相蔚睁大眼,在相欢说整个院子都是泠萝的人的时候。
相欢:“你好好想想。”
泠萝拿着个杯子, 威胁人的相欢还怪可爱的。
相蔚并不想死,哪怕她现在是这个模样,她知道泠萝确实做得出来让她无声无息死在这里,而且相欢明显是帮着泠萝的, 估计整个相家都在泠萝的控制中。
相蔚:“嗯。”
相欢:“你之前在赌场和你赌的那个侍君是不是用这样的虎纹。”
相欢把自己多年前雕刻的木雕给他娘看。
他娘仔细看了眼。
“嗯。”
果然。
相欢:“这个侍君在是你在赌场带回来的,带回来有好几年了吧,他是哪里人?是不是就是柳城人。”
只有是柳城人,才会知晓一点百年前的代家事,别人若是道听途说,不会有人下血本以自己为赌注进相家。
相蔚:“嗯。”
相欢:“他家还有什么人吗?”
相蔚微微摇头。
相欢:“他不是要正君的位置想要我父亲死吗?怎么最后没当上正君?”
相蔚满眼惊恐。
相欢冷笑:“我父亲没死的那段时间里,他是不是和我父亲关系不错。”
相蔚微微点头。
相欢:“我明白了。”
“泠萝,走吧。”
泠萝:“不再问问别的?”
相欢冷漠的说:“我娘这副样子,别的想必也问不出什么,而且如果我猜得不错,当年那个侍君接近她就是为了顺理成章地接近我爹,想来不会对我娘说什么实话,问了也无用。”
泠萝笑:“那就查吧,锁定了目标,查起来很快,掘地三尺的查。”
相欢:“嗯,泠萝,陪我去看看我爹吧。”
泠萝:“说什么话,那是咱爹。”
相欢笑:“嗯。”
出了门,泠萝:“去给景画说,让暗影重点查当年相家主从赌场带回来的那个男人。”
下属:“是。”
泠萝:“别担心,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了。”
相欢:“嗯。”
泠萝又叫住了一个人:“告诉暗处的人,看紧所有相家以及和相家有联系的人,随时注意动向,不要放走任何一个人。”
下属:“是。”
泠萝:“走吧,去看看咱爹。”
相欢他爹的院子在相家最里边,相欢带着泠萝跨进院子的时候都怔了。
院子里很荒寂,连株绿色的草木都没有。
他快步往里面走,里面与外面无二致,床是新的,什么都是干净的,完全不像曾经有人居住过的样子。
相欢:“我早该想到的,他们这般疯狂,我爹死了后,这个院子估计会被翻得见不得人。”
相欢在里面走了一圈:“结发妻夫,被自己妻主因为了一个赌暗害,我爹去世的时候拉着我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偷偷将令牌塞给我,让我滚。”
“我以为他是讨厌我,现在想想应该是他猜到了什么,怕隔墙有耳吧。”
泠萝:“欢欢。”
相欢转头:“嗯?”
泠萝:“别为过去感伤。”
“我小心眼。”
相欢盯着泠萝。
泠萝任由相欢看。
“相家的事我和你一起处理,欢欢,我希望你以后都是快乐的,我带你回来是想要让你高兴,感受东大陆的元宵,而不是让你来这感伤,我是希望你笑。”
“咱爹的事归根结底是他遇人不淑,你觉得你小时候误解了你父亲,不明白他对你的好,你愧疚,愧疚没在当时想清楚,没在当时好好和你父亲相处,你甚至愧疚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察觉这一切对吗?”
相欢一下被泠萝说穿,他无措:“泠萝。”
泠萝:“可是欢欢,你没错,错的是你娘,是你娘的贪心,无能,善变,软弱导致了你爹的结果,而你爹他也有错,他可以明说,可以好好做,但是他选择了用这样的方式来让困在一方院子,甚至那个令牌他都可以早早给你或者相瑞,很多事情是可以沟通了,人生来长了嘴,就要有用。”
“他的冷漠和言语确确实实伤到了年幼的你,你以同样的态度去想他是很正常的事,不要因为你是他的孩子就觉得这是你错了,当时的你也没有这个能力去挽救那一切。”
“你过得好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逝者已逝。”
“你爹的事情,你能尽的孝就是查清当年的事,查清你爹爹的死是因为什么,报仇,将他给你的东西拿回来。”
相欢沉默片刻,泠萝说的是对的,他的感伤什么用都没有,而且他为什么
要感伤,他在孩童时期也确确实实没有感受到半分父母的爱,哪怕他现在知道他爹是爱他的。
他要抛弃这种想法,先办正事才是最要紧的。
“我知道了。”
泠萝整理措词,相欢今日情绪都不高,她不希望刚刚她的话让相欢难过。
“欢欢,我不是骂你。”
“我心疼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