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霍清持没有去看叶清月，语气镇定地回答道：“我买了些土特产，给我小姑送去，顺便也给你带了些。”
他将一直拎在手里的袋子，递给叶清月，“一些干货，煲汤可以增加鲜味。”
叶清月接过袋子，忽道：“你这次急着走吗？”
“不急。”
霍清持妙答，他又不是傻子，看得出来叶清月找他有事，就算有急事，他也要放在叶清月后面。
“那我今晚请你吃饭吧。”
叶清月还惦记着上次没能请的饭。
只是话说完，又想到刚才在霍清持面前失态，她苦笑一声。
她请霍清持吃饭，还得让人背对着吃，虽说方便了她，但对霍清持来说，她是个很麻烦的人吧？
“叶同志。”
霍清持看向她，目光炯炯。
“怎、怎么了？”
叶清月少有与霍清持对视，才发现这男人看人的目光，十分炽热，专注。
在这瞬间，她莫名想起前世精神科的同事，曾跟她说过一段话。
“男女之间，对视超过八秒，很可能会心动哦。”
末了又补充一句：“尤其是那种早就有了心思，但一直没察觉的人，别说八秒，对视超过三秒，心跳都会不自觉加速，叶医生，你有过这样的对象吗？”
叶清月还记得，她那时平静地说道：“没有。”
如果换成现在，那位同事再问她相同的问题，叶清月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像过去那般平静。
因为她现在心跳很快。
“有什么事吗？”叶清月移开视线，莫名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
“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有些冒犯，但那是我的真心话。”
霍清持认真的声音，从叶清月耳畔响起，“叶同志，可以看着我吗？不要避开我，因为我现在很认真。”
“……好。”
叶清月压抑着心里陌生的情绪，再次看向霍清持。
心跳又快了。
“叶同志。”
霍清持的表情很严肃：“你吃饭的样子，真的……”
听到这话，叶清月的心一下子就不跳了，无法言说的阴影蒙上她的心头，先前好不容易平息的手，又开始轻微颤抖。
为什么……要提她吃饭的样子？
是因为难看吗？
“非常可爱！”
下一秒，霍清持严肃的声音再度响起。
但说话的内容，却好像……
不太正经？
“啊？”
叶清月愣住。
刚刚停止的心跳，慢慢恢复正常，甚至比平常要快一些。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那么一本正经的霍同志，不可能用那么认真的声音，说什么“你非常可爱”吧？
……吧？
“我说，你吃饭的样子，真的非常可爱！”
霍清持的声音比刚才还认真。
大概是怕叶清月听不清，他这次说话的音量也大了几分。
叶清月慌忙捂住他的嘴，朝四周看去。
还好，没人。
“倒也不必那么大声……”
叶清月收回手，虚掩在唇边轻咳一声。
她平时不会有这么多小动作。
可人在紧张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做一些无意义的动作。
比如现在。
叶清月脑子有些乱。
她居然没听错？
平时那么……那么认真的霍同志，居然真的一本正经的说她，吃饭的样子可爱？
用词还是“非常可爱”。
但，让叶清月没料到的是，这还没完。
“你挑选小菜的时候，苦恼的样子很可爱。”
“把小菜一样样夹起来，认真放在馒头里码好的样子，也很可爱。”
“一大口咬下去，不自觉露出笑容的样子，真的非常非常可爱！”
霍清持一口气说完这些。
他那飞快的语速，即便是作为听众的叶清月，也能感受到他真诚且热烈的感情。
正因如此，叶清月觉得她的脸要烧起来了。
“为、为什么忽然说这些？”叶清月不知所措，说话时咬了下舌头。
“因为我想说。”
霍清持仍是那副认真的模样，“叶同志，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在别人面前吃饭，为什么被人看到会紧张到手抖，我只想说，我的看法和上次和你说的时候一样——这都没什么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擅长的事，不能解释的秘密，你有，我也有。”
霍清持道：“我们交换过秘密，接受了对方笨拙的一面，你不会嫌我怕打雷没有男子气概，我也不会觉得，你不让我看你吃饭这件事很麻烦。”
“所以……”
他脸上扬起一个笑容，看叶清月的目光很温柔，“我们今晚一起去吃饭吧。”
叶清月怔怔地看着他。
没有犹豫，没有纠结。
她下意识点头：“好啊。”
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
下午，叶清月给丁春换了药。
因为加了疗伤喷雾成分的缘故，丁春恢复得很快，脸上的淤青基本看不出来了。
“你暂时别去黑市了。”
叶清月道：“你娘的手术费由京城那边的医院全包，你先前挣的钱，也够一段时间的花销，这几天先避避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