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忙完了，那咱们回家吧。”
宋行屿的神色再也绷不住了，震惊地看向他们二人，“你们，你们已经……”
“我们结婚了，是不是顾太太？”
顾清和说着，俯身在姜若瑶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姜若瑶完全愣住了，他嘴唇温热的触感一闪而过，留下一点余温缓缓地蔓延在她的肌肤上。
这突如其来的秀恩爱，让她心头慌乱，面上却不动声色，保持着微笑。
“是的，我们结婚了，等办婚礼的时候，欢迎你来喝我们的喜酒。”
听见姜若瑶这样对宋行屿说，顾清和嘴角勾起微小的弧度，神色缓和了几分，不似刚才那般冷冽。
“好，我一定去。”宋行屿内心五味杂陈，表面维持着笑容，可惜笑得很僵硬。
顾清和不再理会他，搂着姜若瑶的肩膀，带她去车上。
姜若瑶与宋行屿道别，小鸟依人般地靠在顾清和的怀里，和他一起坐上了车。
黑色宾利在宋行屿暗淡的目光中缓缓地行驶了出去。
一路上，顾清和都很沉默。
姜若瑶好几次看向他，都见他在平板上划来划去，认真的处理工作，神色严肃。
她想开口打破这个偏冷的气氛，可却被他的神情吓退。
等回到了别墅，两个人从车库的电梯上去，她以为顾清和会像刚刚那样，在陈妈面前也秀一波恩爱。
可他还是老样子，眉目似寒霜，即便见到陈妈了，也没多说什么，径直往楼梯上走。
陈妈也挺诧异，但也没多问，只询问了一下姜若瑶中午吃些什么。
姜若瑶点了几道菜，都是顾清和喜欢吃的，随后也上了楼。
等她去了三楼卧室，却没看见顾清和的人，沙发上扔着他的西装，想必是去洗澡了。
姜若瑶忙碌了一下午，也挺累的，关上门换好睡衣，去隔壁客房的卫生间里卸妆洗脸。
等她出来的时候，顾清和已经坐在了沙发上擦头发。
姜若瑶走过去，说：“你要不要下来吃饭？我让陈妈做了你喜欢吃的。”
顾清和擦头发的动作一顿，从沙发上起身，走到她面前，沉声道：“你不生气？”
姜若瑶不明所以，“我为什么要生气？”
好像生气的人是你吧？
“你真的愿意他来参加你的婚礼？” 顾清和再次发问。
“怎么了？”姜若瑶被问得一头雾水。
顾清和沉默，观察了她许久，似乎想从她的眼中看到一些印证。
可他什么也没看到。
他心思一转，眉眼微松，忽地一笑，“没事，下楼吃饭吧。”
姜若瑶点点头，和他一起下楼吃晚饭。
席间她一直默默吃饭，都不敢和顾清和说话，只是时不时地瞟他一眼，观察他的神色。
他今天好反常，态度忽冷忽热的，她却想不出来到底是哪里惹他不高兴了。
所以眼下她还是不要说话的好，说多错多。
吃完饭之后，顾清和在书房里打电话会议，姜若瑶则坐在他对面的书桌，准备写完长篇的结局。
可写来写去都觉得不满意，她目光从电脑桌上移开，单手撑着下巴，偷偷地观察顾清和。
顾清和坐在老板椅上，虽然穿着长袖睡衣，头发蓬松，可神色严肃，冷静的目光看着电脑上的数据，时不时与电话里的人商讨决策。
姜若瑶看得有些痴了，趴在桌上上定定地瞧着顾清和，忘记了时间。
“叮咚——”乔兮的消息弹出在屏幕上。
不知道是因为声音吵到了顾清和，还是他注意到了姜若瑶的目光，他放下手机，抬眸往她的方向看。
姜若瑶立刻坐直了身子，虽然她的脸被电脑屏幕挡住了，可却依然能感受到顾清和的目光在往这边看，背脊不自觉地微微发热起来。
她慌忙地点开了乔兮的消息，因为是电脑版微信，也可以听语音，结果她没多想，就打开了乔兮的语音。
乔兮：“我的大作家，短篇怎么还没发过来？长篇结局也还没写完吗？这可不像你的速度啊？是不是忙着和男朋友谈恋爱，都把工作抛弃了？”
姜若瑶倒吸一口凉气，惊慌地想把乔兮的语音关掉，却没想到关掉了上一条，手滑地又点开了下一条。
乔兮：不过你这一谈恋爱，你的男女主都变得甜蜜了，所以我的话一点没错，没有经历过是没办法写出甜蜜感人的故事的……
姜若瑶越慌越忙，越忙越慌，点了半天都没关上语音，最后只能将整个微信退出了。
当乔兮的语音被打断，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但好像又太过安静，安静到空气里浮动着异样的感觉，姜若瑶却说出来是什么。
直到顾清和缓步走到她的书桌前，单手插兜，眉眼冷淡地看着她。
她才知道那异样的氛围感来自他的目光。
“你有男朋友？”
第26章 生病 同床枕
姜若瑶抿了抿嘴唇, 调整着微乱的呼吸，思前想去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于是决定如实回答。
“那天我去出版社的时候, 是德叔送我过去的, 被我的主编瞧见了，所以我就说……”
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 姜若瑶盯着顾清和清凉的目光，不知道要不要说下去。
刚才他就一直忽冷忽热的, 她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生什么气，这会儿不会又要惹他生气了吧？
“所以你就跟她说……”
顾清和俯下身来，单手撑在她的椅背上，另一手搭在桌面，缓缓地靠近她。
“我是你男朋友？”
他声音沉淡，目光也看不出情绪。
姜若瑶以为他又生气了, 赶忙解释着：“我想咱们还没办婚礼，所以就想低调一些，等办婚礼的时候, 邀请她不就好了？”
“你希望我们办婚礼？”
顾清和深暗的双眸渐渐亮起火光，扫在姜若瑶的脸上令她感觉自己的脸颊都被烫热。
“我们不办婚礼吗？”
姜若瑶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忽地转念一想, 又说：“哦也对，咱们只是为了应付你的家里人，只要让你妈妈相信就可以了，其实也不需要大张旗鼓……”
“要办的。”
他突然打断了她的话。
姜若瑶一时间错愕地看向他。
“我会给你一个世纪婚礼，只要你愿意的话。”
他再次俯身，与姜若瑶只维持分毫的距离，狭长又灼热的目光盯着她, 又问道：“你愿不愿意？”
姜若瑶愣了愣，他温热的带着冷檀香气的味道扑面而来，萦萦绕绕的，蛊惑着她的心。
“我……愿意的。”
沉默，良久的沉默，空气浮动着暧昧的因子，两个人的气息仿佛也在这一刻交揉在一起，。
如果她鼓起勇气微微仰头，嘴唇就会触碰到他的薄唇，也许彼此之间的防线将瞬间崩塌。
心头莫名的躁动，她已经快要无法理智的思考。
顾清和忽地起身，在她的额头上轻弹了一下，嘴角上扬，“那么顾太太，明天开始挑选婚纱，我们先去拍婚纱照。”
姜若瑶揉着自己的额头，怨道：“挑婚纱就挑婚纱，你干嘛弹我？”
“觉得有趣。”
顾清和轻咳两声，掩饰弯起的嘴角，又道：“很晚了，该去睡了，你别忙太晚。”
他说完离开书房，上楼去了。
姜若瑶还呆傻傻地愣在原地，好长时间缓不过神，转身看向电脑屏幕，她深吸一口气，忽然来了灵感，将短篇小说最后的结尾修改了一下，发送到乔兮的邮箱里了。
等她忙完，关上电脑，上楼去洗澡。
二十分钟后，姜若瑶洗完澡换上干净舒适的睡衣，吹干头发才进屋，就看见顾清和躺在大床的左侧，正安静地看书。
姜若瑶心头一紧。
今晚不会要一起睡了吧？
前阵子他经常晚归，每次他回来，她都睡熟了，所以没什么感觉。
上一次他是醉酒，睡得很沉，她才不那么紧张，如今他人很清醒，晚上也没有工作要处理，早早躺在了床上准备睡觉。
看来是躲不过去了。
姜若瑶的心跳就咚咚地加快。
她小步挪过去，坐在梳妆台前梳理头发，旁边亮着一盏床头灯，顾清和正在灯下戴着眼镜看书。
“尼采的诗集，你不是看过，那时候还帮我写了一篇论文。”
姜若瑶梳完头发，抬手拧开精华水，轻轻地拍在脸上。
“你还记得？”顾清和撩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