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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黄粱_州府小十三【完结+番外】(13)

  女大十八变这句话放在程轻黎身上当然也适用。

  她虽然瘦,但也不是单纯的干巴瘦,是那种少女的纤细,这几年她抽条似的长,无论是骨骼还是别的什么方面,都更趋近于一个玲珑有致的女孩儿。

  蒋司修的动作已经尽量轻,但泡沫和水还是会不经意地溅在程轻黎的脖子或者锁骨上。

  他在水龙头下冲了手,从架子上抽了她的毛巾想帮她擦,但毛巾挨上去意识到有一部分水已经顺着她的脖子流进了衣服里。

  她上身穿着宽松的白T,不只是锁骨肩膀露着,甚至因为布料清透,能模糊地看到里面的内衣。

  蒋司修把干毛巾丢到她身上,声线一如既往的平淡沉冷:“自己把水擦了。”

  程轻黎都快睡着了,冷不丁听到蒋司修的话,反应了两秒睁开眼,找了毛巾擦自己脖子上的水。

  蒋司修的视线从她露了一半的肩膀上移开,刚帮她把发尾冲净,听到她说:“我晚上能跟哥哥睡吗,不然半夜又烧起来,烧死了没人知道怎么办?”

  第14章 7.18/黄粱

  “不能。”蒋司修一手托在她的后颈,另一手把水龙头关掉,抽了架子上她常用的干发帽,帮她把头发随意裹起来。

  再之后托着她的背让她坐起身时,看到有水从她颊边滑下去,指骨蹭了下她的鬓角,把水擦掉。

  动作干脆利落,不带任何旖旎。

  再是弯腰从柜架里拿出吹风机扔在程轻黎身上,声线一如既往的平淡:“回你房间把头发吹了。”

  浴室扑腾的都是水,需要收拾,她站在这里净碍事。

  蒋司修的冷脸拒绝,程轻黎当然早有心理准备,抱着吹风机从椅子上慢吞吞地站起身,抬眼看把刚用过的两条毛巾丢进水池的蒋司修。

  他衬衣的袖子挽在肘间,双臂撑在洗手台边沿,垂眸看水龙头往池子里注水,水柱浇灌在毛巾上,不一会儿池子里便满了。

  他关了水,把程轻黎刚用过的毛巾在水里揉搓开,没回头:“还有事?”

  程轻黎愣了一下,视线从他手里的毛巾抬起来,哑声瓮气,摇头:“没有。”

  “没有吹头发去。”蒋司修声音冷淡,听不出情绪。

  程轻黎走后没多久,蒋司修把用过的毛巾洗好,搭回架子上,随后转身,捞了脏衣筐里的衣服准备丢进洗衣机时,看到了最下面压着的内衣。

  很简单的少女款,白色面部,边沿缀着很窄的蕾丝,连多余的花纹都没有。

  “......”

  蒋司修瞧了两秒,手里刚拎起的脏衣服重新扔回衣筐,用力不小,衣筐摇晃了一下,往旁边转了转。

  他走回刚刚的洗手台前,低眸闭了下眼睛,再抬头时看镜子里的自己,两秒后,扯了下衣领,走回刚刚的脏衣筐,弯腰捞着衣服把压在最下面的内衣找了出来,单手抓着,往门口去。

  一分钟后,程轻黎敞着的房门被人叩响,她放了吹风机,刚转头,迎面抛过来一块白色的布料。

  她懵了一瞬接住,布料从脸上拿下来时,听到蒋司修冷漠的声音:“内衣以后自己洗,不许往衣筐里放。”

  说完看她一眼,目光扫到她还没吹干的头发,皱眉:“赶快吹,吹完出来吃饭。”

  蒋司修一直让她吹头发的目的她知道,本来烧就刚退,再着凉晚上又要烧起来,但她不想吹,她恨不得半夜烧得昏天黑地,这样蒋司修就又会管她了。

  一手拨了拨头发,垂眸看另一手里的内衣。

  这回真不是她故意的,她跟着蒋司修长大,相处中的确总会忽略男女界限,这内衣是前两天洗澡时顺手丢在那儿的,忘拿了。

  内衣丢在床上,回身走了两步,从床头柜上拿起吹风机,把没吹完的头发吹干。

  十分钟后,她放了吹风机,脚尖轻转,走到衣柜前,扒拉了一件毛衣外套套上,才从卧室出去。

  前两天温兰让蒋建河送过来的高压电煮锅,煮粥很快,程轻黎出了门还没往餐厅走两步,已经闻到了米香。

  难受了一天没怎么吃饭,这会儿还真饿了。

  她舔了舔唇,看厨房里蒋司修的背影。

  搓衣服做饭这种事蒋司修做得不算好,只是为了勉强应付当时青春期的她。

  蒋家富裕,一直有阿姨照看,但从小学到高中,蒋司修带她的时间太长,偶尔有意外,这种小事找不到人,只能他亲力亲为。

  记忆里有一次寒假,她当时还在上初二,三家父母商量好了去临市的度假区玩,蒋司修提前一天带她过去,晚饭时在餐厅门口和人发生口角,出了意外。

  她被人推倒,背撞在身后的铁架上,肩膀被锋利的金属支架划伤,从派出所出来再到酒店,药是蒋司修给她涂的,沾了血的衣服也是蒋司修给她洗的。

  叫客房服务太麻烦,单薄的里衣,蒋司修帮她洗干净后,又帮她用吹风机吹干。

  “站那里干什么,不难受了?”蒋司修端着盘子走出来。

  程轻黎被他的声音唤回思绪,嗡着声音支吾了一句,裹了裹身上的毛衣外套,踩着拖鞋走过去,在餐桌旁坐下,拉过来自己的碗。

  蒋司修把勺子递给她:“明天的课我帮你请了假,在家里睡两天。”

  程轻黎一个把自己作成这样的病号,现在自然是无法对蒋司修的任何安排提出抗议。

  慢腾腾地舀着碗里的粥喝完,没多废话,吃了药,回自己房间休息。

  撩开被子刚躺上去,扔在枕头边的手机震了震,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摸过来放在耳侧,黏糊糊的声音:“妈......”

  吴晓红在的地方跟国内有五个小时时差,她工作实在忙,半年都不一定能回来一次,不过每周一回的母女通话她不会忘。

  昨天忙起来没来得及打,算了算时间,现在国内正好是晚上,便打了一个过来。

  “这几天怎么样?”惯常的开场白。

  吴晓红雷厉风行惯了,和闺女打电话语气都像外交谈判,不过程轻黎也早就习惯。

  手机从耳旁拿下来,开成免提,屏幕切到购物软件,一边给自己选睡衣,一边回答吴晓红:“还不错。”

  她和蒋司修有约定俗成的默契,只要她没有出现太大问题,他一般不会给两家父母讲。

  一方面是不想长辈担心,另一方面也是程轻黎会不自在。

  她拇指划着屏幕,一件一件往下看过去,她买过几条睡裙,但都塞在衣柜里还没来得及穿,她怕穿了蒋司修把她丢出去。

  没聊两句,吴晓红那边传来下属的声音,她语音断了几秒,再回声跟程轻黎道:“那先这样,我还要去开会,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程轻黎应了两声,电话挂断,扯着空调被调整了一下姿势,半个头都缩进被子里,吸了吸鼻子,继续看睡衣。

  也不知道今天吹的什么风,吴晓红电话没挂多久,程宏伟又给她打了一个。

  父女之间的话比母女之间能说的更少,父爱更多表现在打钱上,电话挂断,程轻黎收到一笔五万块的转账。

  程宏伟:[想买什么买什么,别给爸省钱。]

  程轻黎扫了一眼,屏幕切回购物软件,吸着鼻子想,她现在最想买的是各种吊带睡衣。

  下午睡太多,她现在一点都不困,在床上翻了一个多小时,再看时间还不到零点,吐了口气,刚想起床去外面拿点水,不远处紧闭的房门响了下。

  程轻黎维持坐在床沿找拖鞋的姿势,抬头看过去。

  蒋司修端着水进来,看到她:“起来干什么?”

  程轻黎视线划开,按了按嗓子,声音低下去,装着难受的样子:“嗓子疼,想出去找水喝。”

  她本来就大病还没愈,整个人状态不好,这么低着嗓音说话,难受的劲儿演了十成十。

  蒋司修走过来,水杯和药放在床头,托了她的下巴去摸她的额头。

  两秒后,他手拿开,侧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体温计:“量一下温度。”

  三分钟后,程轻黎从衣服里掏出夹好的体温计,递给他。

  三七度一,说烧也烧,说正常也算正常。

  蒋司修把体温计包好重新放回抽屉,水好药塞进她手里,再是把她枕头边的手机同样扔进床头柜,弯腰帮她把枕头往下拉:“吃过药睡觉,别让我看见你再玩手机,晚上不舒服自己量一下,烧起来跟我说。”

  “打电话跟你说吗?”程轻黎把药片塞进自己嘴里,“我要是烧晕了还怎么跟你说,而且你还不让我玩手机。”

  蒋司修看着她:“是不让你玩手机,没不让你用手机打电话。”

  药片太大,程轻黎喝了好几口水才吞下去,杯子递还给蒋司修,一副乖巧的样子拉着被子坐上床。

  蒋司修看她一眼,把床头柜上用过的纸扔进垃圾筐,准备转身走人。

  程轻黎拉着被子忽然来了句:“你不在的话,我偷偷玩手机你是不是也不会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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