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小五刚说开始，艾芙整个人就剧烈一震。
痛！痛！！痛！！！
哪怕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这个磨盘会很痛，可当真正体验到了，艾芙才发现所谓的心理准备根本没有半分用。
她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被千万根长针来回扎，又好像有人用铁锤在拼命凿她的脑袋。
艾芙从来没有这么痛过，比小五描述的还要再痛几百倍。
只见她双手狠狠抓住身下的被子，青筋暴起，整个人似乎下一秒就会晕过去，偏偏又晕不过去。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小五的描述下，艾芙提前准备了口巾塞嘴，既能避免在极痛的时候咬伤自己，又能避免发出惨叫。
不然就这种情况，贝拉管家肯定第一时间冲了进来。
然而这精神力磨盘不是一下就搞定的，需要足足五分钟，好像真的有一个磨盘在把你精神力反复碾压凝实。
三分钟后，艾芙的瞳孔已经微微涣散，身下的被子更是被汗水浸透，平时很短的五分钟，在这一刻简直比一年还长。
逃不了，又不能暂停，一旦暂停这次机会就白费了。
艾芙耳边恍然间能听到小五的鼓气加油声，可脑子却根本没办法思考留声。
好痛，爸爸妈妈，芙芙好痛，痛、真的好痛啊……
五分钟一到，小五刚想欢呼恭喜艾芙，却发现她已经彻底陷入昏迷。
此刻的艾芙，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本来柔顺蓬松的金发也焉哒哒贴在她苍白的脸上，连呼吸都变得十分微弱。
值得吗？
这样的折磨还要经受起码九次，才能从B级升级到A级。
而且还要耗费5000积分，有这积分，买各种光环和丹药的话，姒明渊的好感度能涨一大截吧？
小五不理解，怎么都不理解。
它的万能资料库里也没有答案，它只能带着这个疑惑，守着艾芙。
没有实体的系统，连帮宿主盖个被子都做不到。
早上七点，艾芙睁开了眼睛。
她动了动手指，又眨了眨眼睛，似乎在惊喜自己竟然还活着？
昨天那样的疼，艾芙还以为她会活活痛死过去呢。
“宿主宿主，你还好不？”
小五的声音让艾芙感到十分亲切：“还好，就是身体有点僵，起来活动一下就行。”
说着，艾芙缓缓起身，在床上先揉了揉四肢、晃了晃脑袋后就向隔壁的浴池走去。
身上黏糊糊的难受极了，她得赶紧好好洗个澡。
“宿主，那你还打算继续吗？”
见艾芙一脸舒服地享受着泡澡，小五顺势插话：“别了吧，你自己也试过了，是真的很痛苦啊！”
艾芙：“那我这次不是白费了？”
小五急急反驳：“这叫及时止损！”
艾芙失笑：“没事，我能抗住的。”
小五看艾芙如此冥顽不灵，简直气的想打人，可它只是一个无形的系统，实在有心无力。
最后只能恨恨的来一句：“哼！你就一意孤行吧！我以后再也不要管你了！”
啊，好像把小朋友惹毛了。
艾芙立马开启哄统模式：“小五~小五~别呀，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你是天底下最大度的系统，就别和我计较了嘛~”
小五：“哼！”
艾芙：“小五，你放心，我对自己有分寸，肯定不会逞强的。”
小五一听就炸了：“分寸？哪里有分寸？把自己痛晕了的分寸吗？”
“我不明白啊，B级还是A级，对攻略气运之子根本没有影响，宿主你为什么要坚持这么伤害自己啊？”
知道这次好像不能随意糊弄过去了，艾芙想了想还是决定说说自己心里的想法，在经过这两个多月的相处，她已经把小五当成了真正的朋友。
艾芙不想让朋友这么一直不明不白地担心她，这是对小五的伤害。
“小五。”艾芙的声音变得严肃正经：“我不是在伤害自己，我只是在为未来增加筹码！”
小五：“什么筹码？”
听着语气，似乎有点不相信艾芙的话。
在它的程序里，艾芙只要变得完美，就能让姒明渊爱上她，任务就能完成。
筹码是什么东西，为什么需要筹码？
艾芙继续道：“你觉得安娜夫人和兰斯公爵，如果让气运之子选，他会选谁？”
“啊？”小五一愣：“她们年纪都这么大了……”
“撇除年纪。”
小五的程序开始波动，它既然已经有了智慧，自然也会权衡利弊。
在一系列对比后，小五最终还是得出了“兰斯公爵”这个答案。
在外貌上，两人都是不可多得的美人，而且安娜夫人其实才更符合原本小五给艾芙安排的设定。
出生高贵、懂事听话、还生了一儿一女，可是……以卡佩公爵的地位，难道找不到第二个安娜夫人吗？
如果把卡佩公爵换成姒明渊，作为能统一五大星球的男人，权势只会更盛，艾芙如果走安娜夫人的老路，真的能让姒明渊一直最爱她吗？
但兰斯公爵不一样，她有自己的势力，掌握了星耀帝国近两成的财力，如果姒明渊不想“爱”她了，恐怕还得掂量一下后果。
虽然艾芙一直觉得这个“最爱的女人”称号有些奇怪，什么叫最爱？
是真正毫无保留，誓死追随的爱还是权衡利弊，不得不爱的爱？
但无论是哪种，艾芙觉得都不会是养宠物般的爱，这种爱才是最没有保障，随时都能消失的。
小五沉默了好久，在艾芙肉眼看不到的地方，它的程序一次次崩溃又一次次自愈，最终形成了一条条全新的代码。
“小五。”艾芙再次开口道：“在我的认知中，不平等的爱是最容易消失的，一个能统一五大星球的枭雄，真的能爱一个单纯的花瓶吗？”
“我用十次精神力磨盘也许的确效果不大，从B到A而已，但一百次呢，如果我能到S级，或者历史上只出现过三次的SS级呢？”
甚至，是从未出现过，只在概念中有的SSS级也不是没有希望啊。
在艾芙说完这一大段话后，小五终于出声了：“那就试试看吧。”
“反正、反正你才是宿主。”
艾芙微微勾起嘴角，听出了小五妥协的意思，她也不指望一下子就马上扭转小五的观点，只要不反对，就够了。
反正自己现在才十五岁，姒明渊也才十六岁，距离任务期限，他三十岁统一五大星球还有十四年呢。
谁知道十四年里，会发生多少事情。
而且……艾芙默默将心底的一个念头又深埋了一点，这是连小五也没透露过分毫的想法。
她看过小五的商城，里面的东西的确非常多，可以说只要积分够，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买不到的。
其中好几样艾芙看了都非常心动，还被暴殄天物放在了特价区，比如原价五万积分现在只需要一万积分的政治天赋，原价四万积分打折后八千积分的武学天赋，都是她欠缺的。
这些积分虽然现在艾芙还没有，但总有一天她会攒够，并且艾芙相信这一天不会太迟。
此外小五也说过，它资料库里有最先进的武器信息，即使有些因为超过时代限制太多不能拿出来用，但还有一些呢……
不需要太先进，只要刚刚好比现在的武器好上那么一点点。
武器、天赋、家世等等，普通人有一样都能飞跃层级，艾芙却都可以凭借努力获得，她甚至有一种自己才是气运之女的错觉。
有金手指又有足够时间的她，都这样了还是对抗不了姒明渊吗？
艾芙有些不信，还有些蠢蠢欲动。
当然，在没有积攒足够的资本前，艾芙不会暴露这份初生的野心，那是傻瓜才干的事。
现在的自己，最重要的就是积蓄力量。
卡佩公爵府现在已经满足不了艾芙的需求，她需要一个更广阔的平台，比如无戈。
如果能在那取得特别优秀的成绩，结识更多的朋友，那无论是对任务还是对艾芙的目标，都能产生很正面的影响。
“我计划好了，之后每半个月用一次精神力磨盘。”艾芙盘算着：“离无戈开学还有五个月时间，我试试能不能再捞点积分。”
“目标就是在开学前，精神力等级达到A级，智慧值再加一点，武力值最起码及格！”
小五：“宿主你都不需要休息的吗？”
艾芙从浴池里起身，准备去吃早饭并开始新一天的课程：“没事，我可有比休息更重要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