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嘴里的毒囊破裂,见血封喉。
“殿下,她们服毒自尽了。”
方安然作为钟如凰的护卫副统领,第一个发现了问题。
钟如凰闻言,看了看那些嘴角冒出黑血的黑衣人,面色越发冷漠。
显然,这些黑衣人有备而来。
“在她们身上搜搜吧,看看有什么线索。”
也是她忘了,杀手都会在身上藏毒。
这些年,她在朝天关的日子很悠闲,根本没人来刺杀她,忘了杀手的特性。
方安然她们搜了搜,并没有在黑衣人身上搜出什么。
“丢去乱葬岗吧。”
既然杀手都死了,线索自然是断了。
不过,钟如凰自己心里也有猜测。
要么是她的姐妹们动的手,要么就是钟怀琪那个黄毛丫头干的。
方安然她们利索的处理了那些黑衣人。
钟如凰回到了主院,皱着眉头进了书房。
“范鱼,去联系朝天城里探子,探探消息。”
“是,殿下。”
等天亮了,她还是去找母皇辞行吧。
等回了朝天关,一旦母皇这里有个什么万一,她就准备造反了。
对着钟怀琪俯首称臣,她是做不到的。
剩下的两个时辰,钟如凰在书房里坐到了天亮。
探子们并没有给钟如凰传回来有用的消息。
钟乘风出了朝天城的事,只有昭和帝一个人知道。
当金色的朝阳洒下一缕金辉时。
噹!
噹!
噹!
…
…
噹!
整整九下。
听到丧钟的声音时,钟如凰面色一变。
“九下。”
是昭和帝。
昭和帝是九五至尊,所以只有她驾崩丧钟才会响九下。
她母皇驾崩了?
怎么可能?
昨日见昭和帝时,她虽然看起来脸色不太好,但也不像是能立马驾崩的模样。
怎么一夜工夫,人就没了?
钟如凰起身出了书房,往皇宫的方向看了过来。
范鱼已经在安排人扯去府里喜庆的摆设,挂上白绸白灯笼了,还让人去内务府取孝服。
“殿下。”
范鱼有些担忧的看着钟如凰,以为她心里很伤心。
其实,她只是有点儿伤心,更多的还是震惊。
她跟昭和帝本就没什么母女情,又不亲近,最多就是伤心母亲不在了而已。
“本王没事,换衣服吧,本王要进宫看看。”
“让人给朝天关传信,严守朝天关,没有本王的命令,别放任何人进朝天关,胆敢硬闯,杀无赦。”
“是,虜仆知道了。”
正好去拿孝服的回来了。
范鱼给钟如凰换了一身素白的孝服,身上的首饰全都去了,用一根素白的大簪将头发挽了起来。
钟如凰穿好孝服,安排了一下府里的事,让方安然她们警戒,同时联系城外的方跃华,让她也做好准备,这才骑马进宫去了。
皇宫外,钟如凰到了时,其他的皇女也到了。
还有一众文武大臣。
大皇女戴着半面鸾鸟面具,同样一身雪白的孝服。
由她打头,一众皇女按照大小排列,走进了皇宫。
昭和帝的灵柩已经停到了宣政门的灵殿里。
宣政门位于前朝和后宫的交界处,历来是历任女皇停灵的地方。
灵殿的后殿里,已经哭哭啼啼的跪了一地前来哭灵的后宫男子。
皇贵夫小金氏作为后宫位份最高的男子,带着孙贵夫和张贤夫等四个夫侍,以及育有孩子的几个男人,跪在了灵柩前。
钟如凰她们进了灵殿,先是跪下来给昭和帝叩头行礼,然后上香,随即就起来了。
到现在为止,她们还不知道昭和帝是怎么驾崩的呢。
整个皇宫都在钟怀琪的控制下了。
而且以往跟昭和帝形影不离的侯颂林也没了踪影。
钟如凰眉头微皱。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七皇女钟飞凰悄悄摸到了钟如凰的身边,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
“五皇姐,不对劲啊。”
钟如凰微微颔首,“我也觉得不对劲。”
按理说,她们作为女儿,是有资格看昭和帝最后一面的。
结果她们来了后,灵柩都停好了,棺椁都封住了。
七皇女左右看了看,“我瞅着严侍君怎么没来呢。”
严侍君可是八皇女钟镇凰的生父,哭灵就更应该来了。
钟如凰点点头,然后对着身后不远处的范鱼看了一眼。
范鱼接收到钟如凰的视线,就悄悄地退了下去。
侯颂林不在,就有问题了。
而且还多了个严侍君也不在。
钟如凰同样觉得问题大了。
钟乘风竟然不在皇宫里。
这让她想找人问问都不行。
大皇女她们同样面色严肃。
三皇女和六皇女也在说着什么,眼神都很严肃。
就在这时,一声通传响了起来。
“皇太孙女到。”
一身素白孝服的钟怀琪走了进来,眼神故作严肃。
第196章 严侍君畏罪自杀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钟怀琪,眼神里都透出不一样的神色。
大皇女钟似凰的眼神同样极为复杂,但碍于钟怀琪是她的女儿,她张了张嘴,并没有说什么。
三皇女钟近凰是除了大皇女外,最年长的皇女,手里也是有势力的。
钟如凰看着哪怕脸色平静但还是带出几分意气风发模样的钟怀琪,眼睛微微眯了眯,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看着。
六皇女连大皇女都不服气,又怎么可能服气钟怀琪一个黄毛丫头。
七皇女倒是没那么复杂,只是在想着怎么保全自己一家老小了。
八皇女钟镇凰目光阴冷。
九皇女钟问凰年纪小,是几个皇女里情绪最直白的,一副很讨厌钟怀琪的模样。
钟怀琪进来后,并没有给她们这些皇姨行礼,而是一副等着她们来行礼的样子。
大皇女是她的母亲,不可能给她行礼。
于是,以三皇女为首,她们跟钟怀琪隐隐对峙了起来。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就连昭和帝后宫男人们哭灵的声音也逐渐小了起来。
娄伊作为钟怀琪的贴身女监,甩了甩手里的拂尘,皮笑肉不笑道:“虜仆给几位殿下请安了。”
说着,行了一个极为标准的礼。
随即,她就再次开口了。
“如今陛下驾崩,我家殿下,是陛下亲封的皇太孙女,是清澜未来的女皇,按照规矩,殿下最为尊贵,所以还请几位殿下行礼。”
娄伊此话一出,灵殿里的声音就是一静。
皇贵夫小金氏和张贤夫,全都站了起来。
皇贵夫小金氏怒斥:“想要我的孩儿行礼,好啊,那请先说说陛下是如何驾崩的?就连陛下身边的侯大监都不在?这又是为何?”
别说是钟如凰怀疑了,就是同在皇宫里的皇贵夫小金氏同样非常怀疑。
他如今是不得陛下宠爱了,但他可是手握宫权,宫里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一向是第一个知道的。
明明昨儿个寿宴结束后,陛下还点了严侍君侍寝,怎么就突然驾崩了?
娄伊作为钟怀琪的贴身女监,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面对皇贵夫小金氏的质问,她不慌不忙,“陛下自然是犯了旧疾去世的。”
“你说是就是了?本宫执掌宫权,却连陛下最后一面都没见过,甚至连遗体也不曾看到,你们瞒着本宫将陛下入殓,本宫有理由怀疑是你们害死陛下的。”
小金氏执掌宫权多年,可不是吃素的。
本来昭和帝立钟怀琪为皇太孙女,他心里就是不满的。
在他看来,自己女儿钟齐凰也不差什么。
现在,面对钟怀琪这个陛下亲封的皇太孙女,他也不怕,反而咄咄逼人。
娄伊闻言,“皇贵夫,还请您慎言,殿下是尊贵的皇太孙女,又怎么可能会害陛下,这其中……”
她一副不敢多言的模样。
一看,这其中必然是有隐情的。
钟怀琪任由娄伊跟小金氏说话,她则是一副有些安静的站在那里。
钟如凰瞅了瞅钟怀琪,总觉得这人看着也不太对劲,这就是个小心眼的。
现在怎么这么安静?
还是说,昭和帝真是她害死的?
钟怀琪自从封了皇太孙女后,就住进了皇宫,的确会比她们消息灵通一些。
除了九皇女,就她最有机会。
这会儿,看娄伊的脸色,又像是有别的原因。
钟如凰暗中观察了一圈在场所有人的脸色。
包括大皇女在内,都觉得昭和帝的驾崩有问题。
小金氏见娄伊欲言又止,越发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