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还好吧？”
钱氏点点头，“醒了，又睡着了，看着对五皇女也不排斥……”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管家就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家主，主夫，侯大监来传陛下口谕了。”
张悸闻言，也能猜到是陛下正式下口谕了。
她率先向着前院而去，钱氏紧随其后。
到了前院，一身墨蓝色衣裳的侯颂林，手里拿着个浮尘，正坐在待客大厅里喝茶呢。
“见过侯总管，失礼了。”
张悸笑着说道。
侯颂林站起身：“见过承恩公，传陛下口谕，承恩公独子秀外慧中，性行温良，克娴内则，端庄淑睿，赐为五皇女之侧夫，赐予慧字封号，于皇女夫过门次日进府，钦此。”
昭和帝并没有写赐婚圣旨，因为钟如凰的正夫萧子鸾都没有赐婚圣旨，同样是一道口谕。
如果写了赐婚圣旨，那么张臤枫这个侧夫身份就要几乎跟萧子鸾平起平坐了，不利于平衡，所以昭和帝干脆就没写赐婚圣旨。
承恩公张悸等人跪着听了口谕，等侯颂林说完口谕后，对着皇宫的方向磕了几个头，这才起来了。
“承恩公，口谕咱家已经传了，就回去复命了。”
也就承恩公府排面大，有什么事都是侯颂林过来，谁叫承恩公府是昭和帝的父族呢，这些年恩宠一直都在。
张悸是个看起来有些儒雅的中年女子，眼角有着细微的鱼尾纹，看起来魅力十足，同昭和帝有那么一两分相似。
表姐妹嘛，相似也是应该的。
“侯总管难得来一趟，这些请总管喝茶。”
张悸掏出一个荷包，塞到了侯颂林的手里。
侯颂林也没客气，接过荷包就揣怀里了。
这些个人情往来，都是在昭和帝允许范围内的。
“承恩公客气了，您也知道五皇女是个老实的，最近因为朝天关的事，陛下有些心烦。”
侯颂林留下这么一句，就离开了承恩公府。
反正，这些事也不是什么秘密，透露一点给承恩公没什么关系。
张悸送走侯颂林，把这话琢磨了又琢磨，顿时就明白了。
侯颂林这话就是摆明了告诉她，五皇女是被算计的，令郎也是受了无妄之灾。
朝天关的事，张悸也是知道的，原本定的是六皇女，但金太师不愿意。
结合昨日五皇女被赐婚的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五皇女是个老实性子，张悸也是知道的。
皇贵夫小金氏不愿意让六皇女去朝天关镇守，就打算算计其他的皇女，被人将计就计，算计到了五皇女的头上。
今日赏花宴，皇贵夫小金氏故意算计五皇女，还拉了她们承恩公府下水。
张悸是个老狐狸，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不由冷笑一声。
果然，金太师是个讨人厌的，没想到她的儿子一样让人讨厌。
可惜，陛下就稀罕这种的。
要张悸看，别的皇女都有上位的可能，就五皇女没有可能。
无他，家底子太薄了。
如今，因为皇贵夫小金氏的搅和，承恩公府反而跟五皇女钟如凰有了关系。
而且……
张悸眯了眯眼，恐怕陛下要改变决定了。
“也不知道五皇女的命够不够硬。”
朝天关可不是什么好去处。
要不是张臤枫已经跟钟如凰发生了妻夫之实，张悸可不想要个皇女儿婿。
本来她们家就有个三皇女了，现在儿子又要成为五皇女的侧夫了，这水都快浑了。
第26章 噩梦
“唉！”
张悸叹了一口气，去了书房。
钱氏则是又去看张臤枫了。
承恩公府暂时是平静的。
……
钟如凰回了皇女所，就躺到了软榻上，开始想自己到底是怎么中招的。
酒没喝几口，肉就吃了个烤羊腿，其他的根本就没动过。
而且她是衣服湿了后，才去换衣服的，在此之前她也没什么别的反应。
由此可见，在去换衣服之前，她没有中招，反而是进了屋子后才不对的。
但屋子里的东西，她都看过，也没什么特殊的。
钟如凰想了半天，愣是没能想明白自己是怎么中招的。
只能说，小金氏的手段很高明。
看来，不能小看后宫男人啊。
钟如凰叹息一声，就吩咐范鱼摆晚膳，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想不明白就想不明白吧，把肚子填饱了再说别的。
钟如凰吃过晚膳后，就沐浴一番，躺在了床榻上。
明儿就要早起念书了，还是早点睡吧。
寅时正，也就是四点钟就要起床了，收拾收拾，再吃点东西垫垫，卯时初也就是五点钟就要去勤书房上课了。
天知道她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从三岁到现在十五岁，整整十二年了，天不亮就起床读书了。
狗都没她起得早。
钟如凰漫无边际的想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很快就睡着了。
谁知，睡着后没多久，她就开始做梦了，梦里有十几个凶神恶煞的女人，手里提着狼牙棒，追着她打。
钟如凰：………
她跑到哪里，她们就提着狼牙棒追到哪里。
明明她的武功不错，就是摆脱不了这群女人。
直到她跑进了一个死胡同里，十几个狼牙棒对着她落了下来，她才满头大汗地惊醒了。
“呼…呼……”
还好是个梦。
可惜是个噩梦。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今晚守夜的是范民，范鱼的妹妹，听到动静，点亮蜡烛走了进来。
钟如凰抽出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没什么，就是做了个噩梦，给我端杯水。”
范民很快就端来了晾好的水，钟如凰接过去，一口气全喝了。
“下去吧。”
范民又退了下去。
比起有点唠叨的范鱼，范民是个沉默的，不太爱说话。
钟如凰拿起折扇给自己扇风，睡意再次来临。
就在她将睡未睡之时，她忽然想起来。
张臤枫是承恩公府的庶长子，也是承恩公张悸唯一的儿子，宠着长大的。
光是亲姐姐就有六个，堂姐则是加起来有十二个。
想到梦里那十几个凶神恶煞的女人，钟如凰瞌睡瞬间都没了，不由苦了脸。
“我怎么就忘了呢，张臤枫可是有十八个姐姐的人。”
尽管这事她自己也是无辜的，是被人算计的。
但她占了张臤枫的便宜也是真的。
以承恩公的身份地位，张臤枫就是做皇女夫都是可以的。
现在张臤枫反而成了她的侧夫……
钟如凰越想就越睡不着了。
这不是把她架在火上烤嘛。
本来她只要当个富贵闲王就可以了。
被小金氏这么一搅和，事情就不妙了起来。
“看样子，母皇怕是要改变决定了。”
第27章 勤书房
朝天关，她也不想去啊。
但她没有能在昭和帝耳边吹枕头风的父君。
是去是留，也不是她能说了算的。
就今天小金氏干的这些事儿，钟如凰敢用钟齐凰不行发誓，小金氏屁事都没有。
谁叫他是昭贤皇夫的替身呢，服个软，落个泪，她母皇就会心软了。
算了算了，她还是睡觉吧。
想那么多也没用，做主的又不是她。
钟如凰翻个身，又慢慢睡着了。
“殿下……”
范鱼语气轻柔的喊醒了钟如凰。
“殿下，该读书了。”
钟如凰嗯了一声，接过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和脸，微凉的触感，让她清醒了不少。
等她收拾好了，饭菜已经被范民提了回来，摆到了桌子上。
她也不用范鱼伺候，让她下去也垫吧垫吧，就快速吃了起来。
吃过早膳，看了一眼外面迷蒙的天色，钟如凰带着范鱼去勤书房上课了。
范民收拾好屋子，也去休息了。
勤书房就是皇女们读书的地方，离着宣政殿不远，但也隔着好几道墙呢。
钟如凰出了皇女所，就看到不远处的伴读冯苹苹。
“见过殿下。”
冯苹苹给钟如凰行礼。
钟如凰摆摆手。
“咱们之间，不用那么多礼的，对了，你父亲没事吧？”
“我父亲没事，都是小毛病了。”
两人说着话，走过好几条宫道，这才到了勤书房。
勤书房里，算上钟如凰在内，只有四个皇女，她还是最大的那个。
“给五皇姐问安。”
不管六皇女她们心里怎么想的，该有的礼数都要有。
“三位皇妹客气了。”
钟如凰坐到属于她的位置上，冯苹苹则是去了后面的桌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