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张仰行?挺直背:“看来白斯砚这个金主?做得很不到位啊!”
金主?两字一出,宁露恢复了一些清醒,她蹙着眉,狠狠盯着张仰行?,再看沙发上的东西,这时?才看清那东西是什么,她眼?神一缩。
“张仰行?,我觉得你?才需要找金主?,毕竟你?看起来很缺爱的样子。”宁露生气从来不大声喊叫,有的只是字字诛心。
“是不是因为从来没有受到过关注,才来这里找存在感,挺可怜的。”
张行?止的眼?眸一缩,看向宁露的眼?神,玩味儿消失了大半。
她抬起嘴角,展露一抹笑,人醉,这笑也?醉人:“你?是不是很少得到关爱啊,童年有缺失,”宁露往那沙发上看了一眼?,她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不知道那是什么,张仰行?这样羞辱她,她狠狠咬牙,复而又笑,“又或者你?隐疾难医,毕竟你?看起来不太行?。”
宁露显少涂红唇,因为本身唇色就好,可现在这一抹红,硬生生打在张仰行?心里,他竟然生不起气来,反而勾了勾嘴角。
看着张行?止那越来越兴起的神情,宁露抬眸,“让开,别挡路。”
看着宁露离去?的背影,裙摆摇摇,衣袂翻飞,张仰行?暗骂一声。
艹,什么妖精啊!
第19章
白斯砚刚回来, 原位置没找到人,转悠了一会儿才找到坐着花园长椅上的宁露。
此刻她酒劲儿完全上来了,脸颊缀着樱红, 双眸水润中带着迷茫, 愣愣看着他, 然后凑近,努力睁大眼睛, 等确认真的是白斯砚之后, 才安心笑了起来。
鼻尖淡淡的酒香味。
“喝的什么,”白斯砚替她理好凌乱的碎发。
宁露偏了一下身体,直接靠在他身上嘀咕了几句, 声?音难得不像平时那样?平淡冷静,反而很轻柔呢喃中带着软语, 一股撒娇的意味。
挺难得啊!
要不以后多灌她点酒?
没听清说的是什么,但白斯砚心情还不错,无奈笑了一下,“醉成这样?, 能分清我是谁么?”
这个醉鬼, 最好别把他认成别人。
“能啊, 你是白斯砚。”
小姑娘头抬得很高, 又重重落下,还带着两声?娇憨的笑。
白斯砚勾了勾嘴角:“白斯砚是谁?”
“我男朋友啊,”宁露把脑袋靠在他的怀里,轻轻蹭了两下, “头晕, 想去吹风。”
白斯砚大手将她抱起,四下扬起了风, 宁露不经意间缩了缩脖子?,更往白斯砚的怀里钻。
他抱着宁露朝人问了条披肩。
被白斯砚喊道侍者先是一愣,看了眼缩在他怀里的女人,扬起笑:“好的先生,请等一下,我马上就拿来。”
怀中人动了动,宁露这会儿不安分,手在他的身上上下摸着,手指不经意滑过某个地方,白斯砚眼眸一沉,抓住了她作乱的手:“干什么你?”
“我的包呢,那里面有沈叔的名片的。”宁露作势要起来去找。
这东西她一晚上都?好好保存着的,现在更不可?能让它?丢了。
刚才她还在大厅的时候,白斯砚差人给她送来了沈肃回的名片,还特意祝福她别乱喝东西,他一会儿就回来。
看见名片的那一刻,宁露直接把侍者剩下那句话忽略了,她的手都?颤了颤,双手接过名片看了又看,才终于?确信,她接到了沈肃回前辈的名片。
沈肃回多少人都?想见一面,希望和他能有一场深刻的讨论,以前还好,现在他年龄大了,基本不出来露面了,所以成功的人少之?又少,拥有他的联系方式,更是想都?不敢想。
正因为?如此,宁露这一晚上都?把包紧紧攥在手里的,生怕丢了。
白斯砚微微抬了一下眉头,看了一眼怀中人焦急的样?子?,偏偏还说:“那怎么办?要丢了可?就没有了。”
这话一出,宁露更着急了,趁着白斯砚没防备,直接抬起他的手起身,只是步伐还有一些漂浮。
怕她摔着了,白斯砚赶紧将人抱回怀里。
“就这个,刚才逗你的,醉鬼,这个都?听不出来?”白斯砚把她手拉住又压下,让她安心在他怀里待着,“你喜欢,回头我给弄你一箱。”
得了承诺,宁露不着急了,安心待着,脑袋缓慢而匀速地运作着,她忽然出声?:“你出去的时候怎么会突然让人给我送沈叔的名片?”
刚收到名片的时候太过于?开?心,她都?忽略想为?什么了,这会儿都?反应过来了。
“沈叔对你印象不错,一个名片没多精贵。”白斯砚平平回道。
“哦,看来我还是挺厉害的。”得了夸奖,宁露弯着嘴角。
“沈叔过段时间要去帝都?,你跟着他学?一段,对你有好处。”白斯砚又出声?,神情依旧平淡,仿佛只是随口一说。
宁露倒是没立即回话,反而盯着远处有些出神。
沈肃回这个身份,每年想要接触他,跟在他身边学?习的人,一卡车都?难以装下,这个机会怎么就偏偏落到宁露的头上了呢。
就因为?她跟在白斯砚的后面,然后又替他举了一会儿画。
怎么可?能!
光是名片的话,对白斯砚来说轻轻松松,甚至不用带她来这个宴会就可?以拿给她。
可?是白斯砚不仅带她来了,而且还是在和沈叔谈事儿之?后,才给她送回这张名片,这其中白斯砚一定有着运作。
宁露缓慢将视线移到白斯砚身上,说:“白斯砚,你是不是做什么了?”
“我做什么了?”白斯砚反问她,又见她回答不上的样?子?,他指尖把玩着她的一缕发丝,漫不经心地说,“我能做什么,现在只能给你当个人肉坐垫。”
宁露已经完全?缩在他怀里了,亲密间,白斯砚的呼吸都?能洒在她身上,而她的心思却根本不在这上面。
“你是不是去和沈叔谈关于?我的事儿了?”宁露不死心又问。
“你能有什么事儿?”白斯砚笑了笑。
“白斯砚。”宁露蹙着眉提声?
她不知道自己?能否受住白斯砚这个好,也想知道白斯砚到底和沈叔谈了什么,她竟然可?以待在沈叔身边学?习,况且现在的她还没有考上研,还没有踏入金融的门。
似乎对宁露的追问有些无奈。
“给我们露露交了点学?费。”
他说的轻松,似乎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但这一句话在宁露的心里,激起了千层浪。
原来她能挣钱之?后,还是有人愿意给她交学?费的。
宁露的眼睫不停煽动,心里几种心情交织,感动,意外,开?心,她无法具体形容,只觉得喉间有东西堵住,顺着上移到眼眶,她努力眨着眼,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
怀里人没出声?了,白斯砚也就没说话,那侍者正巧这时候也回来了,拿来了一条白色的披肩。
白斯砚把披肩搭在宁露的身上,又给沈叔去了信,开?车带宁露驶离了别墅。
车上,白斯砚问她想去哪里,宁露看了眼窗外,报了个地名。
到了地方之?后,白斯砚才注意到旁边的一家?面店,他回望宁露。
宁露在车上睡了一路,现在清醒不少,笑着:“刚刚没吃东西,就喝了一点儿酒,现在饿了。”
“走吧!”
这家?面店是宁露以前高中下晚自习后最爱来的地方,既可?以逃避压抑高强度的学?校,也可?以短暂拖延回到那个充满争吵的家?,只是她上大学?以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老板娘抄着一口地道口音,问他们要吃什么面,抬眼间看到宁露的时候,正在擦桌子?的手一顿。
“宁露。”
她高三的时候,连着一年都?来,中途也就因为?晚自习下得有些晚而停过几次,老板娘记她记得很清楚,那几天还打电话问她,要不要她把面给她送过去。
老板娘热心肠,有个在外地工作的女儿,一年都?头都?见不着面,知道她是高三的学?生后,老板娘还特意说以后去她那吃都?不收钱,还是宁露过意不去说这样?她就不好意思去了,老板娘才按半价收,看宁露跟看自己?的女儿一样?,晚自习的时候还时不时地给宁露送吃的去。
“是我,”宁露笑着回,“好久没来您这吃面了。”
老板娘擦了擦手,看着宁露有些激动,她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姑娘,安安静静,乖乖巧巧的,那段时间来她店里吃面人都?是瘦小一个,现在看来,人更高了,身上肉也有了点儿。
想上去抱抱宁露,当年默默吃面的小姑娘变得这样?好看,她心里高兴。
可?是眼神却触及到她身上的裙子?,手也就停下了,那料子?一看就知道不便宜,她望了望自己?粗糙的手心,有些犹豫。
再?抬眸看了眼和宁露一起进来的白斯砚,不像个普通人,停顿一秒,老板娘算是断了心里的想法。
“这是你男朋友啊,你俩快坐,露露还是吃牛肉面对吧?”老板娘热情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