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磊没有说话,两人走回院子,等江夏洗完手,回了房间后,他也出门上了个厕所。
他还需要平复下。
江夏躺回床上,只觉得腹部有少少疼,这感觉就像大姨妈要来一样。
她没有原主的记忆,不知道这身体的大姨妈什么时候来。
还有,这个年代,有卫生巾了吗?她好像没有看见原主的行李里有卫生巾。
这么一想,不由急了,没有卫生巾用什么?
月事带吗?那好像是古代的东西,这个年代是不是也用月事带?那本年代文也没说啊!
江夏迅速下床打算找找,结果才站起来,就感觉到一股热流。
江夏下意识一夹屁股。
可以确定真来了!
周承磊回来,就看见她在翻箱倒柜,所有衣服都被她翻出来了。
他关好房间门:“找什么?”
江夏扭头看向他,一脸凝重:“我大姨妈来了。”
她找遍了原主的东西,都没有找到卫生巾或者月事带之类的东西。
看来,原主是没有准备了。
事实是原主是用卫生巾的,嫁过来时没有准备,结婚时带过来的东西都是寓意好的,不是特殊日子,谁会带上?差不多日子再去准备就是。
周承磊有听没有懂:“你大姨妈来了?在哪?门外?有人敲门?”
江夏没想到他这都听不明白,她道:“例假,我来例假了。”
例假?周承磊懂例假是什么,军营里有女兵,会请假。
他看着她翻出来的衣服:“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江夏脸有点发烫:“嫁过来的时我忘记准备了,村里的小卖部有没有卖卫生巾,卫生棉或者月事带之类的?你妈那边不知道有没有?”
周承磊道:“我妈六十岁了,我去帮你买。”
周承磊说完就出门。
江夏捂着脸,呼了口气!
太尴尬!
周承磊是跑着去的,先去了村里的小卖部,拍了半天门,得到的结果是卫生巾没有,那么高级的东西,怕要去市里才能找到,卫生带也没有,镇上才有得卖,只有草纸,但草纸也正好卖完了,而且是田采花将最后那一叠买了。
周承磊又跑去新屋那边。
他用力的拍着院门大声喊:“大哥,大嫂……”
屋里周承鑫夫妻都已经睡着了,听见如此大和焦急的呼喊声,还以为发生什么事。
周承鑫鞋都没穿,就跑出去开门:“阿磊,什么事?怎么这么晚?”
周承磊:“没你的事,我找大嫂。”
周承鑫:“……”
这大半夜的是来找他婆娘算账?
他还是回头喊了一声:“阿花,出来!”
田采花心里也害怕,她今天回娘家了,回来后也听说了,本来打算明天再向江夏道歉的,没想半夜找上门,穿好衣服她就走了出去:“来了,来了!四弟,对不起,是我多嘴,我正想着明天过去和江夏说声对不起。”
周承磊:“这事你明天和她说。江夏例假来了,大嫂你这里有没有卫生巾之类的?”
田采花:“……”
来借东西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催命呢!
吓她一跳!
“卫生巾那东西我没有,听说好贵呢!别说没有,见我都没有见过。草纸要不要?”
就怕江夏用惯了卫生巾,用不惯她的草纸,田采花心想。
“要,大嫂给我一点,我帮你买。”
田采花回屋去拿草纸。
周承鑫趁机道歉:“今天我和你大嫂回了娘家,回来才知道潘带娣一家三口上门要珍珠打了小夏,都怪你大嫂多嘴。你帮我和小夏说声抱歉。”
“你让我大嫂去和她说。”一事还一事,周承磊是觉得田采花该去道歉。
“行。”周承鑫也应下。
周承磊将一块钱给他:“一会儿你给大嫂。”
“不用!”周承鑫推开。
“这东西不好借,有借有还,难不成我还要来还?我还要买点红糖。”周承磊塞到他手里。
刚刚她的脸色都苍白了。
周承鑫听了就不好拒绝了,事实是有点尴尬。
田采花很快就拿了一叠草纸出来。
周承磊又问田采花要了点红糖,然后匆匆地走了。
周承鑫将钱给了田采花。
田采花接过来,忍不住道:“真是金贵,来个月经还要用卫生巾?那东西都是进口的,老贵了!也不知道哪里买!幸好你四弟要和她离婚,不然怎么养得起?听说几块钱一包,一包没几片,一天得换两三片,来一次月经得花好几块,谁家用得起啊?”
可她心里又很羡慕,听说那卫生巾很好用,不会漏。她用的草纸粗糙不说,还容易断。真是同人不同命。
周承鑫没好气道:“别人的事你管那么多干嘛?就你多嘴,明天记得去给江夏道歉!”
田采花一听不高兴了,刚刚她不是和周承磊道歉了,他是聋了?
没搭理他,黑着脸直接回屋了。
周家旧房子,江夏看着那一叠玫红色的劣质草纸,愣了一下才接过来,过于惊讶让她没过脑子脱口而出:“这怎么用?”
周承磊:“……”
第53章 大号,中号,小号?
“我去问问。”周承磊转身就走。
江夏赶紧拉住他,“不用了。”
虽然没有用过,但是也能猜到怎么用。
“真不用?”周承磊看着她。
柔和的灯光下,她的脸苍白得厉害,指尖很冰凉。
江夏点了点头,放开他:“你先出去。”
周承磊就出去了,出去给她冲红糖水。
江夏换好后,出去准备洗裤子。
周承磊从厨房端着一碗红糖水出来:“你先喝了,小心烫。”
江夏接过来。
周承磊去找来肥皂就蹲下去给她洗裤子。
江夏吹了吹,刚喝了一口,差点喷了!
“不用,我自己洗。”
周承磊用力的搓洗:“你肚子不是疼?回屋将红糖水喝了就睡觉。衣服以后都我来洗,不用你干。”
江夏知道他不是说说而已,衣服确实天天他在洗。大概是红糖水太烫了,江夏只觉心口暖暖的。
她的肚子确实疼,就回到屋里,慢慢地喝完一碗热辣辣的红糖水,又出去漱口,发现周承磊已经洗好裤子,冲凉房有水声,周承磊应该是在冲澡,她想到什么,就回房间。
江夏躺床上等周承磊回来,只是到底夜深了,毫无睡眠障碍的她很快就睡着了。
周承磊洗完裤子又冲了个冷水澡才回房间。
江夏呼吸清浅,已经睡着了。
周承磊见她手捂着腹部,小脸煞白,拉黑了灯,小心翼翼的躺上床,搓热自己的手,帮她捂着。
她的腹部很冰凉,难怪脸色那么苍白。
黑暗中,他听着她清浅的呼吸,隐隐约约还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气,淡淡的,清雅的,芳馥迷人。
周承磊心底那少少心烦意乱就被这香气抚平,直到她的小腹暖和起来,他才放心睡着了。
第二天江夏醒来,太阳都出来了,她的肚子也不疼了。
窗台前的桌子上留了张纸条,龙飞凤舞的写着:爸妈出海了,我去镇上一趟,铁锅里有早餐,午饭等我回来做。
江夏将纸条折好,收好,字太漂亮了,舍不得丢。
她走出去,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江夏刷完牙,就去厨房找早餐吃。
铁锅里有一碗红糖鸡蛋,里面有两只鸡蛋,还有一大碗红薯粥,还有些热气。
周母的早餐永远都是红薯粥,红糖鸡蛋应该是周承磊准备的。
江夏拿了出来,发现温度刚刚好,就直接吃了。
吃饱,没事干,江夏出去上了个厕所,关好院门,就回到房间里,翻出原主高中的课本拿出来看。
*
周承磊一大早去了镇上,逛遍了镇上的百货商店和供销社都没有找到卫生棉,有人甚至说听都没听过。
他又踩着单车去了市里。
市里也没有,商场的售货员道:“那东西只有京市,海城那些大城市才有,我们这些城市很少有货,太贵了,没什么人舍得用,进的货都是有人提前订购的,能用得起的人都是托人买的。”
周承磊听了怕买不到卫生巾,就买了几包卫生带,然后又去军医院。
周承磊直接去了妇产科找到一名女医生。
这位女医生以前在部队当医生,女兵们都说她很厉害,中西医都懂,而且中医是师承国医圣手,说她调经调身体很厉害。
后来她爱人调到了这边,她也跟着转到了这边的军医院,当了妇产科的主任。
“高大夫。”
高敏看见周承磊愣了一下,笑道:“小磊怎么来了?你结婚没多久吧?这么快就有好消息了?你爱人呢?我来给她号下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