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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骨头_包子大王【完结】(27)

  五年前的她大抵一心只有江知砚,哪里顾得上看看窗外的风景,一想到快要见到江知砚了,她激动到连自己手机钱包丢了都没发现,哪里顾得上什么风景。

  后来的五年她眼里也只有江知砚的背影,拼尽全力的追逐,也忘记驻足看看身边的风景。

  现在想想一切都是她自己活该而已,她凭着满腔爱意来了北城,感动到的人只有自己,江知砚或许压根都没想过和她的未来,所以即便她再用力的追赶,最后也不过是一片狼藉。

  这算什么,她这不纯纯就是舔狗行为?

  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笑死,这居然成了她的真实写照。

  服务员拿上来了菜单,夏稚鱼捧着菜单看了好久,点了脆皮烤鸭和卤煮。

  方新乐眉头微皱,“你这几天都没好好吃饭,忽然吃这种油腻的肠胃受得了吗?”

  “回老家之前再吃最后一顿嘛。”

  “你要回老家?”

  方新乐语气震惊的不亚于听到江知砚和夏稚鱼分手。

  “对,回去先休息一顿时间,陪陪爸妈,剩下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夏稚鱼自己也没想到她把决定离开北城这句话说出口时,她居然只觉得释然,像是卸掉了块大石头似的释然。

  方新乐宽慰道:“休息一段时间也挺好的,大不了缓过来再回来呗,北城这边传媒行业可是国内最发达的。”

  手心里的水杯温热,夏稚鱼笑了笑,没接话。

  ……

  加长林肯驶入庄园别墅区,绕过水面上闪烁着点点碎金般光芒的湖泊,水光潋滟,睡莲静谧的栖息在水面上。

  偌大的庄园里寂静无声,佣人安静有序的穿梭在花园里,走路连一丝声响都没有。

  气氛沉默凝重,像是笼罩着一团压抑的乌云。

  江知砚推门走进别墅,昂贵冰冷的金丝楠木家具散发着财富和权势的气息,他眼里划过一丝不明显的厌恶,神色越发冷淡。

  “齐康医药的案子被宋子奇抢到了。”

  暗红旋转楼梯上传来道冷漠女声,江知砚闻声抬头,他生物学上的母亲江镜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语气里压抑着怒火。

  江知砚扯松领带,吝啬的应了一声。

  “你怎么跟齐康沟通的,这么大的客户你好好维护了吗?你这废物样子我怎么把华万交给你。”

  江知砚皱起眉头,“齐康的案子我有数,不用你管。”

  说完转身就往自己房间走。

  “有数?”

  江镜冷笑一声,扬高了声调,“你所谓的有数就是指为了你那个小女朋友连香港的国际会议都没参加,你这么做会耽误多少合作你心里没数吗?”

  “以前也是,江原那么好的资源你说给她就给她,千里迢迢飞回国帮她解决问题,你有这时间为什么不想想办法从你爸手里拿回公司。也不知道那山沟沟里出来的小妖精给你下了什么迷药,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当情种的潜质。”

  江镜话锋一转,像深林里的毒蛇伸出信子,毒液淌过江知砚心头每一寸,腐蚀血肉,嘶嘶作响冒起白烟,

  “简直跟你那个废物爸如出一辙,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连这点恶心的基因本能都克服不了吗?”

  说完这些还不够,她疾步下楼,走路时话音未停,冷嘲热讽,

  “跟你们那家人简直一模一样,你爷爷养小情人,你爸也出轨,一个个口口声声说什么真爱,不过就是天生下贱爱吃野花野草,穷地方爬出来的泥腿子是这样,狗改不了吃屎。”

  “我从你现在这个死样子我就能看出来,你以后只会跟你爸一个样子,懦弱、出轨、满口怨言。”

  “你四岁时你爸就能为了那个刚认识三个月的小贱人把你从楼梯上推下去,更别说现在为了他们的儿子,你不把握住机会,难不成等着被那小贱人的儿子挤下去,当个一事无成只会啃老的废物吗?”

  一提到江知砚父亲,江镜的语气越发尖锐,落在江知砚耳里简直像是刀片刮过铁板般刺耳。

  屋子里静的出奇,针锋相对的气氛显得越发凝滞粘稠,江知砚顿住,他回首扫了她一眼,冷淡道:

  “你有这个闲工夫在这里抨击我,不如想想办法怎么争取到其他大股东的支持。”

  “况且婚前瞒着我姥爷不签协议的是你,他出轨后不及时离婚打官司要股份的也是你。”

  “所以,别把华万出事的责任往我身上推,我不会为你的愚蠢买单。”

  像是江镜最了解如何踩他的痛脚,江知砚只需要简短两句话就可以把江镜刺激的痛苦不已。

  江知砚黝黑的眸子紧盯江镜,“至于说起下药,您才是个中高手吧,老头子那是明着狠,您可是阴着毒。”

  昏黄腐朽的暗黄光芒打在他侧脸,阴影覆了半张脸,讽刺尖锐,

  “简直比阴沟里老鼠还不如。”

  “砰——”

  插着艳丽玫瑰的花瓶在脚边爆开碎裂,水渍散着腐臭,碎瓷片割开皮肤泛起一阵刺痛。

  暗处的佣人习以为常的快速收拾好垃圾,又重新放上了个跟原来一模一样的花瓶,连插花的角度都相差无几。

  这鬼地方也算是家?

  江知砚凉薄的扫了眼花瓶,摆件柜上古董镜面映出他唇角和江镜近乎一样的弧度。

  他们血脉相连,又享有共同的痛苦根源,江镜看到江知砚时想到的只会是他爸。于是,为了让自己心头膨胀的恶意宣泄出去,江知砚成了江镜发泄恶意的靶子。

  他身上所有江镜不满意的地方仿佛都是他父亲会作恶的证据。

  老头子也是这样。

  江知砚自四岁被他父亲从二楼台阶上推下来时就清楚的明白了他是他父亲用来抵御母亲的工具。父母离婚后,他又成了母亲攻击父亲的武器。

  真可笑。

  这哪里还有个家的样子。

  江知砚丝毫不顾身后江镜的尖锐谩骂和摔东西声,自顾自进了自己书房,从保险柜里拿出房本和文件,转身走出了别墅大门。

  上车他扭头看向这栋富丽堂皇的房子。

  庞大、冰冷、昂贵,但毫无人气,完完全全是一座冰冷的坟墓。

  鱼鱼不会喜欢这种地方。

  江知砚眸色沉沉的点开夏稚鱼微信聊天框,自从两人昨天吵架之后,她一条消息都没给他发。

  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

  车里空调温度开的很低,冷空气利箭般冲进肺部,呼吸间扩散开鲜血的咸涩腥气。

  很熟悉的味道,愤怒导致的过度呼吸后爆开的毛细血管。

  更可笑的是,江镜完全不知道江知砚常发呼吸性碱中毒这件事。

  肺里充斥着的仿佛不是氧气,而是无数细小锋锐的尖刺。

  每次回到这个所谓的家时,江知砚总会异常想念夏稚鱼。

  他点进夏稚鱼聊天框,敲下一句话,又删除,再敲,再删除。

  【你到北城了吗?】

  【你什么时候回北城?】

  【江原快要进入结算程序了,需要你来跟进】

  ……

  怎么问都不合适。

  江知砚嘴唇抿成条直线,他打字的动作顿住,手机翻面,屏幕朝下压在座椅上,眼眸沉沉看向窗外繁茂的树木。

  他从小就觉得植物是一种很可怕的存在,扎根于已死的腐殖质之中,土地里埋葬的生命越多,植物就会长得越发繁茂。

  旺盛的生命力来自于地狱。

  江家老宅是,他也是。

  可夏稚鱼为什么不愿意从他这里汲取养分?是他还不够好吗?

  江知砚不明白。

  司机从后视镜瞄了眼江知砚,调高了空调温度。

  后座坐着恁大一个百公里制冷十六度、仅耗电一杯咖啡的人工制冷仪,他怕自己会感冒。

  老板没老婆孩子心疼,他可是有的,他得对自己好点。

  网络另一端的夏稚鱼看着黑心资本家五个字反反复复变成‘对方正在输入…’,表情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问号。

  江知砚在搞什么鬼。

  她皱起眉头,弹了个问号过去。

  微信叮咚响了一声,像是解开了绑在江知砚心脏上的束缚带,氧气泵入大脑,整个人的气场都肉眼可见变得明亮起来。

  足足过了五分钟,江知砚矜持的回了个问号。

  他就知道夏稚鱼也在等他的消息。

  唇角还没来得及翘起,聊天框上冒出个小红点。

  夏稚鱼问:

  【你什么时候在家,我去收拾行李。】

  第17章

  城墙根下的清吧灯光昏暗, 调酒师端上两杯的特调,怕只喝酒容易腻,方新乐还点了几碟小菜和冰淇淋。

  “哇,这个香草冰淇淋甜甜圈好可爱, 不愧是招牌!”

  蔓越莓酱稍微融化了些冰淇淋, 像从雪山顶喷涌而出的岩浆,随着温度一点点冷却, 最后凝固在半山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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