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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华_糖水菠萝【完结】(21)

  她想吃肉快想疯了。

  小容见她这样,轻咬牙,顿了顿,忽然壮起胆子叫道:“凤姨。”

  大家都朝她看来。

  “阿梨还在前头呢,”小容第一次被这么多人盯着,有些胆怯,但仍继续说道,“等下阿梨也会在那边一起伺候的吧,她回来的话,能不能也给她点肉吃啊……”

  梁氏眉梢一挑,饶有兴致的看着小容:“你干嘛替她讨这个人情?”

  小容面色变白,紧张的说道:“我,我关心阿梨呀,我们是住在一个屋子的。”

  “这倒是,”余妈开口说道,“阿梨和她们的确一个通铺的,小姑娘们有点姐妹感情也是应当。”

  “有感情?”梁氏讥讽,“有感情可不是什么好事,陈棠那事忘了吗,‘有感情’,这是赶着自己洗脖子往刀上蹭呢。还有,给不给肉吃还不好说,毕竟那丫头能不能回来都还是个问题呢。”

  小容把头垂的低低的,不再说话。

  “行了,”凤姨说道,“大家准备一下就出发吧,”说完看向梁氏,“你不用去。”

  “我不用去?”梁氏下意识问道,“为啥?”

  方大娘看她一眼,明白过来凤姨的意思。

  梁氏是她们中间性子最泼辣,也相对来说,最年轻漂亮的,她若是跟去,指不定就要被那群人给盯上。

  凤姨没回答梁氏的话,去收拾东西了。

  梁氏也不再多问,能偷懒是件好事,她巴不得赶紧睡觉。

  东西很快整理收拾好,众仆妇们朝下山的路口走去。

  这条路已经很久没人走了,现在春夏,草长路滑,又是摸黑前行,走起来非常吃力。

  更可怕的是,对面几里外荒无人烟的深山里似有隐隐的狼嚎虎啸,真不知道这样一路下去,会遭遇什么。

  卞二郎的小院,此时仍围满人。

  怜平的哭声一阵阵从屋子里响起,张大夫岁数比较大了,眼神不太好,好几次没能夹中刺,而是夹在了怜平的血肉上,给狠狠的往外揪。

  怜平哭的眼泪快干了。

  “张老头,你不能轻点啊,”旁边的小书实在看不过去了,说道,“她喉咙都哭哑了。”

  “哭哑了好办,我给开点润喉的药,她喝敞亮了可以继续哭。”张大夫说道。

  “你!”小书恼火,又不敢说他什么,山上一共就这么一个大夫,还真得罪不起。

  “啊!”怜平又一声惨叫。

  小书别过头去,不想看了,心里面真怀疑这老头是不是故意的。

  夏昭衣前后打了十几鞭,倒刺虽然不是每个伤口都有,但还是得一一检查过去。

  张大夫一根一根拔出来放在桌上,过去快一个时辰了,才检查了一半。

  卞元雪坐在院子里,抬手撑着脑袋,昏昏欲睡,怜平的惨叫声也没能让她清醒。

  又打了个盹,卞元雪揉揉鼻子,抬头看向院外一眼,问旁边的立兰:“我弟还没回来?”

  “没呢。”立兰回道。

  “现在什么时候了?”

  “亥时六刻了。”

  “这么晚了,”卞元雪摸了摸肚子,“我都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饿的了。”

  她回头望向怜平的屋子,又道:“她怎么还在叫?”

  “可能伤得比较严重吧。”

  卞元雪不耐烦的皱眉,说道:“去找根木棍给她,鬼叫鬼叫的。”

  “是。”立兰点头应道,转身去寻木头。

  院外这时响起彩明的声音:“大晚上的,怎么嚷成了这样。”

  彩明扶着卞夫人从院外进来。

  “娘!”卞元雪一看到卞夫人就上去,“娘,饿死了啊!”

  “能有什么办法,桥没了。”卞夫人的声音明显是刚睡醒,带着些沙哑。

  “我就是饿嘛!”卞元雪生气又委屈的叫道。

  卞夫人没理她,抬头看向那屋子,说道:“走吧,去看看。”

  “轻点啊!”怜平眼泪已经哭干了,疼的龇牙咧嘴。

  张大夫如若未闻,又从伤口里面狠狠的拔出一根刺来。

  卞夫人恰好进去,看到这场面,皱了下眉。

  “夫人。”素香和小书叫道。

  怜平转过头来,也叫道:“夫人。”

  卞夫人朝她的伤口看去,肃容道:“到底谁伤的你?”

  怜平不敢说话了,素香也不敢,小书站出来道:“据说是个小女童,用一根奇怪的鞭子打的。”

  “小女童能把她打成这样?”彩明问道。

  就知道又会问这句,素香这次想好了怎么回答,说道:“那女童速度太快了,突然抽过去的,怜平被抢了先,就没了还手之力。”

  “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山上还有这样的女童。”卞元雪嘲讽道。

  第29章 阴司来的

  何止你不知道,我们也不知道。

  怜平心里说道,将那女童臭骂了一顿。

  门口传来轻微脚步声,众人回头,立兰手里拿着一截短木头:“小姐,找到了这个。”

  “给她拿过去,”卞元雪指道,“别让她再叫了。”

  素香和小书一愣,就看着立兰走过来,将短木头给递到怜平跟前:“你自己张开嘴巴咬着。”

  怜平看着脏兮兮的木头,心里实在不愿。

  这时肩上一痛,张大夫又夹中了她的肉,怜平张嘴痛呼,立兰就将木头塞进了她的嘴中。

  怜平咬住了木头,眼泪直掉,也不知是痛还是憋屈。

  “耳朵算是清净了。”张大夫说道,拨开另一个因为暴露时间太久已经有些黏上的伤口,又揪出了一根刺。

  怜平闷声痛呼,整个肩膀痛的发颤,大汗淋漓,泪如泉涌。

  ……………………

  天地无光,径云俱黑,风声潇潇。

  东山头朝大门那头,至远的南边建有几个类似于空心敌台的小堡垒,旁边打着几个战棚,破旧的墙垛里,三四个守岗马贼坐在地上赌牌。

  守岗是以前老老老当家传下的规矩,但这么多年下来,随着山寨的扩建,战墙都已经建到山下去了。

  所以在山上的这些守岗,大抵就是过个形式,是最悠闲的活。

  一轮一轮打下来,一个马贼接不上了。

  他去摸酒壶,酒壶是空的,顿时更烦躁,扔下纸牌起身:“我去撒泡尿!”

  “走远点!别让那味过来!”一个马贼叫道。

  “老子糊你一脸!”他回嘴说道,但还是听话的走远。

  夏昭衣手里拿着铁片,铁片上边裹了木头,她在木盒上潦草画着一路走来的路线。

  沿着墙垛漫步,她经过一个又一个敌台,虽然这些敌台年月已久,但从这些墙垛上的刀剑砍痕和黑色焦石还是能看得出,当年这里经过数番可怕的厮杀。

  这时听闻前边有人过来,夏昭衣没有要躲的打算,铁片在木盒上面最后划了两笔,抬起头朝来人看去。

  “酒都没得喝,真他娘糟心。”马贼骂骂咧咧的在废墟里走来。

  走着走着,他有所感的停下脚步,抬起头朝对面抱着小木箱的女童看去。

  女童站在黑暗里面,正安静的看着他。

  他眨巴下眼睛,回望着她。

  气氛好像有些诡异。

  山顶的风很大,两个人的衣服都被吹得猎猎翻飞。

  略一愣怔,马贼回过神,叫骂道:“后院来的贼丫头?你怎么在这?”

  现在声音听清了,大概三十来岁,中气不足,应该没什么拳脚功夫。

  这山上的每个人,单独碰面夏昭衣都不会害怕,当然,在她如今还病着的身体条件下,有拳脚功夫的会忌惮一些。

  夏昭衣冲他一笑,开口说道:“我不是后院来的,我是阴司来的。”

  ………………

  后山的仆妇们两人共挑一担,每人手里又各提着一根竹杖,非常困难的从东南边的台阶下走上来。

  凤姨和余妈一起挑着,走在最前面,走累了抬手擦汗,抬头朝山上看去。

  路上隔二十来丈,就有一个墩台,墩台里面都或躺或坐有二三男人。

  他们除了负责值班守岗,还有要管理附近的火烛。

  也是这些沿路的火把,给仆妇们上山的路减去许多麻烦。

  一路往上,每到一个墩台,凤姨就令人把饭先给这些男人。

  走累了,她们停下来休息,边随口聊着天气和地上的路况。

  聊着聊着,休息够了,余妈揉了揉自己的小腿肚,站起来道:“走吧,我们还是先赶路,等下还得再下山回去呢。”

  凤姨没动,愣愣的看着那边的小山坡,伸手指道:“你看那,那是不是有个人影?”

  余妈看了过去,身边的仆妇们循着她们的目光也抬起头。

  “好像还有东西滴下来。”一个仆妇说道。

  “呀,”余妈叫道,“是个死人吗?”

  仆妇们眨着眼睛,想要看得清楚一些。

  “是死人,”另一个仆妇道,“一个男人,应该是从上面推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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