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拐角有两个。”明明话刚落,就在通讯耳麦里面听见两声消音HK-USP手枪的声音,啧啧,老大今晚果然很暴躁啊……
花园餐桌旁,麦卡瑟正与妻子举杯相庆,薇薇安忽然呆住,手里的刀叉还插着带血的牛肉,直接掉在餐盘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她痴痴看向对面忽然出现的高大男人,一身作战服,英俊又迷人,一如那天他救她时穿的一样。
虞朝先直接坐在了麦卡瑟对面,坐姿慵懒又随意,“麦卡瑟上将,绑架无辜女孩好玩吗?,我小姑姑心善好骗,你们就可劲儿欺负。”
“虞,我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麦卡瑟故作惊讶,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样,“你小姑姑?她怎么了?谁绑架你小姑姑了?”
“行,装傻是吧。”虞朝先嗤笑一声,视线扫过麦卡瑟夫人和薇薇安,“前段时间是你俩惹得她吧,学校那些传闻。你在学校心脏骤停,是我小姑姑救的你,结果你就狼心狗肺恩将仇报,用流言蜚语欺负她?”
麦卡瑟夫人被虞朝先一身戾气吓得浑身在抖;薇薇安也心虚的低下头。
麦卡瑟则依旧淡定,“虞,这中间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虞朝先把玩着手里的枪,望向麦卡瑟,“误会?你还不知道吉迪恩就是死在这把枪下吧。不过话说回来,你的命我救回来,所以你把命还给我也没什么问题吧,还有你那女儿是我小姑姑救的,那我这个做侄子的替她收回去也是理所当然。”
听到吉迪恩已死,麦卡瑟脸色骤变,他大声呼叫保镖,出现的却是陈调和明明。
麦卡瑟知道虞朝先的处事手段,慌乱间,他掏出手机想求救,可现在他们一家都在英洲,他的人都在美洲,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人在短时间赶来。
麦卡瑟手指刚触到手机,身侧的明明便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子弹精准地贯穿他的手腕,手机应声砸落在地。飞溅的子弹同时击碎了桌上的酒杯,殷红的酒液泼洒开来,在桌面上蔓延如稀释的鲜血。
“虞,至少……”麦卡瑟忍痛喘息,声音颤抖,“别在我妻子和女儿面前动手。”他比谁都清楚自己已难逃一死。这些年来,他用类似的手段处理过太多政敌,手上沾满鲜血之时,何曾想过因果轮回竟来得如此之快。
麦卡瑟夫人和薇薇安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望着地上横陈的保镖尸体,她们浑身颤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面对麦卡瑟的请求,夜色里,虞朝先勾唇一笑,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又可怕得让人想逃。
“可以。”他说。
“咻——咻——”两声,麦卡瑟心脏剧烈咯噔两下,他的视线跟着虞朝先的枪口移动,亲眼看着自己妻子和女儿应声倒地,眉心的血洞汩汩冒血。
麦卡瑟瞳孔骤然收缩,他从震中抬眼,正对虞朝先枪口的方向。
“不愿你家人受伤害,却跑去害我小姑姑,世上哪有这样好的事?”虞朝先嘴角仍挂着那抹令人胆寒的弧度,他枪口重新对准麦卡瑟,“现在她们看不到了。”
随着最后一声枪响。
死不瞑目的麦卡瑟重重砸在地上,与妻女团聚在了永恒的黑夜中。
杀戮过后的院子里,欢快的节日音乐仍在不知疲倦地播放着:
“God rest ye merry, gentlemen, Let nothing you dismay……”
血红的朝阳从地平线上升起,虞朝先的剪影凝固在如血的晨幕里,光线将他挺拔的肩线镀上一层暗红,高挺的鼻梁投下淡淡的阴影,遮住了眼底的情绪。逆光中没人看得清他的神色,只有枪管偶尔反射的一点冷光,才像是这个男人活着的证明。
这是陈调和明明熟悉的虞朝先,冷血、沉默又无情。
虞朝先转身吩咐陈调,“把吉迪恩的尸体放进来,再把麦卡瑟贪污的证据放到吉迪恩的公文包里。”
“对了。”虞朝先忽然又叫住去帮忙的明明,“你去找段录像。”
明明不知是什么录像,让老大这样惦记。他快速的去了监控室调取了录像出来。
虞朝先点了根烟,却没抽,烟灰堆积,看完了他和虞棠在楼梯口的那段录像。男人唇角缓缓勾起,笑意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鲜明。
那时他问虞棠喜不喜欢他,不想说就亲他,为了让虞棠回应,他闭上了眼,所以对虞棠那会子的细微动作感知的并不清晰,不知她具体是何反应。如今仔细看了遍,虞棠踮起了脚尖,攥紧的手缓缓松开,就要搂上他脖子亲过去。
这是很明显的答案了。这大概也是虞棠在学校受了委屈却没有找他发脾气的原因。
陈调伪造完现场回来,见老大在笑,和刚才冷厉决绝的气质判若两人。
只有明明知道老大为何笑,因为那段让他找的录像里有虞棠。能让老大能让虞朝先从杀伐果断中抽离,回归人性这一面的,大概也只有虞棠了。
“走,回家。”虞朝先把烟盒扔给了陈调,拿着录像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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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37章虞棠就知道虞朝先习惯把枪放在哪个位置:“虞朝先能感受到虞棠朝他这靠近了些,甜甜的糖味顺着她抬起的手飘了过来,还妄图从他口袋里翻?
翻出把黑色的手枪,虞棠就老实了,她又装作若无其事地把这危险的东西给他放回了口袋。
虞朝先好笑的抬手揉了把她的头发。 ”
73章是棠棠摸到虞朝先口袋的枪已经习惯。
所以,虞朝先有时候也意外虞棠知道他的一些日常小细节,他以为棠棠是不在意这些的。
第80章
虞朝先回到别墅, 虞棠还没有醒,他刚准备进去,忽而垂眸瞥见自己身上暗红的血迹, 他脚步一转,去了隔壁房间冲澡。
当他再次回到卧室时,发梢还带着未干的水汽。房间里弥漫着虞棠身上熟悉的馨香,他深深呼吸,感受着这份安宁,连日来的戾气渐渐被抚平。
他瞧见桌上的药膏, 想起米奇给他发的信息,挤出一些,细致的涂抹在她手腕上, 一圈圈的把药膏在她皮肤上化开。
虞朝先静静凝视窝在床上的人许久,指腹下意识想要抚上她的脸颊,想起自己涂完药膏没洗手, 又去了浴室洗了手出来。
再回来时,他终于在床边坐下,用温热的掌心轻轻抚过她的脸颊。食指一路往下,直到抚摸着她柔软的唇瓣。
虞棠下意识伸出舌尖推了下唇边的异物。
这一下刚好舔在男人指腹上。
这次没有温风细雨,他的生命、欲望、罪恶全在怀里的女孩身上。
虞朝先吻地急切不容她换息, 虞棠承受不住, 身下的衣服也早已被他扯烂的七七八八,上身的睡衣扣子太多, 他等不及, 直接被他全推上去。
虞棠被迫贴在一切,手指在他虬结起伏的背肌旧痕上抓出道道新痕。
男人缠着纱布的掌心覆在虞棠汗湿的脸颊,拇指缓缓拭过她湿漉漉的睫毛,捧起她的脸,一下下的亲吻着安慰。
浴室花洒的流水短暂冲释掉虞朝先掌心的血——或许是天意,这次被直升机划破的伤口还是当初那道被刀割出来的那道,再次加深了他本来缘浅的感情线。
血色顺着水流划过二人身体。
也不知过去多久远处传来钟声,虞棠湿发缠绕在男人结实的小臂上,虞朝先在这个瞬间俯下身来,去寻找她的嘴唇,吻得越发细致温柔,动作就愈发猛烈,忽而他倏地抱着虞棠倒在了床上。
汗水随着男人俯身的动作滴落在她潮红的眼角,虞棠大脑一片空白。虞朝先紧紧搂着同样滚烫的她,一起在床上回味。
她的发丝黏在颈侧,被他拨开到一边,指节偶尔蹭过跳动的脉搏,激起虞棠一阵细微的战栗。
“棠棠,”虞朝先手指插入她濡湿的发间,力道不轻不重地揉捏她后颈,低哑的嗓音混着未散的喘息,他亲吻她的肩,“我们有一个自己的家吧,好不好?”
可惜虞棠在余韵里沉沉浮浮,抵抗不了生理本能带来的愉悦,要睡不睡的闭着眼,根本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
无所谓虞棠怎么回答。
夜还长着,虞朝先只知道这夜是用来干什么的,既然她说好,那这晚就好个不停。
外面开始落雪,积了厚厚一层,又好像后面下雨,融化了一切。可那有什么关系呢,就是世界崩塌,虞棠也在和他相拥而眠。
第二天虞棠一天没理虞朝先。他出来找手机,在想回卧室,门就被反锁了。
虞朝先也知道把人惹恼了,也行,让她安静补觉吧。
虞朝先穿着松松垮垮的浴袍在书房和人通话:“徐特首可是稀客呀,怎么,这次丢到沙漠,帮忙也不是不行,我有什么好处……可以,一周后?那来泰城谈。”
陈调来时,虞朝先刚挂了电话,他抬眼就看见老大身上的鲜红抓痕,下巴上也有,肩膀还有咬痕,都不用想后背肯定更多。
啧啧,这昨晚得激烈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