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高层的套房,可以将俯瞰整个港湾夜景,可惜虞棠都没怎么看到。
房门刚打开,虞朝先就将她抵在门上,虞棠被他剥,着衣服亲。
虞朝先吻在她眉心、眼角、鼻尖,最后终于是落到唇上。
这澡洗得迅速,虞朝先顺带用她身上的沐浴液也给自己涂上,温热的水流冲掉俩人身上黏腻的泡沫。
她颈间戴的项链晃动的厉害,虞朝先干脆把项链转到她后背,他把虞棠抱起来,就是不想让她脑袋沾到床睡,反正明天有大把时间让她补觉。
“棠棠,这回给顿饱的?”虞朝先嗓音暗哑的厉害。
虞棠神思不清明的抬眼,瞧着虞朝先的黑眸深深望她。
看了没一会,他的吻就落了下来。
虞朝先吻得温柔缱绻,可他的吻和动作是反着来。她下意识叫了声“虞朝先”。
“嗯?”
虞棠瞪着红通通的眸子,鼻尖也红红,湿润的睫毛在微颤,不怎么有威慑力的发火警告:“我是你小姑姑!”
嗔怒的语气,像是拿出来长辈的样子要教训他。
这把虞朝先“教训”得心痒难耐,只想更加欺负这小姑姑。
“小姑姑,腿,”虞朝先笑着吻她不停,胳膊搂着她顺势往上颠了下,“勾紧点,小心掉下去。”
……
日次下午两点,虞棠还在睡,虞朝先听见她肚子饿的叫。真行,饿到这个地步还能睡着不醒。
“棠棠。”虞朝先抱着人坐起来,让她喝水。
虞棠迷迷糊糊地喝水,直到她被虞朝先用腿颠了下,彻底睁眼清醒,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还在他身上,她脑海里不自觉回想起昨天晚上。
她不过是说了句是他小姑姑,他就像是抓住把柄,一晚上都叫她小姑姑,她越是羞耻,他就越是上瘾。
见她醒了,虞朝先抱她去洗漱,虞棠说我自己右有脚能走路,一个眼神都不给他。
虞朝先知道虞棠在生气,昨晚上他可是把她惹的足足的。
等收拾完已经是下午四点。
黑色的宾利停在停车场,米奇在右驾驶座。
虞棠注意力放在了车牌上。香江的车牌号可以定制,她看了眼车牌,只有两个字母:“YY”。
车停在路边,虞朝先见虞棠又开始要撒手没,提前牵住了她的手。
虞棠被束缚住,低头看了眼被握住的手,抿了下嘴没说话。她看了眼虞朝先,还是得需要有人付钱的,牵就牵吧。
虽然牵着虞棠,但虞朝先并没有太用力,不如说是虞棠拽着他走,反正虞棠遇到想吃的就自动停。
先去吃了她心心念念的蛋挞,又去冰室吃了菠萝油和猪排面,还吃了路边的咖喱鱼蛋和小食,吃了整整一路。
最后为了消食,俩人散步回去,米奇慢悠悠地开车跟着后面。
在虞棠心里,东方国家是个很安全的国度。这里禁枪。
她瞧见路边广告牌上,正在宣传三天后的晚上是张天王的演唱会。
虞棠一直都很喜欢他的歌,张天王虽然年过五十,可唱跳俱佳,风采不减当年,如果可以去现场听就好了。
她也只是想想,虞朝先肯定不会让她去听,估计还会说她无聊,纯粹是在浪费时间,而且虞朝先也不太会愿意去人多的地方。
虞棠回头多看了两眼,轻轻叹了声气,算了,以后总还会有机会的。
刚还失落,转眼望见前面教堂,她指了指:“可以去那里看看吗?小时候我经常去。”
虞朝先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粉色的教堂:玫瑰堂。
玫瑰堂是香江的一所天主教堂,新哥特式建筑。外墙以红砖砌成,搭配白色石雕装饰。正立面中央有一扇圆形的玫瑰窗,象征天堂的光辉。顶部设有小型钟楼,竖立着十字架。
与外面的喧嚣截然不同,教堂内部安静得让人柔和。
光线透过彩绘玻璃洒落,在地面上投下五彩斑斓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蜡烛、旧木头和某种她说不上来的香气混合的味道。
很熟悉,和记忆里味道一样。
因为是工作日,教堂里的人并不多,虞棠和虞朝先进来时,有两位参观完的游客正准备出去。
虞棠并没有这些信仰,她对这里有印象,是因为在她小时候,妈妈沉望舒经常带她来这里祷告。
虞棠不明白,那时候的妈妈对外一直表现的是温柔的微笑模样,可是无人时又总是偷偷的哭。
这个教堂成了当时的沉望舒唯一的宣泄口。
那时沉望舒承受着被虞延庭强占的痛苦,不伦的关系让她非常煎熬,她总是对虞棠说她有罪,小虞棠不懂,妈妈这么好能有什么罪呢?
她还记得,哥哥虞延庭有时也会跟着一起来教堂,但虞延庭来的时候,妈妈就不会在教堂久留,也不会去告解室,就好像……怕哥哥知道她想什么一样。
如今虞棠再次来到这里,怀念地观察着这里的一切。
虞棠坐在当初等沉望舒的椅子上,望着对面的告解室,忽然有了个也想去看看的念头。
她看向身旁的虞朝先,让他在这里等自己一下,就在她起身回头时——她站在当时沉望舒站的位置,虞朝先就在虞延庭等着的地方。
虞棠脑海闪过一瞬,当时沉望舒看向虞延庭的眼神,她好像想起来一些他们二人的争吵。
沉望舒对虞延庭说,我们这样肮脏的关系根本就不能踏进这里。虞延庭反问沉望舒,肮脏?你把棠棠怎么看?
沉望舒惊慌的落泪赶紧抱起虞棠,不停地和她道歉,说都是妈妈的错。
那时的虞棠什么也不懂,妈妈怎么会错呢,小手慌乱地帮妈妈擦着泪,一遍遍地说妈妈别哭了。
“棠棠。”
虞朝先的声音将虞棠拽回现实,虞棠见他眯眼盯着自己,眼角划过一丝冰凉,她才发现自己哭了。
“我们的关系肮脏吗?”虞棠问虞朝先。
虞朝先皱眉,他和虞棠不过隔了三步距离。虞棠见他要过来,她连连后退让他停下。
“你去外面等我吧好吗,求求你。”虞棠声音有点哽咽。
虞朝先耐着性子没有上前,就不该来这里,一看她这模样就直到是想起来沉望舒。
才高兴了没有小半天,又开始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她都哭成这样了,他还能怎么办。虞朝先烦躁的直接去了外面抽烟。
昏暗的隔间内,木质的告解座散发着淡淡的檀香。透过细密的网格,能隐约看到神父静坐的轮廓。
“需要什么帮助吗孩子?
神父的声音比虞棠想象的要年轻沙哑些。
虞棠双手紧握,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我……最近总是在意一个人,以前我非常想逃离他,离得越远越好,可是他遇到危险我又会非常紧张,害怕他遭遇什么不测,他总摸我的头发,这并不讨厌,他每次冒着危险来救我,我也很感激,也可能比感激再强烈一点,但是我和他现在的关系是不对的,是很不堪的关系,我是他……”
神父等了许久都没等到虞棠的后半句,他根据以往经验得出结论:“你的苦恼源自你喜欢他,但又不能承认,这段关系让你陷入自责和痛苦,孩子,你要知道我们每个人都有罪,主会原谅你,宽恕你,赐给你平安,赦免你的罪过,不必把这些痛苦加在自己身上。”
“我……不可能喜欢他!”
“你越是做不到,就越会不断说这件事,”神父见过很多的人的心结,早已见怪不怪,“那我换个说法,你在遇到难过、开心、危险甚至是无聊时候想到的第一人是谁?”
虞棠脑海里轰然倒塌,她大脑好像空荡,满脑子只剩下了一道身影。
她喃喃道:“可是我和他的关系是不可能的。”
神父听过太多不伦关系,“如果抛除这层关系呢,你喜欢他吗?”
虞棠攥紧自己的手,“我说了你会保密吗?”
“当然。”神父当然要保密。
虞棠忽而松开手,秘密还是要藏在自己这里:“那我也能。”
神父比较了解女孩心性,来告解的年轻女孩很多,但他总会给她们一些美好似的希冀。
“看到外面真爱之神的天使雕塑了吗,走到它身下,闭眼倒数倒十,”神父沙哑的声音带着温和的笃定,“睁开时看到的第一个人,会是命运给你的答案,如果没有那就是命运之人还在来的路上。”
虞棠不信,她觉得神父很不靠谱,她推门出去前清晰地说:“总之不可能是他。”
怎么可能呢。
教堂是救赎,但她和虞朝先,不在其中。
跑出去的虞棠看了眼天使雕塑箭指的方向,而虞朝先在相反的方向抽烟。
她来到爱神之下,阖上眼,十、九、八、七……
三、二、一—心跳声在耳膜里放大。
一。
睁眼的刹那,风突然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