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以后日日都有,不用舍不得地攒着。”
吃了才能乖乖的,不去给那祸乱苍生添上一把火。
九寐也不知为何,只觉鼻子有些酸,说来原因什么也不知晓,记忆中全是空茫茫一片。
最后便不再当一回事。
毕竟在主人姐姐的身边这么好,蜜也香的让她忍不住露耳朵,又为什么会觉得委屈和一丝丝的想哭呢。
应当是她太矫情了!
魔界
“尊上!那仙界、界战神,来、来了!!!”
祝渊皱眉将手中糖葫芦放进空间中,口中酸甜却依旧觉得白涩无味。
见下面跪着的魔一脸恐慌,却难掩激动的神情,祝渊面无表情。
心中却忍不住地思忖,这都是哪来的脑袋缺根筋的傻货?
他一袭玄衣,眼尾下的泪痣也染上冷意,周身萦绕着一层黑雾,气息冰冷骇人,一双暗紫的凤目,更显冷冽与深邃。
本就精致的五官无懈可击,此刻在黑雾缭绕中却是愈发深邃立体。
他薄唇轻启,“都给本尊滚远点。”
免得和陆玄之打的时候,还要偶尔伸手救一把他们。
“是!尊上!”
远方天际渐渐暗下来的天色,一片阴郁压抑的气息弥漫在四周。
白衣若谪仙的清冷战神,负手立在云端,冷眸睥睨。
他身旁是一团浓厚乌云遮挡的夜幕,那些乌云中有数不清的黑雾在飞舞,却不敢靠近半步。
直到一抹玄衣出现,那些黑雾才尽数缩到祝渊身后,似是寻到了爹娘的三岁稚童。
祝渊也不讲什么先礼后兵,手中便是一团黑雾朝着陆玄之飞去。
陆玄之提剑轻划,随后声音如万年寒冰:
“这么多年你还是不守礼节。”
“要礼节有何用?最后不都是打个平手?”祝渊嘴角轻扯。
黑雾凝聚,在祝渊手中化作一把刀,随着他轻抬手腕,竟如灵蛇般飞窜而出,在空中又化作一条漆黑长龙,向陆玄之飞去!
“更何况,这一次应当是你有求于本尊。”他不甚在意的又道。
陆玄之轻易便将那黑龙绞杀,脸上依旧是那副清冷模样,白色发带微扬,无端带着属于他的孤傲。
他淡声,“本尊赢了,契约再续。”
“那本尊若赢了,该如何?”祝渊收手。
陆玄之淡漠,“你赢不了。”
祝渊轻嗤,“那不打了。”
他话落,便要转身,这才听身后那宛若无上霜雪的声音:“随你提。”
闻言,祝渊背对着他,嘴角微翘,“本尊要去仙界一趟。”
“……”陆玄之没有答话。
身处魔界屏障外的泠妩微挑眉梢,抚了抚腕间的域圈。
执法鞭委屈微动,这才得了泠妩的一记安抚。
祝渊要去仙界?前两世也有过吗?
下一刻,陆玄之便凤眸寒冽,“你去仙界是想做何?”
祝渊也不隐瞒,“本尊想见见你们仙界的执法仙尊。”
“做梦!”陆玄之万年不变的清寒,此刻有一瞬的碎裂。
祝渊瞧的仔细,自是没有错过他的不悦。
“你对她也有非分之想?”
第116章
“不可理喻。”陆玄之依旧淡漠,只是提剑的手却微紧了些。
心口因着那句“非分之想”而蒙上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烦闷。
“小妩是本尊看着长大的。”
这句话他自己也不确定究竟是在反驳祝渊,还是在警醒着自己。
但脑中挥散不去的却是那日她提鞭子坐在树上,一条红玉珠链绕在脚踝的惊艳场景。
陆玄之不语,盯着祝渊的目光越来越危险。
祝渊微挑眉梢,眼下泪痣无端泛着轻讽。
半晌,祝渊忽然笑了:
“若本尊赢了,那你便告诉本尊你同执法仙尊的过去。”
陆玄之抬眸,目光定格在漫天弥漫的黑雾之上。
他同小妩的过去……
万年不变的两厢沉默,看着她从一个奶声奶气的小奶娃,长成现如今手握一根执法鞭不近人情的冷面仙尊。
再到……
那日,提鞭子阻止自己杀落素衣的绝代芳华。
这一路上走来经历的苦难艰辛和坎坷,她不知他,他也不懂她。
个中滋味或许也只有彼此自己才知晓。
祝渊见陆玄之不说话,也没再等,便直言:
“你若是没那等想法,又怎会连你二者的过去都不舍袒露于口?本尊倒是没想到,堂堂仙界战神,一心唯有守护天地正道的陆玄之,也有这不敢吐露,藏于心口的秘密。”
陆玄之不可避免的心弦被扣动,却又强行将那感觉摒除在外。
两世下来,他并未生出男女之情,如今,又怎会如他所说的那般。
“本尊会赢。”陆玄之语调清淡地吐出几个字,声音如玉石相撞,铿锵而有力,其中充斥着无上的信念。
祝渊自是明白死对头的意思,“那就是答应了,既如此便拭目以待。”
战神和魔尊的一战,注定会打的不分黑夜白昼。
除了人界外其余五界纷纷议论。
泠妩也回到小院里,坐在秋千上,下首便是小白熊盯着那秋千上的朵朵粉白小花,眼馋到目不转睛的小模样。
泠妩摘下一朵递到它的眼前,它才宝贝似的,不知又从哪摸出了个乾坤袋,而后两个爪子小心翼翼地捏着小花放进去。
下一瞬,小花连同着袋子一起消失在它的爪子上。
“怎地不吃?是吃腻了?”泠妩垂首摸了摸小白熊软乎乎的脑袋。
九寐软萌的声音也跟着一并响起,“主人姐姐给的,九寐要好好收起来,这样以后主人不在九寐身边,九寐就可以拿出来瞧一瞧,就全当主人在了。”
前些时日,主人一个人去了其他地方好久好久,她从天上太阳升起落下,升起落下,升起再落下……
一直等了好多个日出日落,主人姐姐才回家。
想罢,九寐化回人形,一袭紫裙将窈窕的身姿展露无遗,可脸蛋却是单纯天真的模样。
她伏跪于地,一张小脸靠在泠妩腿上。
“主人不带九寐去,九寐便在门口等主人归家。”
“九寐乖。”泠妩夸赞,替她将发丝顺到而后。
惹得一旁卧倒的小白也想化成人形,又及时被月影一把按住狗头!
“小白就不用了,你这样就很好,又黑又,嗯……”
月影一时想不出其他词,最后只僵硬道:
“小白的毛黑的很漂亮!”
小白难得有些生气,一只爪子将月影的手拍下,最后换了个姿势,屁股对着月影,尾巴甩了甩。
气氛尴尬之际,月影摸了摸鼻子,正好感受到门外属于祝愿的气息,便借此起身。
门刚打开,便见小少年小脸红扑扑的,一手举着两支糖葫芦,一手提着一包点心。
见是月影,祝愿不解地抬头看了眼天色。
天色很正常啊,小月哥哥怎会开门迎自己?
“……小月哥哥。”祝愿不忘礼貌喊人,又迟疑着将一只糖葫芦递过去。
“这是今日发下来的月钱买来的。”他抿唇,身上穿的是做工时换上的粗布衣衫。
月影道谢接过,又瞧了眼他另一只手上拿着的糖葫芦,心中有些微涩。
这小崽子是个知恩图报的。
果不其然,小少年从他身旁错开便迈着欢欣雀跃的步子,进了院中,握着手上那仅剩的一支糖葫芦,朝泠妩走去。
只是与刚刚同他的生疏淡然不同,祝愿此刻的小步子走的有些局促。
本就因着天气酷热,加上做的活有些累而变红的脸蛋,顺着一起红到了脖颈处。
落日余晖打下,因着秋千上女子的眼波流转,也变得不再那般炎热,温凉之感扑面而来。
“姐姐……”祝愿唤了一声,又有些踌躇地低下了头。
他原本想给姐姐买支簪子的,但是没赚多少钱,能买的簪子都太过粗糙。
姐姐身上之物无一不是精美,他怕会让姐姐戴着难受。
“是累着了?天是有些热,小月制了酸梅汤,待会你进去尝尝他的手艺如何。”
祝愿握着糖葫芦的手有些微紧,鼻尖又是忍不住的酸涩。
泠妩拍了拍九寐在祝愿进来后,便化成白熊的小脑袋,而后起身,上前几步自然地接过祝愿手里的糖葫芦,浅咬一口。
随即垂首笑意嫣然,“小愿倒是同姐姐想到一处去了。”
见泠妩没有丝毫迟疑,祝愿的小脸含着几许羞红。
听泠妩这般说,他才困惑道:“想到一起去了是何意?”
跟在身后的月影声音微酸:“可不是想到一起去了吗,屋里有糖葫芦,是特意给你准备的。”
“真、真的?”祝愿低垂的头立刻抬起,一双眸子里满含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