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的咬紧了牙,心中道:男人,果然都是如此无耻下作!
但她还是只能忍耐着,问道:“我只是想要问问几位,这边,是住着什么人的?”
“跟你有什么关系?”
“跟我没关系,问一问也不成吗?”
“你问?你凭什么问?你知道我们是谁派来这里的吗?”
“是谁?”
那护卫刚要说话,旁边的人拉住了他,对着他摇摇头,他这才回过神来,只能咬住了牙。
冷哼道:“跟你说了你也不知道。”
初心被他们这样奚落一番,心情更坏,几乎都想要转身离开,但又有些不甘心,便又回头,说道:“这边房里住着的人,叫什么名字?”
那个护卫刚刚说错了话,差一点就忤逆了贵妃的意思,这个时候越发的不耐烦,挥挥手道:“快走快走!他跟你没关系。”
“你不说,我不走!”
初心动了气,拄着竹棍不动了。
另一个年纪稍大的不想惹是生非,便说道:“叫李来,跟你有关系吗?赶紧走赶紧走!”
“李来……”
初心皱着眉头,忍不住问道:“真的叫李来吗?”
“你这瞎眼女人,我们说了你不信,那你来问我们做什么?”
“我——”
“赶紧走,我们可没工夫应承你!”
初心没办法,只能皱着眉头,转身点着竹棍慢慢的离开,可脸上的神情,显得更加阴郁了一些。
在她走后,那大门紧闭的房间里,微微开启的窗户缝隙中,闪过了一个身影。
静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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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烽离开贵妃的房间的时候,南烟还没醒。
昨夜,一直熬到深夜,等到他们回来之后,看到顾以游伤成那样,更担心佟斯年,即使入睡了,也噩梦连连。
他守着她,也是熬到天亮的时候,才眯了一会儿眼。
不过这个时候,他的精神并不差,也不能差。
一边往外走,一边听着下面报上来的军情,昨晚只有杨黛的那一路发生了一点战事,所幸顾以游出现得及时,并没有太大的伤亡,而整个热月弯,也并没有太大的震动。
看来,是早有准备的。
他想了想,又问道:“可有找到佟斯年的下落?”
来报的人摇了摇头。
但又立刻说道:“皇上,属下等在热月弯附近探查,看到他们也扔了一些尸体残骸出来,我们捡着自己人的都收拾了,也并没有发现其中有佟公子。”
“哦……”
祝烽听着,脚步微微的停了一下。
但没多说什么,又继续往前走去:“顾以游呢?”
“汪太医那边还在诊治,说是失血过多,受了风寒,如今在发热,但喝了一剂药下去,好些了。”
“什么时候能醒来?”
“这,怕是还得一阵子。”
“……”
祝烽没有说话,但脸上明显的出现了用力咬牙的痕迹,他沉沉的出了一口气,带着一点老虎低哮的声音。
众人顿时都不敢吱声。
谁打了败仗都会心情不好,更何况这一次,他算是御驾亲征,却没想到被一个小小的热月弯的沙匪挫了锐气。
众人都怕他龙颜大怒,所有的人都要倒霉。
第1733章 一片忠心
众人都怕他龙颜大怒,所有的人都要倒霉。
但,祝烽只是面色阴沉,却并没有要发怒的意思。
反倒对一旁的杨黛道:“你传令下去,让那些伤兵好好的养伤,其余的,每日操练,不得懈怠。”
“……”
“那些沙匪加诸在他们身上的,朕迟早有一天,让他们亲手讨回来!”
杨黛立刻道:“是!”
祝烽又问:“韦良呢?找到了吗?”
杨黛的神情凝重,轻声说道:“还没有。”
“还没有?”
“是,府里已经找了,就连整个沙州卫,微臣昨晚也派了人挨家挨户的搜查,就差挖地三尺了。但,都还没有消息。”
“沙州卫就这么大一点地方,他若在这里,不管怎么样都一定会露痕迹。”
“是。”
“若找不到,”
祝烽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除非,他不在沙州卫。”
杨黛一惊,不在沙州卫?那会是在哪里?
难道——
他小心翼翼的说道:“皇上,如果各处都找不到韦良,他那有没有可能在,在——热月弯?”
“……”
祝烽的气息都沉了一下。
杨黛的的眉头也拧紧了,轻声说道:“皇上原是命他去给顾、佟两位公子传信,叫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可两位公子却都进入了热月弯,那信,莫不是没有传到?”
“……”
“这件事,关系着皇上昨夜出兵的全盘计划,韦良他——”
若是平日里,面对这种事,祝烽一定会勃然大怒。
但此刻,不知道自己心中的怒火冲动已经在昨夜的冷风中熄灭,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反倒冷静得很。
想了想,说道:“韦良他,是当初在燕王府的时候就跟随朕的。”
“……”
“虽然不像叶诤那样侍奉左右,但他的性子,朕还是知道的。”
“……”
“你们先不要猜测,找到他再说。”
杨黛一听,立刻说道:“微臣明白了。”
说完,便转身下去。
祝烽继续往前走,打算去看看顾以游,正在这时,小顺子从前方匆匆的走了过来:“皇上。”
“什么事?”
“国公,还有吴大人,父子两在书房门口跪着,已经好一会儿了。”
“哦?”
祝烽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他们跪着干什么?”
“说是来向皇上请罪的。”
“……”
祝烽沉默了一下,又想了想,便让旁人先过去看着顾以游那边,自己转身往书房那边去了。
不一会儿,就到了书房门口。
果然看见吴应求和吴定两个人跪在地上,虽然平日里这里早早的就有人来扫雪,但地面还是冰冷坚硬,跪在地上的时候,不管膝盖上穿着多厚的裤子和衣裳,寒气一会儿就会浸透肌骨。
两个人跪得笔直,却也是嘴唇苍白,瑟瑟发抖。
祝烽一走过去,吴应求看到他,立刻叩拜下来:“皇上,皇上,老臣死罪,老臣死罪!”
吴定也跟着磕头。
祝烽走到他们面前,道:“国公何出此言啊?”
“老臣该死!”
吴应求颤抖着说道:“皇上昨夜出兵热月弯,这么大的事,老臣却丝毫不知,未能为皇上出力效忠,老臣实在是罪该万死!”
说着,重重的一个头磕在冰冷的地面。
祝烽对着身后的小顺子道:“扶起来。”
小顺子急忙上前搀扶起了吴应求,道:“国公,国公快起来吧,地上冷。”
吴应求却还是泪流满面,哆哆嗦嗦的语不成调,祝烽只说道:“进来说话。”
说完,便进了书房。
三个人也跟着走了进去。
等走到书房中,祝烽坐下之后,吴应求他们又要跪下,祝烽才说道:“国公,这件事朕并没有要怪罪于你,国公又何必如此呢?”
“皇上……”
“昨夜朕出兵,是为了速战速决,国公今日身体抱恙,所以并没有将出兵的事告诉你。”
“……”
“国公不必自责。”
“……”
“快些坐下吧。顺子,给国公搬把椅子。”
听到他这么说,吴应求这次啊哆哆嗦嗦的说道:“谢皇上。”
小顺子搬了一把椅子过来放在他的身后,吴应求告了罪,斜斜的坐在上面,吴定也谢了恩,站在了他的身侧。
等到坐定,吴应求才又小心翼翼的说道:“不知昨夜——”
“哦,”
祝烽不等他问出口,便说道:“朕昨夜虽然出了兵,但后来觉得有些仓促,就又让他们英绍回来了。”
祝烽心里很明白,这世上没有谁能永远不败,哪怕是自己,跟倓国打了那么多年,也算是常胜,人人都称自己为战神,那也不过是想要在战场上给敌人一点威慑之势,在心态上压倒对方的一个幌子罢了,谁要真信这个“战神”,才是真傻。
只要上了战场,他就永远都会准备失败的事实。
一旦自己认为可以“绝对胜利”,那么——
昨夜,就是结果。
虽然他心里很明白,但在嘴上却不能这么说,
所以,只能敷衍过去,吴应求只怕来在之前,也早就打听到了一些消息,这个时候立刻说道:“皇上英明神武,若与沙匪遭遇,定然能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
“那不知,皇上打算何时再出兵?”
祝烽一只手放在桌上,原本握成了拳头,听到这句话,指骨痉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