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嫂被骂习惯了,脸不红不白的,看到野兔:
“哎呀,我家好久没吃肉了,这个我拿回去给老二补补。”
自从她进屋,陈大嫂就防着她呢,看到陈二嫂拿起野兔,她上去一把抢过来:
“你家老二是该补补了,现在瘦得呀,衣服都给撑破了,一身懒肉都带不动了。呸,滚出去,以后没事别来我家。不对,有事儿也别来。”
娘的,每次这死娘们来,她都得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盯着她,一时不注意,就会被她顺走点什么东西。
“你家不是买了过年的肉了吗?这野兔就给我们吃呗,还抢回去,真小气。那这豆腐我拿走了,正好炖白菜吃。”
陈大嫂把野兔放在陈老汉怀里,抢过豆腐: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滚!”
陈大嫂真的要气死了,摊上这么个没脸没皮的滚刀肉妯娌,她太心累了。
不走是吧?
陈大嫂拿起烧火棍,狠狠一棍抽在陈二嫂身上。
“啊!”
陈二嫂一声惨叫,把陈老汉吓一跳。
陈大嫂举棍又要打,陈二嫂这才骂骂咧咧地跑了。
陈大嫂举着棍子,看到公爹正看自己呢,有些不好意思了:
“爹……那个我……”
陈老汉笑了:“打得好,再来还打,打狠点,让她长点记性。”
“哎,哎。”
陈大嫂高兴地答应了。
“爹,你是不是喜欢妹夫那个衣服,我觉着我应该能做出来,我用这缎子给你做一件吧?”
“好,好。”
……
左景殊听左景俭说,他去外公家很是得瑟了一回,他外公很高兴。
左景殊就翻翻原主的记忆,没有原主外公外婆的印象,她就来问她娘楚氏:
“娘,我怎么忘了我外公外婆家在哪里了?”
正在给左景殊做里衣的楚氏,听到这话,放下针线,叹口气:
“别说是你了,就是我,现在也不知道你外公外婆住在哪里,我已经有好多年没和他们联系了。”
“娘,是不是他们对你不好?”
楚氏又拿起针线,继续缝衣服,一边说道:
“倒也不是不好,只是,女儿家怎么也不比男孩受重视。”
左景殊立即站了起来,夸张地说道:
“谁说的,你看我,现在咱们家,爷爷老大,我老二。”
她说着,瞪大眼睛,拧着眉头比了个“二”的手势,仿佛天老大她老二似的。
她故意这么做的,想逗楚氏开心。
楚氏笑骂道:“这话可别再外面说,也不怕人家笑话。”
“哼,谁笑我,我打死他。本小姐天不怕地不怕,神仙也不怕,还怕他个凡人?”
楚氏看着自己闺女,心里暖暖的。有了她,家里多了多少欢乐。
自从她被退亲,好像一下子想通了,不再恋着那个混蛋了,开始带着家里人过好日子。
现在,家里日子好过了,她就怕哪一天,闺女突然就飞走不见了。
唉,看缘分吧。
“特特啊,来,坐下,娘跟你说说你外公家。”
楚氏娘家原来是九棵树镇的,她父母生了三个孩子,她是最小的。
她有一哥一姐,姐最大,十四岁就嫁了人,家里就用她姐的聘礼,给她哥定了一房媳妇。
因为她姐一丝儿嫁妆也没有,在婆家过得很不好,就回娘家诉苦。
楚氏父母开始时并不在意,楚氏大嫂很讨厌这个大姑姐,都没说留下吃顿饭,就把大姑姐撵走了。
直到有一次,楚氏大姐浑身是伤地回来了,楚氏父母才给了她半斤玉米面儿,把她打发走了。并警告她,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以后不要回来了,好好过日子吧。
楚氏是父母老来女,她出生时,姐姐十二岁,哥哥十岁。
她父母满心希望能生个儿子,落地后看是个丫头就很不喜,想着是不是能再生一个,自己儿子也有伴儿。
楚氏姐姐出嫁时,楚氏还不太记事,脑海里模模糊糊总是姐姐忙忙碌碌的身影,在不停地干活。
哥哥对楚氏这个小妹很好,从小就带着她玩耍。父母给他的好吃的,他总是偷偷留给妹妹一些,兄妹俩感情特别好。
楚氏大嫂进门后,对自己男人宠着小姑很不满意,可是,她又不敢和男人做对,就背地里打骂楚氏。
楚氏和大哥告状,父母有时候还要偏着她大嫂。
有一次,楚氏大嫂正在打楚氏,被她大哥撞上了,把她大嫂一顿好打,她大嫂更是把楚氏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楚氏长大后,处处防着大嫂,如果大嫂太过分,她就找哥哥告状,总是能告赢。
楚氏和左圣通定亲时,是她大哥亲自到左家看了又看,确定左圣通人品不错,他父母也是正经过日子的人,才定下这门亲事的。
她大嫂撺掇楚氏父母多向左家要聘礼,成心不希望小姑过得好。后来被她大哥知道了,她大嫂又被打了。
楚氏成了亲以后,也只是在重大节日里,才回家看看父母和哥哥,平时基本上不回去。倒是她哥,隔三差五地就来看看妹妹,怕妹妹受欺负。
左景殊中秋的生日,过年的时候,楚氏抱着她回娘家,她大嫂看了眼几个月大的左景殊,撇了撇嘴,当着全家人的面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