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吴家儿郎到时求娶你关家孙女为妻,你看可好?”
听到这话,看着吴连不怀好意的笑脸,还有他身边那个负责做签的人,那人是吴连好友,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吴连这是给自己下了一个套儿啊。
在场众人都知道,吴家也不知道是缺德事做多了,还是受了什么诅咒,几乎每一代男丁都要出个傻子。
吴连这是准备给家里的傻子娶个媳妇啊。
关向愚怒了:“吴连,你好啊,好得很啊!”
吴连收敛了笑容:“怎么地,关向愚,你打算赖帐吗?这里可是有不少人看着呢。你不是一向标榜自己言而有信吗?”
关向愚大叫:“老子女儿已经嫁了,没有孙女,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吴连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没关系,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啊。我们吴家等得起。”
“那你就等着吧。”
关向愚甩袖离开。
从那时候开始,关向愚就向诸神祈祷,关家孙子这一辈,千万不要生女孩啊,要不,自己可就成了罪人了。
上天似乎听到了他的心声,关向愚三个儿媳妇,生的都是男孩儿。
有一天,吴连上门了。
“亲家,我来履行承诺,我已经准备好了聘礼,聘你家孙女为我孙儿正妻。”
关向愚大叫:“你给我滚,老子没孙女。”
吴连笑了:“没关系,外孙女也行,我们不嫌弃。我可是听说,项深刚刚生了个女儿,那可是你的外孙女。
咱们当初的约定说的是孙女,可没说一定得是亲孙女,那外孙女也是孙女啊。”
“项深的女儿她不姓关!”
“姓啥都没关系,她是你的孙女就成。聘礼我就放这儿了,等孩子大了,咱们再商议成亲的细节。”
关向愚抓根棍子就打了过去:
“滚!”
吴连滚了,心里美滋滋的,因为他知道,关向愚答应了。
关向愚真的是个很注重承诺的人。
关向愚来找项深,不好意思说自己做诗输了,要把外孙女嫁给傻子,他只说自己欠吴家一个人情。
项深当初在学业上,得到关向愚很多帮助,才考中了进士。
关向愚因为欣赏他,才把女儿许配给他。
项深对这个岳父老泰山,还是比较尊重的,求到他面前了,他也只能咬牙同意了。
他们都没有想到,吴家把项烟娶回去后,不拿她当人待,非打即骂,身上是新伤盖旧伤。
关氏几次闹着要和离,实在不行,嫁妆不要了,让吴家休了项烟都行。
可是,项深做不到。因为他有他的难处。
吴连三个儿子,老三是傻子。老二是项深的亲家,经商,开了几个铺子。老大吴方,是户部右侍郎,项深是他的顶头上司。
按理说,应该是吴方来奉承讨好项深,实际上正相反,项深这个上司还要看吴方这个下属的脸色过日子。
为什么呢?
因为吴方有个远房侄女儿,虽然现在是个没品阶的嫔,可这个吴嫔最善于拍马屁,皇上宠爱她,太后喜欢她。
有一次,吴方因为犯了错,被项深训斥了几句。
吴方就找了吴嫔告状,第二天早朝,项深就被皇上好顿训。过了几天,又训了一次。
项深无奈,只得低调。如果他和吴家硬抗,赢了还好,万一输了,只怕女儿的日子会更难过。
女儿在吴家受苦受气,他也只能忍着。
他希望自己努力些,再进一步,他就不怕吴家,就可以救女儿出来了。
……
项深带着两个儿子项廷树项廷言,还有一个大夫,跟着项烟的丫环来到吴家。
项烟躺在床上,泪眼看着棚顶,满身的伤,她现在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已经麻木了。
她在等,等家里来人见最后一面,然后,她想去死,活着就是遭罪,她真的不想活了。
每天做不完的活儿,挨不完的打,还要忍受那些非人的屈辱。
“烟儿!”
听到爹的声音,项烟的眼泪流得更急了。
“爹!”
项深看到女儿浑身的鲜血,再也忍不住了,他抄起一根棍子,就要给女儿报仇去。
项深的两个儿子死死地拉住他。
项廷树贴在项深耳朵边上,悄悄地说道:
“爹,你别急,居庸让我告诉你,先稳住,给烟儿看伤。他找朋友救烟儿去。”
项深眼前闪过一个俏丽的身影,他点点头。
大夫给项烟看完了伤,对项深说道:
“项大人,令爱都是皮外伤,只是有些严重。我给开副去热的方子,先叫她吃着,防止高热。
身上的伤,我开副洗剂给她清洗一下,再上点外伤药,慢慢调养,半年也就差不多了。”
项深接过方子,谢了大夫,叫一个儿子赶紧抓药去。
项深安慰项烟:“烟儿,别怕,爹一会儿就带你回家。”
“哎呀亲家,这话是咋说的呢。”
吴连的二儿子,项深的亲家吴持走了进来。
他对项深说道:“亲家,别生气,消消火,这小夫妻之间哪有舌头不碰牙的时候。这打打骂骂的,也是小夫妻间的情趣不是。
再说了,我儿代文本身也不是个正常孩子,这下手没个轻重的,你也不能怪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