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景殊站在外屋,她一动不动地听着屋子里的说话声。
“四嫂,我看他们家的东西都是好的,你说,咱们拿点啥好呢?”
陈氏一听这话就很紧张,可不能叫她们拿了自家的东西。
她本来想上前阻止,想到左景殊在这里,她就偷偷地瞄了一眼左景殊,左景殊轻轻摇摇头,示意她别动。
刚刚左景殊进来的时候,陈氏看到了,她说不了话,也没有打招呼。
那两个女人说得正高兴,谁也没注意屋子里进人了。
有左景殊在,陈氏心里有底了,她真的没有动。
“五弟妹啊,二哥家的锅不错,虽然不是新的,可是挺囫囵的。(囫囵-读音‘胡伦’,整个儿/完整的意思。)
我家的锅已经锈出了两个洞,本来准备去县城买口新锅,听说死贵死贵的。
正好我拔了这口锅回家,你可别和我抢。”
“四嫂,我家有锅。我昨天在二哥家厨房看到那把菜刀不错,我家的太钝了,切棵白菜都费劲,我就拿那把菜刀了。”
“行行行,走,咱们去厨房。”
左四媳妇和左五媳妇跳下了炕,一伸手把陈氏扒拉到一边:
“你可真会站,就站在这门口,挡我们的路。”
左景殊一听两个女人要去厨房,她就往黑影儿里靠了靠。
从里屋走出来的两个女人,直接奔厨房去了,谁也没发现站在阴影里的左景殊。
两个女人手脚倒是麻利,左四媳妇拔了锅,左五媳妇拿了菜刀。
左五媳妇可能是感觉自己只拿把菜刀有些亏了,还顺手端了一个盆走了,包括盆里剩下的半盆炖豆腐。
“那个二嫂啊,天已经很晚了,我二哥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我们走了啊,明天我们再来,你不用送了。”
左四媳妇左五媳妇高高兴兴地走出左圣达家,准备回家。
左景殊悄悄地跟了出来,她一闪身来到大门口,假装从外面往里进。
“哎呀,天啊,你们是谁,怎么来我二伯家抢东西?
来人啊,抢劫啊!救命啊!”
左景殊一边大喊着,一边顺手抄起一棍柴火棍,没头没脑地向两个拿着东西的女人打去。
因为两个女人手上都有东西,左景殊并没有乱打。
她先是给了左四媳妇一棍子,左四媳妇一哆嗦,手里的锅就掉了下来。
左景殊急忙把锅抢了过去,放到一边,回手又狠狠地给了左四媳妇一棍子。
左五媳妇拿着菜刀,端了小半盆豆腐,左景殊对她可是一点都没客气,上去就是几棍子。
左五媳妇菜刀掉了,盆子也掉了,豆腐洒了一地。
两个女人挨了打,现在她们的两只手都解放了,就上来和左景殊打在一处。
陈氏看到了,也上来帮左景殊的忙。
左景殊叫她在一边站着,小心被误伤。
一来天黑,二来左四媳妇和左五媳妇也不认识左景殊,反正她们知道,左圣达家可没闺女。
既然不是左圣达家的人,那她们就可以不用在乎。
她们拿了东西,人家陈氏作为主人都没管,别人有什么权力管啊。
左景殊是真的没惯着她们,她专门挑肉多皮厚,打不坏又很疼的地方打。
像屁*股蛋儿,大腿根儿,肚子等地方。
直打得二人哭爹喊娘的。
左景殊一边打,一边叫喊:
“来人啊,有人抢劫啊!”
左景殊差不多打够了,左圣达家也来了不少人。当然,都是左作平家的人。
因为左景殊家新建的房子在沟塘村最西边,离村子还有好远呢。
左景殊就是叫得再大声,村子里也是听不到。
左家三房在家的人都来了。
有人从屋子里拿出了带罩的油灯。
灯光下,左四媳妇和左五媳妇都一身狼狈地坐在地上,目光惊恐地看着左家人。
因为现在是冬天,她们穿得很厚,左景殊又是用棍子打的。
尽管她们疼得要死,可身上却看不到一点儿被打的痕迹。
因为这几天,这两个女人天天来左圣达家,大家都知道。
现在,看到二人的样子,再看看左景殊手里的木棍,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左景殊对左景温说道:
“大哥,快把她们抓起来,送官府去,她们来二伯家抢劫来了。”
左四媳妇猛地站了起来,因为身上太疼,一下子又坐回地上。
她慢慢爬了起来:“你放屁!东西是陈氏给我的,她不同意,我们会拿吗?”
左五媳妇也爬了起来:
“就是啊,你他娘的是谁,我们左家的事儿用你管?”
左景殊两脚把两个女人踹倒在地:
“二伯娘,你过来,打这两个该死的强盗。”
陈氏过来了。
左景殊一看,差点笑了出来。
也不知道是谁指点的,陈氏现在披头散发的,脸上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看着别提多可怜了。
看到左四媳妇和左五媳妇被左景殊控制在地上,陈氏这些天所受的委屈都涌上心头。
她上前狠狠地甩了两人几个耳光。
左景殊把手里的木棍递给她:
“二伯娘,抽耳光手多疼啊,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