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修致皱起眉头:“你们俩怎么想起来巴巴地跑到河州去了?”
祁修豫有些不好意思:
“这不是还不到种地的时候嘛,小景说,她没看过大海,也没吃过海鲜,就想到海边看看大海,吃点海鲜。
路过河州府的时候……”
祁修豫把他们遇到许连一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们就这样顺藤摸瓜,发现了这俩昏官。”
祁修致瞪着祁修豫:
“你们放火烧了庄子和里边的人,胆子不小啊。”
祁修豫一听,急忙站了起来:
“皇兄,本来吧,走正常程序的话,应该把他们关押起来,等夏元莫来审。
可我们没功夫耗在那里啊。反正高云岚和他的手下,都背了不少人命,他们也该死,我们就……”
至于他和左景殊想给赵易怜报仇这事儿,他一句没提。
祁修致关心的是:“宋实贪了多少银子啊?”
祁修豫气愤地说道:
“光我们查到的就有两个银库,一个装财宝的密室,还有三个仓库。
这还只是明面上的,其他的,我们没时间查。”
祁修豫故意少说了一个银库和一个密室。
祁修豫知道,左景殊肯定会捐钱财出来,但左景殊捐多少,他没问。
他怕如实说了宋实贪下的财物,万一左景殊捐的钱财数量祁修致不满意,不是给左景殊招祸嘛。
祁修致一听,宋实居然贪了这么多,他气得一拍龙案:
“这个混帐,区区一个巡抚,这才几年的功夫,竟然搜刮了这么多民脂民膏啊!”
祁修致猛地想到了什么,他盯着祁修豫:
“你们两个就没做点什么?”
“我和小景商量以后,怕接手的官员见财起意,我们就把这些钱财收了,给皇兄带回来。
小景说了,她的钱有的是,这些钱她不要。
不过,既然是她帮着弄回来的,这钱给谁,她说了算。”
祁修致不乐意了:“她要把朕的钱给谁?”
祁修豫就把左景殊的打算说了一遍。
当然,左景殊说想留下点辛苦费,这话祁修豫没说出来。
其实,左景殊是不是留下一些,祁修致根本不在乎。
他知道,左景殊既然已经答应把这些钱财捐出来,肯定会捐出绝大部分的。
就是她留下些,也无伤大雅,算作给她的酬劳了。
左景殊对钱财的分配,祁修致很满意,他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些。
刚刚他很生气的样子,就是装出来的。
他知道,祁修豫和左景殊做事,从来就很有分寸,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们很清楚。
祁修豫看到祁修致脸上有了笑模样了,他也露出了笑容。
还是小景说得对,皇帝就不是一个正常人,他的脸就和小孩子的脸一样,说变就变。
自己还是他亲弟呢,看看他刚刚的态度。
其实宋实这事儿,他也可以不说,因为夏元莫肯定会说。
他怕到时候祁修致想歪了,以为自己不说,是心里有鬼,祁修致再怀疑什么就不好了。
唉,伴君如伴虎真的不假啊。
以后这皇宫,还是少来为妙。
趁着皇上心情好,祁修豫马上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皇兄,我们带回来的那几个秀才,有几个想继续科举,请皇兄允许他们在京城参加乡试。”
“准。”
“皇兄,小景的哥哥弟弟,考上秀才后,会进京考皇家书院。
小景希望他们也可以在京城参加乡试。”
“准。”
这也不是啥大事,祁修致乐得送人情。
“皇兄……”
祁修致有些怒了,豫儿是不是有些得寸进尺了?
但他嘴上没说,脸上也没表现出来。
“小景给她的哥哥弟弟们准备了一个大书房,为了鼓励哥哥弟弟们努力读书,她想求一幅皇兄的墨宝做书房名。”
祁修致开玩笑似地说道:
“朕的润笔费可是很贵的。”
祁修豫笑了:“小景说了,人家是‘一字千金’。
皇上的墨宝岂是那些凡夫俗子能比的,怎么也得‘一字百万金’才行。”
一字百万金?不错。
“哪几个字?”
“品墨居。”
祁修致拿过纸笔来,一挥而就。
祁修豫等墨迹干了,急忙珍而重之的收起来。
方忠进来了,说是海蟹蒸好了。
祁修豫告退准备离开,猛然想起了左景殊的托付。
他叫来方忠,把左景殊交代的关于养鸡鸭猪的话,当着祁修致的面儿,和方忠说了一遍。
然后,他拿出左景殊写的注意事项,给了方忠,他才离开。
祁修致把这张纸要来看了又看,还给方忠:
“他们对你倒是不错。”
方忠笑了:“老奴是沾了皇上的光了。左小姐常常对老奴说,让老奴好好服侍皇上。
她说,我是皇上身边伺候的人,她是嘉亲王的身边人,而嘉亲王是皇上的亲弟。
只有皇上你过得好,龙椅坐得稳,我才会好,嘉亲王才会好,她才会好。
所以,我们大家都努力让皇上舒心,让大熙安定,我们就可以快乐地生活,高枕无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