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姜枳觉得魏强绝对亏了。如果符石上的留言真的对他有害，那他岂不是自己掏钱给自己买黑水军？
剩下的道具十一个人挑拣着分完，有姜枳好友的直接转账，没她好友的加完好友转账。
道具“分账”大会就此告一段落。
副本开启时间被定在明天。
将符石带给蒋厉的任务交给了魏强，余楚欣和张怀玉负责监督，但蒋厉通常晚上才有时间，所以三人暂时分道扬镳。方巡被安置给了姜枳，符石解开期间他不得离开杂货铺势力范围。
余楚欣和张怀玉两人回到公会后，第一时间就去了会议室，锁上房门后，余楚欣从角落的保险柜里取出了一个带铜锁的盒子，张怀玉从自己身上掏出钥匙，咔嚓一声，盒盖被打开，露出一个橙色的对讲机。
余楚欣按下申请对话的红色按键，“嗞......嗞......申请通话中......”
“会长，有什么事吗？”对讲机彼端传来陈橙的声音。
余楚欣坐在椅子上，“这几天魏强有没有异常？”
陈橙回头看了郑峭一眼，沉默几秒，余楚欣霎时就明白了，“不用担心真假，你只需要把听到的消息告诉我就行。”
好吧......陈橙组织语言道：“魏强似乎想让人代替他进副本。”
余楚欣眉梢一挑。怪不得，她就说魏强这几天怎么平静了不少，刚刚还和她站在同一立场。
不过以他苟命的程度，有个毫无经验的姜枳当队长，这个决定一点都不奇怪。
“还有吗？”她问道，“交代给你们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了？”
陈橙失望又愧疚地回道：“抱歉会长，我们能力不够，没找到魏强的证据。”
“没事。”余楚欣并不意外这个结果，魏强好歹当了几年会长，要是
连这点手段都没有才奇怪。
“这段时间你们注意安全，不要随意出门，在副本里务必小心。”交代完，余楚欣挂断了对讲机。
比起魏强是否真的背叛了协定，余楚欣对温织留下的符石更感兴趣。
为了防止方巡撒谎，她们二人和魏强都割过自己的鲜血，但血液像水流一样淌过符石的表面，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这下他们不信也得信了。
没人提前和蒋厉打过招呼，等傍晚七点一到，三人整装出发，相聚第五公会门口。
今天刚好是李仪值班，瞧见三位随便一脚就能碾死自己的顶级大佬，他的神情却不见得慌张，“请问各位是来找我们会长的吗？我们会长早有吩咐，让我带着你们去会客厅。”
她可不记得蒋厉能未卜先知。
余楚欣瞥了魏强一眼，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胆量更大，他胸膛一挺，昂首挺胸地上前一步走到李仪跟前，“走吧。”
李仪微微垂首，径直往深处走去。
自从余楚欣二人和蒋厉决裂后，三人就再也没有因私事联络过，这还是她们第一次参观第五公会的内部建筑结构。
出于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心态，余楚欣一路上都在不动声色地观察，企图把走过的通道全部记住。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抵达了目的地，李仪微微推开一条门缝，“会长正在里面等着你们。”
“tmd搞得神神叨叨的！”魏强被绕得有点晕，骂骂咧咧了一句，率先走了进去。
余楚欣和张怀玉紧随其后。
第五公会的会客厅格局更像现实世界的客厅，三张软沙发分别布置开，中间卧着一张玻璃矮几。
蒋厉就坐在其中的一个单人座上，侧过头来微微一笑道：“各位，好久不见。”
惨白的光正好从中间劈开他的脸，一半笼罩在光明里，衬得另一半像个邪恶修罗。
余楚欣暗忖，才几天没见，这人越来越不像个人了。
魏强泰然自若地坐在他对面，把唯一的长沙发留给余楚欣二人，随后从空间里取出符石，命令道：“心甘情愿把你的血淋到上面去。”
余楚欣、张怀玉：“......”
md傻逼。
蒋厉语调上扬地“哦”了一声，状似不解地问道：“请问我为什么要听魏会长的话呢？”
魏强整了整衣领，抖着脚，“我可是你们前辈！”
蒋厉面不改色，“白占人便宜的前辈我可不要。而且我怎么知道魏会长不是故意拿了个容器过来吸收我的血液，然后制作出专门针对我的道具呢？”
余楚欣抢在魏强发怒前问道：“你怎么知道有这样的道具？”
难不成之前从副本里获得过类似的？
蒋厉微微偏头，一手托着额头，“我信口胡诌的本事，余副会长不是最清楚的吗？可惜余副会长明明拥有和我一样的本事，我都当会长了，您还屈居于副会长这个职位。”
“少来。”余楚欣把话堵回去，“别在这磨磨唧唧的离间这个离间那个，这块符石是温织留给你的，你做还是不做？”
蒋厉双手攥紧，倏地从沙发上坐直起来，定定地盯着余楚欣，一字一句道：“你确定？”
余楚欣眉梢一挑，哂笑道：“我有骗你的必要吗？”
“你要是不信。”她作势要离开，“大不了我把符石拿回去，谁也别看得了。”
“等等。”蒋厉蓦地叫住她，双手交织撑在额前，顿了顿，“让我想想......”
余楚欣重新坐回去，也没再催促。
别的不说，蒋厉对温织倒是有几分难得的真心。
近乡情更怯。
但这道理魏强显然不懂，“你还没决定好吗？我们可没功夫跟你在这儿耗，犹豫的话我们先回去了，什么时候你决定好了再给我们发消息。”
“......不用。”蒋厉抬起头，声音略有些沙哑，“我答应你们。”
“就现在吧。”他拇指指甲紧紧嵌进食指指腹里，一丝血腥味逐渐在会客厅蔓延开来。拇指微微松开，一滴饱满的鲜血直直滴落在留影符石上。
霎时间光芒大作！
余楚欣只觉得眼睛几乎被闪瞎了，下意识抬起手臂遮挡，重新恢复视力的时候，留影符石已经变成了一块灰不溜秋的石头，图纹全都消失不见，同河边最寻常的碎石块没什么两样。
她蹭地站起来，锐利地瞪向蒋厉，厉声质问道：“你干了什么？！”
蒋厉像条淋了一夜雨的流浪狗，失魂落魄地靠坐着，似乎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情绪中，一点没听见余楚欣的声音。
张怀玉看看他，又看看越发气恼的余楚欣，主动起身用五分力度拍了一下蒋厉的后脑勺。
蒋厉的头往下弹了弹，几分钟后，他抬起眼眸，眼眶通红，缓缓回过神道：“......留影符石只能使用一次，而且只有我能看到，购买它的钱我会支付给你们。”
魏强怒骂道：“欺人太甚！你都看完了，我们还能不卖给你吗！”
张怀玉小声提醒道：“不是我们卖，是姜老板卖。”
魏强：“......我当然知道，这还用你提醒我！”
张怀玉撇了撇嘴，“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既然蒋厉知道了，让他说出来不就完了吗？总不能这个道具还可以封口吧。”
余楚欣反应迅速地接过话道：“我记得符石只是个A级道具，从平衡角度来说，不可能有封口功能。”
三人齐齐盯着蒋厉看，大有他不开口就盯破洞的架势。
蒋厉自嘲地笑了笑，“确实不能封口，但也没有重要的信息。里面都是她对我的一些劝告，跟你们说了也只是浪费时间。”
魏强第一个不答应，“鬼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蒋厉叹了口气，平时骗的人太多，今天反而说不清了，“我记得第一公会有个SSS级的鉴别真假的道具，不信的话你们可以试试。”
魏强眉梢一挑，看向余楚欣道：“哟！第一公会还藏着这种道具呢！”
余楚欣无视魏强的嘲讽，审视了蒋厉好半晌，见他真的从头到尾都没变过半分神色，点点头道：“好。”
我就信你这么一次。
她让魏强守在这里，抓住张怀玉往第一公会瞬移，从仓库里找到想要的道具后立刻返回。
“还挺快。”魏强阴阳怪气了一句。
然而三人都视他如空气。
鉴别真假的道具使用方法非常简捷方便，点击开启后，余楚欣问，蒋厉答，亮红灯即为说谎，绿灯即为通过。
众目睽睽之下，一颗绿灯毫不犹豫亮起。
魏强一时说不清是高兴还是失望。
蒋厉说的是真话，表明自己的计划并未暴露，可这也意味着他和余楚欣早上白争了！
温织生前就把他死死地踩在脚下，看不到翻身的希望，现在人都死了八年了，居然还要愚弄他一番！
简直是死有余辜！
相比起来，余楚欣的情绪就纯粹许多了。失望和遗憾交织在心头，她收回道具，平静道：“我和魏会长都只付了租赁费用，你想买的话，要找姜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