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知道明遥耀眼,一个成熟的男人不是用来吃醋的。而是觉得自己老婆优秀,然后去提升自己。
事实证明,他还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徐承淮和明遥多搭句话,他心里都会觉得不痛快。
不过对明遥是气不起来的,他对明遥是一点原则都没有。听见了明遥说她先生是最好的,什么别扭都没了。
他看见了明遥往自己身边坐了坐,很诚实的肢体语言,连明遥自己都没意识到。
饭局到了尾声,季斯舟要带明遥离开,自然没人敢拦,也不敢劝酒。
方意看着季斯舟对明遥处处维护的模样,心里憋闷。
她以前单方面追逐过季斯舟很久,俗话说唯粉讨厌真嫂子,她深知季斯舟现在对明遥的特别。
所以方意有几分动摇了。
不会是,不会真的是
因为喜欢吧?
大学的时候方意鼓起勇气和季斯舟告白,可是季斯舟说自己有一个喜欢了很久的人。
后来她见季斯舟和谢庭笙一起出现几次,台下都有劈天盖地的尖叫。
有一次在后台,她亲眼看见季斯舟接了谢庭笙的花,还看见谢庭笙去亲季斯舟。
从此以后,方意那悬着的心彻底的死了,她知道自己和季斯舟不可能之后,就改为追逐季斯舟和谢庭笙的脚步,捍卫他们的爱情。
可是毕业之后,季斯舟和谢庭笙居然没有在一起,再到几年后,季斯舟和明遥结婚。
明遥算什么?她经常闯祸,连公司的决策权都拿在自己继母手里,她接受不了季斯舟是喜欢这样的人而和人结的婚!
明遥在起身的时候,徐承淮捏着筷子的手开始停顿。
明遥轻轻地瞥了他一眼,就好像完全不认识他一样。
明遥和季斯舟才刚走出来,石怀珠又出来和季斯舟有事要讲,明遥对他们聊的东西不感兴趣,于是:“我去车上等你。”
季斯舟道:“我很快就来。”
她还没上车,却被一道急促的声音叫住。
“遥遥,别走!”
徐承淮喝了酒,眼睛也是红的,“你为什么要这样,怎么能一回来就嫁给季斯舟?”
他的伤心里隐隐带着怒气,眸色不再像在桌上那样冷淡,伸出手来要扣明遥的手腕,却被明遥避开。
衬衫敞开两粒扣,徐承淮的身上还喷了雅致的香水,和从前的他截然不同。
“徐承淮,你让开,我在等我先生。”明遥的语气几乎是警告,她没有和徐承淮扯东扯西的兴致,干脆想上楼,却在快要走过徐承淮的时候,被他狠狠拽过手腕。
明遥深吸一口气,没有动。
男人的力气很大,她知道自己挣不开,她冷静地没有一丝情绪,甚至连眼神也只是落在自己手腕上,而不是徐承淮的脸上。
“徐承淮,你知道我本来就不喜欢你吧。”
“体面分手,你不要搞得不愉快。”
徐承淮怕她走了,心里扎的痛,又生气:“不要说她是你先生,他懂你什么?他知道你什么?他就是你最讨厌的那种古板没花样的男人,我今天就是为了见你来的,明遥,现在的我是你喜欢的样子了。”
明遥被他的胡搅蛮缠给闹的心烦,另一只手拎起裙摆,细高跟就狠狠踩上徐承淮的鞋面。
男人吃痛放开了她,但明遥还没走两步,徐承淮又来拉她。这次力道失控,拉的明遥往前差点要栽下去。
“你发疯啊!”
“我就是想和你聊聊!”徐承淮这才看见了明遥发红的那圈手腕,语气低落,“遥遥,你到底怎么想的?对不起,我错了,当时我……你回来和我在一起,只要你在我身边就行,我们过无性婚姻也行,我不会干涉你半点,好不好?”
徐承淮低声下气地求她:“求你了,遥遥,我们之前明明相处的很愉快。”
明遥觉得他现在真像个神经病。她当时和徐承淮在一起早已说好结束,那一句不喜欢正经人都听得出是个借口,他现在变了又怎么样,和她有关系吗?
不过两个月,说什么爱的死去活来,说到底,这男人只是不甘心。
她展开自己的双手,“看见没有,我结婚了。你自重!”
那颗巨大的钻石闪痛了徐承淮的心,他忽然把明遥的手抓住:“遥遥,你所有的小脾气我都喜欢,不管怎样我都让着你,季斯舟不是那种男人,他不行的。”
他还……真是那种能让着我的男人。明遥想这么说来着,但是她怕把徐承淮刺激到当场就嗝屁了。
她的沉默在徐承淮的眼中看来,是一种受了委屈的停顿。
他更为生气:“这种商业联姻要不得,只有自由恋爱才适合你,而且他,他也不会接受你的不同。”
徐承淮没意识到自己的口不择言,可最后的半句话已经刺到了明遥的痛处,她的声音冷下来,“徐承淮,我现在真厌恶你。”
“难道不是吗?!他会接受吗?!他那样的家庭,要生孩子要有一个新的继承人,你做得到吗!”徐承淮一口气说了出来,完全不管明遥已经沉下来的神情。
直到有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
“那你是说,让我夫人和我离婚?”
第30章
明遥的身体僵住了,看着不远处的男人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近。
气场浓稠而强大,叫人呼吸不过来。
她不知道季斯舟听见了多少。
季斯舟是个聪明人,他若是听见了徐承淮河自己说的那几句,猜出自己为什么和他联姻的所有细枝末节也未尝不可能。
不过是思考的瞬间,季斯舟已经走到了明遥的身边,揽过了明遥的腰。哪怕隔着衣料,明遥也能感觉到季斯舟掌间的温度,很烫。
这一瞬间,明遥的脑袋里是空的,她来不及去想自己该如何和季斯舟解释。
这次,季斯舟的黑眸直视着徐承淮,目光全是冷意。徐承淮身高也足有一米八,可是在季斯舟的面前,竟然后背攀上冷汗,一时失语,表情也僵住久久不变。
“不够体贴,也不够有家世。你又给得了她什么?”季斯舟的声音极平淡,却压制着风雨欲来。
徐承淮也是气狠了,今晚的种种在眼前浮现,让他无法平静,所以也有了和季斯舟抗争的勇气。
“你有那些又怎么样?我陪她度过那些很难的日子,我知道她的所有!而你什么也不知道!”
明遥真想脱了鞋子下来砸在徐承淮的脸上让他住嘴!什么知道所有?就看到一个自己去看心理医生也能是所有了是吧!
哪怕自己和季斯舟是合约夫妻,但也是夫妻,徐承淮这是直接在季斯舟的头上蹦迪。
她也窝火,但身体才刚往徐承淮那里去一点,那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轻轻地一碰,不知道为什么,明遥不敢动了。
“老婆。”季斯舟云淡风轻地叫她,指腹却用了点劲儿,分明是很强势,语气却在明遥面前放缓,“你是不是要重新为我介绍一下,这位是?”
明遥压根躲不开,她此时想起郑满栀告诫自己的话,当时真该听话就逃走的。现在后悔来不及了,她只能硬着头皮说:“前男友。”
徐承淮:“我是她唯一承认过的男朋友。”
“你别再出声,脑子不清醒了是吧!”什么唯一?在季斯舟面前谈唯一是想死了吗,徐承淮再多说一点,季斯舟那里肯定会更觉得自己不坦诚。
她从来都觉得在处理感情的问题上游刃有余,这次在季斯舟的面前,却开始心虚。
好头痛,这下该怎么办。要不然就先将问题全抛给季斯舟算了。
徐承淮的情绪激动,季斯舟和他形成了鲜明对比,稳的让人压根猜不出他的情绪,只听到声音冷淡:“我知道我夫人追求者许多。”
徐承淮哼笑,甚至骄傲:“是,但那些都是虚的,遥遥没有和那些人在一起过,你还需要从旁人的口中去了解她,你根本就不懂她的。哪怕你们结婚了又怎样?她和你又没有什么感情基础,不喜欢你了,离开你也随随便便——”
“你住嘴!徐承淮!你发神经!”明遥一点也听不下去,扬起手来要抽这混账东西一巴掌,最后握着拳忍住。
她是季斯舟是商业联姻的没错,也不怕别人去乱猜。可明面上,季斯舟是她的合法配偶,她容不下别的人直接来季斯舟的面前贴脸开大。
季斯舟
能够忍到现在,明遥知道,完全是为了自己的面子。
还要来听徐承淮说他的不是,明遥护短,听得心里很不痛快。
“我们早就已经结束了,我也不喜欢你!不管你变成谁什么样子我都不喜欢,什么花花公子什么老古板,你搞错了。而是你这个人,我不喜欢。”明遥本着一鼓作气全说了出来,冷冷地看着狼狈的徐承淮,靠进了季斯舟的怀里,“但他不同。”
“不用他变成谁我都喜欢,你懂吗。亏你还自诩了解我,你怎么不想想,要是不喜欢,我会这样和他忽然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