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很快从口袋里掏出物证袋，带上手套，把两个手机分别装进去。
做完这一切。
关柏才道：“二位小同学，我们有疑问需要你们来解答，所以，麻烦你们和我走一趟吧。”
另一个人朝他们做出请的示意。
沈漫没有过多犹豫，便站起来，徐周紧随其后。
关柏扭头看向徐重江：“对了，今天的事情还请劳烦您保密，因为事发紧急，所以暂时还没通知您的上级，之后我会同你局长说一声。”
徐重江下意识觉得觉得被这些人盯上，一定是这两个小孩触犯了特别大的问题，更别提其中有一个人还是他哥的儿子。
徐重江有些不死心道：“能问一下，他们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关柏笑容不变，却拍了拍他的肩，说：
“抱歉，无可奉告。”
第69章 现实15
门口停着一辆其貌不扬的车。
一直落在后方观察着两个人的关柏上前一步拉开后车座的门,示意道：“里面有眼罩和耳塞，一定要戴好。”
沈漫一眼就看见车座上放着的塑料袋，她钻上车把塑料袋拿在手里,看了眼徐周和关柏后，把眼罩和耳塞戴好。
等徐周也戴好后,又让另一个人上车坐在最后排,关柏才把车门关上，从烟盒里掏出一支烟叼在嘴里，说：“小李,今天你开车。”
被唤小李的年轻人应了一声,拉开驾驶门钻进去。
关柏的烟瘾不算重,但是每次遇到事儿他都会想抽一根，不过现在不是抽烟的时候,于是他简单过了嘴瘾就拉开副驾坐进去。
车很快开了出去。
等开出去一段时间后,关柏才看着后视镜里的人，问：“你们两个,都多大了？”
像是没想到关柏会突然开口。
沈漫和徐周都没有开口。
“不用装没听见，这点儿距离，耳塞什么也挡不住。”
关柏觉得这两个人还挺能演，这耳塞只是为了减少市区的噪音,避免他们听见一些细微的声音来判断走的是那条路。
沈漫确实能听见：“十七。”
徐周也紧跟着开口：“十七。”
“嚯,一样大啊。”
关柏饶有兴趣的回头看了一眼，目光在两人的脸上摇摆了一会儿,说：“情侣？”
“……”
这次是沈漫开口了：“不是。”
“十七岁……应该是读高二,马上就高三了，确实不能搞对象。”
关柏算了一下：“今天不是礼拜五？这个点儿，你们不在学校,怎么跑公安局去了？”
沈漫觉得关柏挺能演戏的，他们三个人能从公安局手里直接拿人，肯定是查清楚过来的。
现在问这么多，无非是试探他俩诚不诚实而已。
不过问话好像都是这种流程。
沈漫说：“老师替我请假，让我在家休息一段时间。”
替？
关柏若有所思，然后问徐周：“你呢？”
徐周说：“我和老师请了半个月的假，说身体不舒服。”
请？
关柏笑了，小李也笑了，但小李没笑出声，只是和关柏对视一眼，然后继续专心开车。
“行。”
关柏问的差不多了，于是把话语权递给他们：“你们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好奇我们是什么人，不问问吗？”
徐周心里或许
有点儿猜测，但沈漫是完全不知道。
要是往常。
沈漫或许就直接开口问了，但是偏偏她和余墨待久了。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沈漫没有开这个口，而是问：“你来找我们，是想了解关于十八楼的事情吧？”
从上车开始，沈漫就一直在思考这三个人为什么非要他们两个。
她和徐周目前来看都是普通人，就算让公安局调查，也不会有什么特别大的犯罪记录。
然后稍微联想一下她和徐周曾经一起出现过的地方。
沈漫还有什么想不明白？
不过她确实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没想到沈漫小小年纪就能率先主导话语权。
这种世故不太像一个小孩能说出来的，不过也不保证这小孩确实早熟。
关柏对此丝毫不介意：“对，从中学生杀父杀母的时候，我们就注意到了，网上说是邪教，可是我们查过，这帮学生除了上下学，就是回家吃饭，根本没有时间接触外人，后来我们发现，他们都在玩一个共同的游戏。”
“说来也巧，我们本来是没注意到你们的，但是徐重江让人去查十八楼的ip，你说这事儿就巧了，我们也在查。”
关柏笑的轻轻松松的：“正好撞上你们俩两次都出现在案发现场，想带你们来问问情况，没想到你们主动就自爆了。”
言外之意。
他们本来只是怀疑，但是没有确切证据的。
现在沈漫主动开了口，证据就直接送上门来了。
“……”
这人有点儿阴。
沈漫第一次这么评价一个见面还不超过一个小时的人。
而关柏也半点儿没有欺负小孩的自觉，他笑的很是得意：“关于十八楼的事情，我们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你们现在已经过了六个副本，十八楼昨天早上八点开启了正式服，唔，明天后天，对，后天世界服就会开启，我说的对吗？”
沈漫：“……嗯。”
问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
车上不是什么说话的好地方。
关柏说：“睡一觉吧，时间还早呢。”
沈漫和徐周以为关柏的意思是，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
又是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沈漫觉得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车终于停了下来。
关柏回头：“二位，到了，可以摘了。”
沈漫摘下眼罩和耳塞，扭头朝车窗外看去。
一个看起来就破破烂烂的栅栏门，旁边配着像是保卫室样的小房间。
只是门口有两个站台，站台上站着两名穿着军装的举枪士兵。
里面一片平坦宽阔，只有不超过四楼的建筑标志，但是四周山地环绕，像是在郊区。
沈漫还在有些好奇的看着的时候。
徐周已经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车牌号扫描通过。
大门被打开。
等把车停到里面后，关柏才推门下车，说：“走吧，有什么话去办公室说。”
从一楼进去，还能看见零星几个人在楼道里穿梭。
偶有一两个人迎面走来的时候，还会对关柏说：“队长。”
是很老旧的走廊，像是几十年前的建筑产物。
甚至走到走廊尽头，关柏准备推门进去而握着的门把手，都是圆式。
推开门。
扑面而来就是一股淡淡的灰尘味道，关柏打开窗户让风吹进来，这才转身指了指旁边的起皮黑色沙发，对沈漫说：“坐吧。”
然后看向小李他们：“把他带去另一个办公室，我要分开问，对了，让赵姐来一趟，我这儿一个不行。”
小李点头应下，然后对徐周说：“麻烦请跟我来。”
办公室的门没有关上。
沈漫坐在沙发上，看了眼走廊，又看向关柏，关柏此刻背对着她，好像在看墙上挂着的字。
上面挂着的是一副毛笔字。
宁静致远。
很快，走廊里就响起一道略显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个看起来好像和余墨差不多大的女人穿着像是西装一样的衣服赶过来：“小关？”
关柏这才转身，道：“赵姐，你来了。”
赵姐和他简单握过手，就转身拿了一次性纸杯去饮水机前倒了一杯热水递到沈漫面前：“不要紧张，我们就是问你一点儿问题，了解一下你接下来的想法。”
从进门看见一个女生坐在沙发上，她就知道关柏叫自己过来是干嘛的了。
把水递过去后，赵姐顺势坐在沈漫身侧。
关柏把证件推过去，然后一屁股坐在对面的办公桌上，说：“自我介绍一下，国家秘密管理局一队队长，关柏。”
沈漫的目光落在证件里关柏的名字上。
关柏说：“不和你绕弯子了。”
他拿起桌上的文件袋举在空中，赵姐起身拿给沈漫。关柏观察着沈漫的神色：“车上只是和你开个玩笑，关于十八楼，我们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我想问你，你是怎么知道今天那儿会发生命案？”
关柏：“不要试图骗我，关于商场门口的监控我们已经全都看了一遍，你从家里出发，极有目的的走到商场门口的长椅坐下，然后等你以为的可疑人员出现。”
沈漫打开文件袋，把里面的一叠纸抽出来。
在看清里面内容的一瞬间，沈漫有些惊讶。
纸上不是什么调查过的关于十八楼的纸面文件。
而是仿造打印出论坛的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