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静那些女孩儿,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是一见到老师下意识乖觉;杜乐迪骄纵,但是也害怕被骂;苏筱宝最特殊,她完全太自我了!
很有想法,不喜欢被人管控,而且胆子大,老师说的话她也听不进去。
除了成绩好,性格方面其实完全是个“差生”的模板。
今年的火箭班啊,挺有挑战性。
胡一成咬了一口水烙馍,嘿,还意外的好吃!
那今天就算了,让那群小屁孩再快活一天吧,明天早上他可就要亲自去抓人了。
但是他没想到,大罗老师先他一步。
苏筱宝他们正快活呢,登高望远,临风举杯,真有那么些青春肆意的感觉。
下一秒大罗老师就一脚踢飞了天台入口的纸壳子。
“都干嘛呢!全都给我站好不许动!”
宛如不法交易现场,一个个全都举起了手。
苏筱宝惊恐地定住,嘴角挂着半拉菜叶子。
大罗老师点着人头,“你们可行啊,十三个!跑这儿来觉得我就抓不到你们了是吧?”
大罗老师光记名还不够,级部主任正好要抓几个典型,这不正好吗?
于是又给他们拍了张合影,算作证据。
哼,免得回头胡一成那死胖子不认账!
很快,一班全体班干部的合影就出现在了级部走廊的墙上。
苏筱宝荣居C位。
其他班干部都羞耻地把头撇了过去,只有她,一张大脸正对镜头。
胡一成气炸了,在级部办公室把他们骂得狗血喷头。
“你们能馋死啊!丢不丢人!丢人丢到全年级了!”
十五班的班主任闻讯来看热闹,幸灾乐祸地劝道:“学生哪有不犯错的,老胡,别气坏了身体。”
胡一成刀了他一眼。
办公室氛围很沉重,可是苏筱宝竟然想笑,偷偷扭头一看,章玉娆也抿着嘴角在憋笑。
大家都在憋。
丫的,怎么回事儿?
我们是“好”学生啊,什么时候这么没有羞耻心了!
实在是上墙的过程有点突然,没想到有一天他们还能上墙当反面教材。
妈妈,我出息了。
级部主任被胡一成的大嗓门吵得慌,“也不是多大的事儿,你把学生带走吧。”
胡一成沉着脸,对着每个人的耳朵象征性拧了一下,然后领走了。
他把其他人放回了教室,唯独留下苏筱宝。
苏筱宝先发制人:“老师,我知道错了!”
胡一成:……
“我不该被大家一求,就动摇信念,破坏校规,还被大罗老师抓到,影响班级荣誉,我实在对不起我一班学习委员的身份。”
苏筱宝低头检讨。
胡一成:……把我的话都给说完了。
“第一次月考成绩马上出来了,我今天先不罚你,你必须给我进年级前五,要是不进,连着今天的事儿一块儿罚,听见没有?”他板着脸,故作严肃。
苏筱宝重重点头。
“回去吧,”他又补充一句,“以后不许再带了。”
苏筱宝犹犹豫豫地说:“可是食堂……真的吃不下去啊。”
胡一成立马瞪眼,“给你好脸色了是吗!”
他不发飙,苏筱宝就不害怕,还得寸进尺,“老师,食堂的饭菜影响我们营养,你们不能给学校提一下建议吗?”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那要不然就网开一面吧……”
胡一成作势拿戒尺,苏筱宝见状赶紧溜。
其他老师叹口气:“也不能全怪学生,何经理越来越过分了,食堂的菜我都不想吃。”
胡一成面沉如水,“我回头再找主任提提这件事儿。”
二班的刘老师劝他:“你别再去出头了,上次姓何的差点把你一班班主任的位置都给搞没了。”
另一个老师也冷笑:“谁让人家是校长小舅子呢,狗日的!”
气到直接骂起了脏话。
第19章 苏筱宝被开除了
苏天赐路过级部走廊,突然被同学拉住校服,“哎哎!这不是火箭班吗?怎么在违规墙上?”
苏天赐十分惊讶,苏筱宝?
看清真是苏筱宝,他使劲儿压住嘴角,冠冕堂皇地说:“也不知道苏筱宝犯什么错了,她从小就是好学生。”
跟家里打电话的时候,他胸有成竹地说自己这次月考肯定能拿到好名次。
苏向民听了很欣慰。
孙大娘抢过电话问:“宝儿啊,这回能考过苏筱宝那个熊妮子不?咱可千万不能输给她!”
苏向民哭笑不得,“妈,天赐这才去梦溪多久,哪能那么快就赶上筱宝。”
苏天赐听了心里有点儿疙瘩。
他状似不经意地说:“就怕苏筱宝成绩好,掉以轻心,我今天还在级部看见她违反校纪,被拍照贴在墙上了。”
“啥?苏筱宝违反校纪了?”孙大娘赶紧问怎么回事儿。
“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看起来挺严重的,要不然不会张贴到全年级的。”
孙大娘拍着大腿乐:“好好好,让她瞎胡混去!咱好好上,争取考一本!”
苏天赐知道他奶奶的性格,肯定会张扬得全村都知道。
他心里窃喜,却听见电话那边传来续续的哭声。
还有他奶奶的喝骂:“你在这儿哭什么丧?没听见天赐说,月考肯定能考好吗!”
苏天赐心里一揪,犹豫开口:“……是不是我大姐,在婆家过得不好?”
孙大娘不当回事儿,“哪有两口子不吵嘴的,就你妈哭哭啼啼事儿多!”
苏天赐想起最疼爱他的大姐,心里也不好受。
他深吸了口气,看向天空,握紧拳头,对家人保证:“奶,你跟我爸妈说,我一定会出人头地,然后把大姐接回家过好日子!”
孙大娘喜得见牙不见眼,“好好,我孙子有志气!”
一挂电话,孙大娘就变脸,指着刘淑萍:“你哭个屁!让天赐听见了,影响他上学咋办?”
“可是黄西那个王八羔子……他打家惠啊,”刘淑萍泪流满面,乞求丈夫和婆婆,“咱把她接回来吧……”
“你说得容易!往哪儿接?彩礼你难道给人家退回去啊?”
孙大娘晦气地甩手,瞪了儿子一眼,出门去了。
刘淑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苏向民只能蹲下抱着头,安慰她也安慰自己,“再忍两年,等天赐考上大学,咱家宽裕点儿就好过了。”
而孙大娘也不负她孙子所望,刚出门嘴就跟那松垮棉裤腰似的,跑到村里平时说闲话的地方,挨个问:“你们知道不,志梁家闺女搁学校差点被开除!”
钱大娘不搭理,“你又瞎说啥,让庆子叔听见了,人家可饶不了你!”
孙大娘这回底气足,“谁瞎说了?我家天赐在梦溪看见的!”
一群婶子媳妇都问她怎么回事儿。
孙大娘也说不出来,于是什么早恋、逃课,瞎扯一通,说得前言不搭后语。
秦芬芬直翻白眼,“孙奶奶,你这么编排人家小姑娘不好吧?”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爱信不信!”孙大娘对她婆婆花婆子说,“你天天让她搁这儿闲逛啥,说话不通人性儿的玩意儿!”
秦芬芬笑嘻嘻道:“我婆婆好,不像你,就会欺负儿媳妇。”
花婆子和孙大娘都瞪了她一眼。
秦芬芬又说:“筱宝多老实一孩子,人家能早恋?怕是她家天赐没考过人家,搁这儿传坏话呢!”
毛蛋妈和其他几个妇女都怀疑地看向孙大娘,“孙婶子,你这样可不厚道啊。”
孙大娘见没人信她,急了:“我说的都是真的,苏筱宝她搁学校不学好,你们不信就等着瞧!她这回肯定考不好!”
秦芬芬故意问:“哎,家惠搁婆家过得怎么样啊?怎么回门都没回来啊?”
“是啊,咋没回门呢?”
婶子们顿时把注意力转移了。
“不止家惠,怎么大半个月也没看见家敏呢?”
“你们家别光顾着天赐,两个闺女也得问问啊。”
村里虽然被重男轻女的观念束缚着,但是在场的都是妇女,女儿毕竟是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可能一点不心疼。
毛蛋妈上次吃完席回家,跟丈夫说,孙大娘心狠,苏向民那两口子也怪不是东西。
以后得少跟他们家往来,别看那两口子平时是个老实本分的憨样儿,狠起来连亲女儿都能下手,不知道会怎么对别人。
孙大娘被众人问得心烦,统统骂回去:“我家的事儿,你们操个屁的心!”
“切——”
“那人家筱宝的事儿,你操什么闲心?”秦芬芬叹口气,“有这个嚼舌根子的工夫,还不如去黄庄看看家惠,黄家不让她回来,你们一家子也不知道去看。”
孙大娘唾沫横飞,骂得极脏:“你个*%#的婊.子!再说我撕了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