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徕还能怎么选呢？她根本没得选。
比起成为畜生和被当成畜牲，她还是更乐意选择折磨男人。
不过一想到今后要边研究边睡男人，原徕就头痛。
她抓了抓头发，决定下楼去小花园透透气，重新思考一下今后的安排。
原徕一下楼，就看到商则正坐在客厅发呆。
他今天穿得挺粉嫩，脸看起来却臭臭的，也不知道又在发哪门子脾气。
原徕懒得搭理他，目不斜视地就要出门去。
下一秒却在门口撞见一个穿着粉色长裙的可爱女孩。
“小则，我来——诶？你，你是！？？”
身材颀长的原徕站在女孩身旁，衬得她像个小手办。
听见声音匆匆跑来门口的商则，成功和她凑成了一对小手办。
“小连你来了，别站着快进来坐。”
商则努力无视掉原徕的存在，勉强扬起了一个笑容。
“噢噢好的。”小连艰难地将目光从原徕身上挪开，快步凑到商则身边小声询问，“小则，那位女士是原司令吗？原司令居然在你家里哇！！”
她这话看似疑问，实际上全是肯定，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兴奋感。
商则现在看原徕是一万个不顺眼，哪里肯讨论她。
他拽着小连就想走，怎料对方一个闪身，噌一下就冲到了原徕跟前。
原徕愣了下，微笑着点了点头。
“原，原司令，请问您是原司令吗！”
“你好。”
“啊啊啊啊原司令，真的是活的原司令！！！”小连盯着原徕那头标志性的白发，没忍住惊呼出声，“原司令好，我叫凤连，我，我以前一直都是通过网络了解您的丰功伟绩，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能在现实里见到您，我，我真的好崇拜您！！”
她一双眼睛亮闪闪的，激动到控制不住偷偷蹦跶了两下。
但高兴归高兴，她始终很克制地保持着距离，没有
冒冒失失地去靠近原徕。
“我之前也只是听说您来了B区，却不知道您居然就在小则家里！我真的是太幸运了！还好我今天突然兴起，想给小则试一试我亲手做的蛋糕，不然我都——”
“对！小连是来给我送她亲手做的蛋糕的！”商则忽然打断了小连，急不可耐地介入二人之间，“原司令你如果有事情要忙的话就快去吧，我们两个有重要的事情要聊！”
他眼中满是浓烈的敌意与排斥感，毫不避讳地展现给原徕看。
小连跟幼崽似的被他牢牢护在身后，整个人呈现出一种非常紧绷的防御姿态。
“行。”原徕没兴趣去探究商则又犯了什么毛病，抬脚就要走。
“等等，等等原司令，我们两个才没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聊！”小连不清楚商则为什么要撒谎，着急忙慌地就把他挤开，“比起聊天，呃那个，我蛋糕做了很多，您要不要一起吃呀？”
原徕顿住。
“你确定？”她看向情绪难辩的商则。
“当然啦！”小连红着面颊使劲点头。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被晾在一旁的商则眼圈立刻就红了。
第6章 奶油味道
小连亦步亦趋地跟着原徕，眼底再也容纳不下第二个人。
蛋糕和商则都被冷落在了一旁。
“哇！原司令你真的好厉害！平时看电影的时候我就很害怕那些虫子了，根本就没办法想象跟它们面对面站在一起，还要拿枪突突它们！”小连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脸上的小表情丰富多彩。
原徕轻笑了一声，目光温和到如同在注视小孩。
商则静静坐在她们对面，一句话也没说。
他低着头，悄悄将差点掉出来的眼泪用力憋了回去。
聊的什么破玩意儿，他一点都不爱听。
“不是要尝尝你做的蛋糕吗？让管家帮忙切了吧。”
原徕瞥了眼郁郁寡欢的小少爷，忽然出声将话题转移到蛋糕上。
“啊对！跟您聊的太开心，我差点就忘了！小则，管家婶婶在哪里呀？”小连苦恼地敲了一下脑袋，终于舍得看向商则了。
本来已经忍住不哭的商则，差点又绷不住了。
他强压住心底的酸涩，面无表情地提起蛋糕，头也不回地往厨房走：“你们接着聊你们的呗，我去切！”
“好嘞！麻烦小则啦！”小连毫无所觉地大声应答。
商则单薄的身子晃了一下，感觉人快要碎掉了。
原徕：“......”
她抚了抚额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原司令，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
架不住小连那一脸缺根筋的模样，原徕又跟她聊了些战场上的事情。
正聊到关键的部分，厨房里忽然连着传来一阵瓷碟摔碎的响声。
“你坐着就好，我去看看。”
原徕将弹起来的小连摁住，快步走向了厨房。
厨房里，商则正傻愣愣地看着满地的白瓷碎片，眼神空空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紧紧抿着唇，大颗大颗的眼泪忽然就那样滴滴答地落下来。
原徕一进去就看见他杵在原地哭，耷拉着脑袋静悄悄的，一点响声也没发出来。
两条细白的小腿被飞溅起的碎渣划了几道血口子，红艳艳的看着格外扎眼睛。
“你别傻站着，先离开那里，我叫管家过来收拾——”原徕下意识摸向手腕处，摸了个空后才意识到自己没戴光讯表，“算了，你先过来。”
商则恍若未闻，一动不动。
原徕没那么多耐心陪他耗，说一遍不听，第二遍就会干脆上手。
“！？”
正哭到伤心处的商则，忽然感觉自己像个洋娃娃似的，被人提着咯吱窝高高抱了起来。
他一屁股墩稳稳坐到了流理台上，整个人震惊到都忘了继续哭。
原徕将人手动挪开后，抬头看了眼装置着碗碟的智能橱柜。
似乎是某个下降零部件出现了问题，导致整体失衡将东西直接摔了下来。
原徕正在考虑是否要直接上手修理时，缓过神的商则突然张了口。
“看到我这幅丢脸的样子，你现在应该觉得很得意吧？”
原徕：“？”
她扫了商则一眼，没搭理。
“我爸明明不喜欢你，却拿你来跟我做比较，还骂我是废物。”
“我的朋友明明是来找我的，可是一看到你，她就忘了我的存在。”
“我只是想要拿个碟子而已，为什么莫名其妙就全碎了.....”
“你现在肯定很得意，对吧？像我这样什么都做不好，处处惹人嫌的家伙，居然敢指着鼻子说讨厌你，你肯定觉得很可笑对不对！”
商则疑似破罐子破摔，含着泪委屈巴巴地控诉起来。
他形容狼狈，脖子却梗得很直，悲伤到了极致还硬要逞最后一点强。
原徕还是没理他。
严格来说，是她直接无视了这一大段掏心窝子的话。
“你通知一下管家，让她过来处理。”
“我不要！你凭什么命令我！”商则带着哭腔气汹汹地拒绝，“你这个人为什么总是这么没礼貌，我在跟你说话啊！你耳聋了听不到吗！”
想和一个理智离家出走的人进行沟通，显然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原徕在商则身上很清晰地认识到了这一点，因此她直接选择沉默。
“原徕！原徕！你为什么不理我，你为什么也不理我！！！”
她冷漠的态度快把商则逼疯了。
原徕仍旧没说话，她看了眼台面上被切了4刀，却只剩下7块的蛋糕，伸手去拿幸存的几个碟子，显然是准备要走了。
“原徕，混蛋原徕！你哑巴了——呃啊！”
气急败坏的商则从流理台上用力蹦下来，结果没注意到拖鞋里藏了尖锐的小碎片，脚掌瞬间传来钻心的刺痛感，疼得他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
原徕反应迅速伸出手，皱着眉头又把人拎到了台上。
她看着泪眼婆娑的商则，冷声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不说话.....”他疼得额间沁出了薄汗，一双眼睛却犟得很，死都要求个答案。
“你希望我说什么？”原徕反问。
商则愣住。
“我记得我有提醒过你，让你离我远一点。”原徕眉眼淡漠，白色的短发就像一片化不开的霜雪，致使她看起来格外不近人情，“你又是瞪我又是骂我，你希望我说什么？说你的确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可笑？”
“哭什么，不是你让我说的吗？说了你又不爱听。”
原徕站在商则的双腿之间，手撑在他两侧，说话直白又刺耳。
已经足够心碎的商则听到这些话，眼泪直接跟坏掉的水龙头一样，哗哗哗往下流淌。
“我讨厌你。”
“我讨厌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