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他还能够告诉自己,虽身不由己,却是为了星球大义。
曲行令来找原徕前,有想过她可能会拒绝。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她拒绝站队政府的原因并非被艾尔森所惑,而是看透了政府的虚伪。
她揭开遮羞布的动作那么干脆利落,一如既往不留情面。
曲行令那不为人知的懦弱,也被戳穿了。
他痛苦、悲哀、惭
愧,也怨恨。
他忮忌她无论沦落于何种境地,都永远有勇气只听从自己的心,叛逆地对着干到底。
他不行,他看似手握重权,正义凛然,实际上早在小时候就被数不清的因果线缠死了手脚。
他没得选。
他越没得选,他内心就越阴暗,他就越憎恨。
“曲行令,你疯了吗!!!!”
触不及防被上司强吻的原徕瞬间瞪大了眼睛,一把就将人恶狠狠地推开。
她皱着眉头不断用手背抹着嘴,毫不掩饰自己的嫌恶之意。
曲行令没有被她这幅样子伤到,只是淡定地舔了下唇。
他打理得整整齐齐的大背头全都散了,一缕又一律刘海遮盖在他冷漠的眉眼上,留下了一片片阴翳。
“我没疯。”
“你没疯你能干出这种龌龊事!?我一会儿就把心理医生联系方式给你,你离我远一点!!”
“原徕,你在害怕我。”
曲行令轻描淡写一句话,成功把原徕留住了。
她表情极度复杂地打量着曲行令,语气莫名道:“这是怕不怕的问题吗?你难道就不觉得你突然毫无缘由地对我性.骚扰很莫名其妙吗?我们明明上一秒还在聊很严肃的话题,你下一秒就搞这种事情,不是,你真有病吧你?”
原徕情绪上的崩溃肉眼可见。
她根本就没办法接受一直以来都跟她对着干的人,突然对她做出这么亲密的事情来。
原徕之所以称呼曲行令为长官,而不是普通的姓氏加职称,是因为曲行令这人在某种程度上对她来说还挺不一样的。
对方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再加上他较为年长,作战经验也比较丰富,她再怎么天赋绝伦,偶尔也需要向他学习补足短板。
原徕虽然在军营常常跟曲行令顶嘴,反对他的决策,但这并不代表她不尊重他。
两个人真正熟识起来的时间不算长,可天天这么打来打去互相长进,怎么着也该算是另类的朋友关系了。
反正,她是死都想不到曲行令有朝一日会嘴她。
物理意义上的那种嘴。
“我没病,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
“你清楚个狗屁!你忘了你亲我的时候说什么了吗?你说你厌恶我,厌恶!”原徕怒声反驳,整个人有种再吵下去就要掀开曲行令头盖骨一探究竟的暴躁感,“你选择替政府卖命我懒得说你什么,但你不能因为我跟你选择了不一样的路,就故意做出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来恶心我!”
曲行令听到这番话后没吭声。
他直接动手解起了扣子。
“我看你脑子是真出问题了,我就多余跟你说话。”
原徕见他是铁了心不干人事,大步流星就往门口走去。
曲行令先一步挡住了唯一的去路。
他背靠着门,眼神像极了没有感情的机器,动作却放荡又大胆。
这种行为不管横竖怎么看,都像是挑衅而非勾引。
“你别逼我打你。”原徕肚子里的火越烧越旺。
“你打。”
见他油盐不进,原徕额角青筋暴起:“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跟你做.爱。”
“......”
原徕真的听不得这话从曲行令的嘴里说出来,越听越有一种正经人被迫做鸭勾搭闝客的感觉。
她不知道曲行令到底是受什么刺激了,沉默半天后只能无奈道:“告诉我理由。”
“我来艾家就是为了说服你,既然失败了,那我总该从你身上拿走点我想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
“跟你做.爱。”
“你讲话能不能不要这么下流?政府是不是把电棒藏你屁沟了,你不按照他们的要求讲话就偷偷电你。”
“我比不过你下流。”曲行令目光平静地看着原徕,“你忘了你昨晚对我说过的话了吗?你说我像个性.饥渴的怨夫,还是个性压抑了三十五年,心理已经扭曲的老处男。”
“别这么记仇哇,要怪就怪是你没事找事。”
“你说得对。”
“啊?”
“我想我可能确实饥渴了。”
“?????”
原徕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她目光落在脸色如冰的男人身上,感觉今夜就不该赴这个约。
“你与其这么损自己,倒不如直接说是为了政府来色.诱我,还更有说服力一些。”
“你喜欢这个理由的话,也可以。”
“可以个锤子!”原徕想要拽住曲行令的领口,奈何他上身已是精光,“我劝你现在滚回房间好好睡一觉,等你第二天脑子清醒了再好好考虑考虑。”
“我还是那句话,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那你知不知道我做.爱的方式啊?”
“知道,我无所谓。”曲行令转身背对着原徕,两只手撑在了门上,让漂亮的曲线展露得一览无遗,“我不喜欢男的,也不喜欢弱的,而你对我来说刚刚好,所以无论你要用什么方式来教会我的第一次,我都可以接受。”
训练室晃眼的白灯闪了闪,等稳定后,变得愈发亮堂了。
从来都是高坐在主位对下施加命令的曲行令,正微微翘起浑圆结实的臀部,侧头静静地等待着原徕的爱抚。
“你在这里发烧就不怕被艾尔森看到?”
原徕其实还是没能明白他发疯的真正原因。
但是一切都无所谓了。
“我已经提前叫人处理好了。”曲行令正大光明地透露出自己肮脏的心思。
“长官,你变得有点不像你了。”
“我——”
曲行令还想说点什么,原徕的吻却先声音一步落下。
她用炙热的胸膛贴上他的后背,手捧着他的侧脸,垂眸吻得认真。
只做了半吊子准备的曲行令有些意外地颤了颤长睫。
他还以为原徕不会愿意亲他,只会粗鲁地将他捅出满身血。
感觉麻麻的,心好乱。
真令人厌烦。
曲行令绷直了脖子,硕大的喉结滚了又滚。
他温热的鼻息与原徕交融在一起,青涩的唇瓣在对方熟练的诱导中缓缓张开。
当原徕的舌尖完全伸进来后,曲行令轻哼了一声,思绪突然被拉到了很远的地方去。
他想起来,他曾意外撞见过原徕压着下属粗暴亲吻的场景。
那个男人可能是她的男副官,还是谁,他不记得了。
他只记得原徕无数次给予他疼痛的手,正用力地掐着男人的脖颈,将人摁在角落的墙壁上。
她冷声命令对方张开嘴,堪称是凶狠地吻了上去,从唇与唇的缝隙间,甚至能看到舌与舌疯狂纠缠的形状。
男人身材高大健壮,在她的手中却脆弱到不堪一击。
他眼尾红到似是快要流出泪来,一条腿试探性地抬起来在她腰间磨蹭着。
曲行令见状深深皱起了眉,大步离开了此地。
他虽有耳闻原徕的风流事迹,却从不曾蠢到去相信一面之词,直到亲眼所见。
不过,这也没什么。
毕竟也不是所有人都跟他一样欲望寡淡,压力大的时候发泄一下能够理解。
但等到曲行令做梦梦到原徕的时候,他就不这么想了。
第二天掀开被子后他坐在床上沉默了很久,整个大脑都是空白的。
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去幻想一个竞争对手。
太恶心了。
真令人厌烦。
“嘶。”曲行令清晰感受到身体上的变化,错愕地睁开眼。
属于白纸一张的他第一反应便是要确认一下,以免在原徕面前彻底丢尽颜面。
“怎的?发大水了?”原徕轻轻咬了咬他的唇,语气中含着点轻浮的笑意,“别担心啊长官,这是正常现象。”
“正常......现象?”
“嗯呢,你也真是的,什么都不了解就敢莽莽撞撞地找我上你。”
“我......”
曲行令有些狼狈地垂下眼眸,不知该如何解释。
但很快他就没工夫去思考这些了。
曲行令用力地撞在了门上,与平滑的门板贴得严丝合缝。
他似是撞得有些疼了,一张淡漠的俊脸难得流露出了明显的痛苦之色。
原徕与他的双手十指紧扣,下巴放在他的肩头笑得十分恶劣。
“长官,如果你有任何的不满意,随时可以提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