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您说您不以貌取人,结果到现在还怀疑我的打工人身份。”柳从今丝滑地靠着她坐下,一只手撑在身侧,微微歪过头去跟原徕说话。
“要不是饭店被勒令停业整顿了,我也不至于这么清闲。”
“停业?天海?”原徕夹菜的手微微顿了一下。
“嗯呐,具体原因您也知道,毕竟您就在现场。”
“你在天海是干什么的?”
“一个小管理。”
原徕没说话了。
她回想了一下Z给的资料,完全没有柳从今的详细介绍。
兴许是觉得她不会跟这种人接触到吧。
但现实却是他们差一点就负距离接触了。
“原司令怎么不说话了?”柳从今翘起指尖,轻轻戳了戳原徕。
原徕端着碗往旁边挪了挪,冷漠道:“你离我远点。”
“为什么?”柳从今长眉皱起,表情很是可怜。
“你太香了,跟菜串味了。”
柳从今:“......”
他身上有一股非常浓郁的花香,靠的越近味道越明显。
原徕昨天埋在他肩窝亲他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在亲一朵成精的花,香到头晕。
“您好过分,这是我为了来见您特地喷的香水,很贵的。”
50ml就要一百万呢。
柳从今漫不经心地想了下,这应该算贵吧?
“你如果没什么事就别打扰我吃饭了。”
对面的美人笑得风情万种,原徕看都不看一眼,甚至为了手里的饭开口赶人。
“不嘛,我可以等您吃完再说话。”柳从今硬赖着不走。
原徕没再搭理他,低头专心吃起了饭。
如他所言,柳从今的确安安静静不再开口了。
但他却侧着身子笑眯眯地看原徕,深情的桃花眼里满满当当全是她一个人的身影,存在感极强。
原徕猛扒了两口饭后,把碗放下起身就往房间走。
柳从今反应迅速,他小跑上前用后背将门抵住,扬着下巴委屈地看原徕。
“您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吗?是不是昨天我因为一时害怕传唤了余独白,让您生气了?还是说因为闹了身份乌龙,您的需求没有得到满足,所以.....”
“都不是,我单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你身上而已。”原徕直接到可怕。
“哇,这话好让人伤心。”柳从今语气委屈,神情却未曾改变,甚至还敢伸手在原徕胸口缓缓地划着圈圈,“我还以为您会想知道,我小姨丈为什么要这么处心积虑地设计我们两个呢。”
“别动手动脚,就算你长得好看也会构成性骚扰。”
手被原徕啪一下拍开,柳从今反而露出了一个极其愉悦的笑容。
难得从她口中听到了一句像样的人话,他也不再故意兜圈子:“看您这一副了然的样子,是不是觉得小姨丈做这些,是为了防止我对小姨下手?”
原徕不置可否。
柳从今朝着原徕贴近几分,刻意压低了声音,“与其说他害怕我图人,倒不如说,他害怕我图钱。”
“您别看小姨一副家庭妇女的模样,她其实有很多很多钱,还都是婚前财产噢。”
这些话很私密,他却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
原徕盯着他,眼底有些许探究。
“行,我知道了。”
柳从今正等着原徕反问,怎料她根本不按套路出牌,点了点头就要走。
他像是什么美丽废物一般被随意地拨开,得不到半点多余的关注。
“原司令您怎么可以把我用完就丢,跟昨天晚上一模一样,不仅把我当成鸭子还撕了我的衣服,最后却冷漠离开没有半句安慰。”
“我好伤心,我觉得我还是多找几个人聊一聊这件事好了。”
柳从今靠在墙边假意难过,唇边却明目张胆地挂着笑。
原徕进门的动作再一次被打断,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给你一分钟,说清楚你到底要做什么。”
她并不担心柳从今将这件事情说出去,因为横竖最丢人的又不是她。
她只是很讨厌麻烦,也很讨厌柳从今这种类型的人,容貌漂亮到极致,脸上永远挂着难辨喜怒的笑,纠缠起人来没完没了的。
“我纯粹就是有点好奇一件事,原司令您昨天是心情不太好吗?”
柳从今收敛起不正经的姿态,忽然试探性地问道。
“是。”
“那您心情不好的状态还挺特别啊,跟平时的您差别好大。”他耸了耸肩,言辞之间似是在开玩笑,“昨天的您真的好吓人.....像是一只情绪完全失控的野兽一般呢。”
话音落下,柳从今仿若能洞察人心的视线紧紧纠缠着原徕。
原徕没有针对他的这些话做出任何解释,只是意味不明地笑了下。
柳从今没见过她笑,不禁有些愣怔。
“一分钟到了,滚吧。”
趁着对方没回神,原徕敷衍地宣布对话结束。
她不顾柳从今的抗议,毫不犹豫地回到房间把门用力关上。
啪一声,嗅觉灵敏的男狐狸被隔绝在外,原徕终于清净了。
她直直走进浴室,脱掉衣服准备洗澡。
结果一低头发现大腿红了。
啊,居然来月经了。
原徕抓了抓头发,心情更烦了。
他大爸的,不能跟余独白上/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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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元498年7月4日,中午十二点半。
今天是商则返校的日子,中午所有人都在一起吃了顿饭。
商成才依旧不着家,叶翎和商则似乎都已经习惯了,没一个人在餐桌上提起他。
余独白也被要求一起入座,他没有一板一眼地拒绝,而是沉声道了谢。
原徕前天生理期忽然造访,只能独自度过一个冷清的深夜。
余独白第二天碰见她的时候,表情一切正常,唯有视线总是不经意地滑过她的唇。
现在也是,他坐在离原徕最远的位置,只要没有人特意与他说话,正常头都不会多抬一下。
可只要原徕一出声,他便控制不住放缓了进食的速度,将含蓄却又不可忽视的目光落到她身上来。
原徕并不觉得冒犯,最多就是有些想笑。
他这种无意识的过度关注行为,大概是因为初夜即将被人拿走,却又不知何时到来的焦虑感所造成的。
所以他总是忍不住去注意原徕的一举一动,判断着她当下的心情如何。
“小则,妈对你要求不高,你只要少给独白惹麻烦,顺顺利利将毕业证拿了就行。”
席间,叶翎语重心长地对着商则说道。
“我知道了啦。”商则闷闷不乐地扁着嘴。
“小则,话说你停课一个月学习进度不会落下很多吗?虽然我上学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但当时我在医大念书的时候,根本就抽不出时间去玩。”
柳从今给商则夹了块肉,颇为关心他的学习。
只可惜这种关心,总感觉听起来让人不是很开心。
“我找人录课了,这段时间也有背教材,应该不至于跟不上吧?”商则语气犹疑。
原徕本来只是听着他们聊,并不参与。
但听到医大两个字的时候,她有点懵了。
“你在哪个大学读书?”她看向商则。
“医大呀,我没跟你说过吗?我学骨科的。”
原徕:“......”
她感觉自己可能真的有以貌取人的毛病。
“原司令看起来好像很惊讶?”柳从今转过头,香气随着他凑近的动作飘了过来。
“没有,学医挺好的。”
只要别医她就行。
“嗯~看来原司令对学医的人还挺有好感。”他当着众人面,嘴上也没个把,“我也学医哦,普外的。”
桌上五个人,四道视线聚焦在了原徕身上。
她一抬眸,恰好跟满脸八卦的叶翎对视。
叶翎眼神飘了一下,尴尬却又不失礼貌地笑了声:“哈哈,这么说起来其实我之前念的也是医学院呢。”
“怎么没继续当医生了?”原徕这回是真的惊讶了。
“哎呀,因为毕业后就结婚啦,没过两年小则就出生了。”
后面的话她没有接着说下去,但内容却跟烂大街的俗套小说一样,人人都能猜得到。
原徕点点头,没再追问了。
吃完饭后,商则忽然扭扭捏捏地找上了她。
“那个,我有话想跟你说。”
原徕挑了下眉,示意他说。
“我要回学校了,将近一个月都不在家。”
“然后?”
“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原徕:“?”
这到底是怎么考上医大的?
她又好气又好笑,俯下身逼近了商则。
“我没什么想说的,但是亲一下可以考虑。”
商则面上一燥,哒哒哒就倒退了好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