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无他。
眼前这该死的家伙可是他最强劲的情敌,他绝不可以露怯!
“我没有,难道你就有了吗?”商则狠狠咽了几口口水,攥紧拳头开始了反击,“之前在我家摆出一副原,原司令伴侣的样子来,故意在她面前装得对我很大度,可实际上呢?你跟她根本就没有在谈恋爱!”
“如果我追着她叫做胡搅蛮缠,那你这种自封身份的行为就叫做臭不要脸!自作多情!卑鄙无耻!”
随着他话音落下,周遭猛地沉寂下来。
无意参与进谈话中的余独白,在释如辞来之后就让手下士兵散开巡逻,自己则安静地抱臂在一旁想事情。
谁曾想商则聊着聊着突然就抛下了一记惊雷,迫使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控制住表情。
释如辞和原徕没恋爱?他都是装的!?
啊......
真是太好了。
“呵。”
这些不痛不痒的话撼动不来分毫释如辞的情绪,他穿着长款风衣站在冬日的灿阳下,人明明沐浴着暖暖的日光,神情却像手心里的一捧雪般,冰冻刺骨。
他很漂亮,就算剪短了头发,就算因为失眠而面容憔悴,他依然漂亮得惊为天人。
商则满脸厌恶地瞪着释如辞。
对方的姿态一如当初见到他时那么从容优雅,唯一的不同大抵就是变得刻薄了。
“我从始至终都没主动承认过我和她是恋爱关系,一直以来都是你自己在胡乱加以揣测。”释如辞歪了歪头,语气似是怜悯又似是嘲讽,“仔细想想你也是挺可怜的,随便一点亲密接触都能让你误会成是喜欢的信号,为此不惜大老远地跑过来又哭又闹。”
商则被气得面红耳赤,牙龈都快咬碎了。
亮晶晶的眼泪悬挂在眼眶边缘要掉不掉,鼻子粉粉的,看起来可怜死了。
“我一点都不可怜!可怜的人明明是你才对!”他用指甲深深扎进掌心中,靠着尖锐的疼痛来保持冷静,“你仗着原,原徕跟你之间有那么点青梅竹马的情谊,端着姿态装腔拿调,一个劲在其他男人面前展现你对于原来而言有多么与众不同,看似是不经意,实际上却显得你自卑又怯懦!”
“你没胆子像我一样直白地追求原徕,又不想在她身边失去存在感,于是就装包容,装大度,一副只要原徕还肯回家你就不介意她在外偷吃的样子,可她真吃了你又不高兴了,哈,让我猜猜,你那头长发不会就是因为跟原徕闹脾气失败故意剪掉的吧?”
商则怒极了就会疯狂打嘴炮,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顿输出。
他其实并不了解释如辞这个人,但他很了解喜欢原徕的心情,干脆就借此无差别攻击起来。
意外的是,他还真就攻击对了方向。
“哇哇,还真被我说对了啊!”商则看着释如辞僵硬的神情,当即痛快地为自己鼓起掌来,“释如辞你幼不幼稚啊,这种小孩吸引家长注意了的招数我八百年前就用烂了,你一个成年人不会还觉得剪个头发就能换取原徕的关注和心疼吧?还是说你对她的吸引力已经弱到需要你靠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来维系了?”
“头发我想剪就剪,跟她没有任何关系。”释如辞冷声反驳。
“是吗?可惜我不信呢。”
商则战意满满地插着腰,有种被欺压了多时,终于轮到他占据上风的爽感。
他抬起下巴轻蔑地望着释如辞,仿佛已经将对方的破绽都看透了:“我刚刚没有意识到,现在才反应过来有件事不太对,按理说你答应了我妈的请求把我劝走,只要把这其中利害说清楚了,我绝对不会再坚持的。”
“可是你却偏偏选择用了最不好收场的方式,像是要泄愤一样对我各种嘲讽,让我再来猜猜,释如辞,你该不会在得知原徕受伤后也一面都没见到她吧?”
释如辞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去。
商则勾起唇角,得意洋洋道:“看来我又猜对咯。”
“原徕她也拒绝你咯,所以你才会装不下去露出尖酸刻薄的嘴脸来呀。”
“要是她还知道你表面冰清玉洁,无欲无求,背地里却偷偷创办了一个男花网站,时不时在上面跟个变态一样发表各种意淫她的文字,恨不得跟她关起房门来做个三天三夜,她一定会更恶心你——”
“你给我闭嘴!!!”
释如辞的忍耐度瞬间清零,一拳就朝着商则打了过去。
他眼尾一片殷红,面容上的愤怒与绝望交织在一起,失了所有理智。
原家大门的监控是可以听见声音的。
而原徕的光讯表里连同了每个角落的监控。
他......好廉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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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子絮注意力全在原徕身上,冷不丁瞥见门口突然打起来的两人,有点搞不清状况。
所幸有余独白在,三两下就将互啄的菜鸡们给摁住了。
刚才隐隐有发作迹象的原徕,莫名稳定住了。
她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盯着光屏中门口的监控画面,沉默了许久。
封子絮眯了眯眼睛,问了句:“你还好吗?”
“还好。”
原徕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闷,却还算平稳。
她一只手撑在后背与床板的夹缝之间,忽然提出要求:“我要见释如辞。”
封子絮一愣。
“现在不合适,你随时都有可能发作。”
“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你不用担心,”原徕面不改色,没有半点失控的倾向,“我要趁这个机会,让他彻底对我死心。”
“你这......”
“放心吧。”
封子絮将各项检测数据谨慎确定了一遍,又持续盯了原徕的心率长达一分钟。
见她始终保持在一个相对镇定的状态中,封子絮也找不到理由拒绝了。
原徕从不轻易做自己没把握的事情,更何况对方还是她的小柿子,在戒/毒期间对她高度掌控和防范,对她的身心也很不利,有些要求能应就应吧。
不过封子絮有点好奇,释如辞和商则到底争吵了些什么玩意儿,都给原徕气得都连名带姓地叫人了。
早知道刚才就偷听两句了。
“行,但你不能够出地下室。”
听见封子絮应允之后,原徕的神色依然没有变化。
她只是悄悄吸了吸
气,确保鼻腔中已经染红的软烂纸团不会突然暴露出来。
第180章 暴走囚兽
余独白从内嵌耳机中听见封子絮的指令后,神色有些微妙。
此时的他正一只手掐着一个人的后脖颈,轻松化解了险些失控的场面。
“你确定吗?是老大亲口要求的?好吧......我知道了。”
余独白确定无误后,松开了手。
单方面挨了一拳的商则,在得到自由后立即张牙舞爪地朝着释如辞扑过去。
他这人最是小心眼,没能当场报回来的仇会膈应得他好几天都睡不着。
关于网站那事,他前段时间见上面的内容许久没更新,便找专业的人查了查。
在得知站长的真实身份后,他其实从没想过要把这种羞耻的东西摊开在明面上讲。
奈何释如辞非要来招惹他,那就别怪他了。
“够了,住手!”余独白及时拽住商则的后衣领,给他那弱不禁风的小身板拽得一个踉跄,“刚刚司令那边向我传达了讯息,她并不想见你,请你立刻离开!”
气势汹汹的商则听到这话,整个人瞬间就蔫了。
他就像只被剪了爪子的家猫般,缩着脑袋小心翼翼地问道:“她亲口说的?”
余独白也不清楚,跟他对话的人一直都是封子絮,因此他并未作答。
商则扁了扁嘴,奋力挣开余独白的钳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抹了把脸。
由于不想在情敌面前显得太可怜,他便故意挽尊道:“没事,可能是她现在状态不好,那我就过两天再来——”
“释先生,司令要见你,请跟我来。”余独白看向了释如辞,示意他跟自己走。
释如辞和商则都愣住了。
“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商则捂住脸上阵阵发痛的伤,几乎是崩溃地怒吼出声,“凭什么,凭什么就赶我一个人走,凭什么他就可以进去找原徕??我还被他打了一拳诶!!这不公平!!!!”
“混蛋原徕你听到了没有,这不公平!!!!!”
受尽委屈的他声音尖锐地控诉着,就差要躺在地上打滚撒泼了。
释如辞见状并未出现任何痛快的神色,相反的,他脸色苍白得可怕。
就凭他对原徕的了解,在刚刚那场对话过后的会面,必然不是什么好事情。
嘴上喊着让原徕别碰他,总是作出一副高洁如月的姿态来,实则背地里夜夜春情入梦,醒来时还无法克制地写下一字又一字与她抵死缠绵的暧昧文字。
他还有什么脸去见原徕。
余独白喊来下属,让他把气到发疯的商则拦住,自己则带着释如辞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