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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古代,躺平开摆_桃梨不言【完结】(34)

  庄华长公主?

  侯夫人动作一顿。

  她眉头微动,若有所思。

  片刻后,侯夫人像是想通了什么,身体放松眉头舒展,吩咐道:“你去湛露院走一趟,三日后庄华长公主的花宴,让表姑娘一块儿去。”

  潘妈妈不知道侯夫人想到了些什么,只觉得侯夫人好似情绪突然好了不少。

  她一边猜测一边应下,“是。”

  “二爷,事情都办妥了。”

  大理寺衙门前,解瑨刚出来,捧砚便转达了相国寺传来的消息。

  解瑨点了点头,弯腰上了软轿,“回府吧。”

  轿子走得又快又稳,直到路过一处无人小巷,轿子突然停了。

  “二爷,”外头传来捧砚的声音,“有位大人拦轿。”

  轿中闭目养神的解瑨睁开双眼,伸手挑开青色杭绸面的轿帘,认出了来人,“叶兄。”

  拦轿之人是通政使司的叶大人叶盛,两人虽差了些年纪,交情却十分不错。

  叶盛拱手回礼,“解贤弟。”

  解瑨的轿子还算宽敞,叶盛抬步上了轿子,将袖中一封折子递了过去。

  叶盛凑近低声对解瑨道:“今日递进通政司的折子,我瞧见就截了下来,还未呈送内阁。”

  解瑨眉心一跳,接过翻开一看,竟是岳父许正儒奏请立大皇子为储君的折子。

  他心下一沉。

  解瑨将折子收了起来,对叶盛拱手,神色郑重,“我欠叶兄一个人情。”

  “好说,”叶盛摆摆手,“只是我能截一次,却不能截两次三次,解贤弟还是尽快同家里人说明厉害才好。”

  解瑨微微点头,“多谢叶兄。”

  叶盛拍拍他的肩膀,下轿走了。

  捧砚一直候在轿边,感觉到气氛不对,始终未敢开口。

  片刻后,轿子里才传来一声语气淡淡的吩咐,“去许府。”

  第29章

  “来来来,许大人,再饮一杯!”

  觥筹交错,酒热正酣,一个身穿官袍的中年男子举起酒盏,向许正儒敬酒。

  许正儒眼花耳热,满面酡红,他已经喝了不少,却依旧喜不自胜地饮下了这一杯。

  只因眼前这中年男子贾仲丰,是他上司的上司礼部尚书郑阁老的女婿。这样身份的人邀请许正儒小酌,对许正儒亲热有加,许正儒怎敢怠慢?

  酒过三巡,许正儒已经半醉,贾仲丰这才聊起正事,“许兄,之前说过的事如何了?”

  许正儒反应了一会儿,才想到贾仲丰说的是什么。

  他脸色一肃,抬手虚虚一拜,“储君为社稷稳定之根本,怎可任由皇上任性?我已经递了折子,督促皇上遵从祖制,早日册立皇长子为太

  子。”

  听了这话,贾仲丰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恭维道:“许大人忧国之心,着实令人佩服啊。”

  “哪里哪里,”无论许正儒心里如何想,面上可不敢拿大,他连忙谦虚道,“不过是臣子本分罢了。”

  “诶,许兄怎可妄自菲薄,”贾仲丰凑近许正儒,意味深长道,“我可是听说,礼部右侍郎杨大人即将致仕,许兄说不得就能更进一步了。”

  许正儒闻言,胸中不由一热。

  他已经在五品郎中这个位子上蹉跎多年,眼看着女婿解瑨一个毛头小子,都从新科进士做到官品超过自己的大理寺少卿,平日里更是对自己一点尊敬都没有,许正儒早就盼着更进一步。

  贾仲丰的岳父可是礼部尚书,自然不会信口开河,听了这话,许正儒哪能不激动。

  他心中生出扬眉吐气之感,刚客气了两句,却听贾仲丰也突然提起了解瑨,“不过立储一事,怎么不见解贤侄劝谏皇上?解贤侄是许兄的乘龙快婿,该与许兄共进退才是啊。”

  许正儒脸色一僵。

  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解瑨的油盐不进,许正儒神色十分难看,片刻后才恢复正常。

  “到底年纪轻了些,不懂事。”他状若无奈地对贾仲丰一叹,“等我再同他说说罢。”

  贾仲丰捕捉到了许正儒那片刻的僵硬,面上神色不变,心中却闪过厌恶。

  这姓许的果真是没用!

  贾仲丰的岳父郑阁老已经在暗中站队大皇子,笼络串联了不少文臣。解瑨简在帝心,很受皇上看中,他们想要拉拢解瑨许久,可解瑨向来独来独往,很难接近,根本不给他们交好的机会。

  思来想去,贾仲丰只好从解瑨的岳父许正儒处下手,只是许正儒这个没用的,连自己的女婿也使唤不动。

  不过也罢,许家同解家可是亲家,许正儒上了船,解瑨还跑得了吗?

  贾仲丰看向许正儒,眼中闪过志得意满,再次笑着举起酒杯……

  ……

  酒阑宾散,许正儒满身酒气地回到许府,却意外地发现有人正在等着他。

  看清来人,他表情一变,嘲讽地看向解瑨,“真是稀客,解大人居然舍得光临寒舍?”

  解瑨没有说话,直接把袖中的折子扔到了桌案上。

  许正儒眯着眼睛一看,认出这是什么之后,脸色霎时变得青黑,“你竟叫人截了我的折子?”

  这折子可是他的青云路,却生生叫解瑨断了!

  “大殿下身边朋党众多,势力鱼龙混杂,”解瑨沉声道,“岳父掺和进去,当心做了旁人的马前卒。”

  许正儒本就恼恨解瑨误事,此时竟然还被解瑨说教,简直像是火上浇油。

  “你这是在教训我?”酒气化作怒意上了头,许正儒恼羞成怒,大发雷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不过是凭借着你那早死父亲和兄长的余荫,才爬到现在的位置,竟要教我如何做事?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长辈放在眼里?”

  许正儒是借着酒劲,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了。听他竟然攀扯父兄,解瑨面色骤然一沉,声音也瞬间冷了下来,“我再是不懂,也知道结党串联是臣子大忌!”

  “我这怎么能叫结党串联?”许正儒不屑一顾,“那等弄权小人,怎能与我等忧民忧国之心相提并论?”

  解瑨紧紧地盯着他,眼厉如锋,字字如刀,“岳父到底是真的忠君爱国,还是想要博取从龙之功?”

  许正儒一愣,随即脸色涨红。

  “如此恶意揣度长辈,你还记得‘孝’字如何写吗?”他像是受了什么奇耻大辱,勃然大怒,“祖宗家法,有嫡立嫡,无嫡立长,本就没有比大殿下更合适的储君人选,我问心无愧!”

  解瑨面无表情地看着许正儒拍案而起,义愤填膺地指责自己。

  话不投机半句多,解瑨不再多说,起身便走,将许正儒的咒骂甩在身后。

  解瑨回到家里,许茹娘像往日一般迎了上来。

  她习惯性地为解瑨更衣、奉茶,“今儿怎么回得这么晚?”

  解瑨垂眸,淡淡道:“去了一趟许府。”

  许茹娘眼神一亮,她不知道解瑨与许正儒又吵了起来,还当解瑨主动上门是关系缓和的迹象,不由嗔道:“夫君回许府,怎么不叫妾身一起?”

  她不由心中盘算着下次可以一起回许家的机会,却听解瑨严肃冷声道:“茹娘,以后还是不要和你娘家联系了。”

  许茹娘万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句话,她神情错愕,“夫君!”

  “岳父心思越来越大,铁了心要掺和夺嫡,怕是要给家里招祸。”解瑨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我知道你与娘家感情甚好,但你嫁作解家妇,也要为解家考虑。”

  解瑨自觉尽力解释,可许茹娘哪里听得进去?

  她攥紧了手中帕子,满心都是解瑨让她疏远娘家的冷漠。

  解瑨看到许茹娘的反应,知道她需要时间接受,故而他没有多呆,径直去了书房。

  许茹娘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游魂一般跌坐回榻上,不自觉红了眼眶。

  心腹丫鬟看着十分心疼,不知道如何劝慰,“夫人……”

  “萱草,”许茹娘落下泪来,只觉得自己满心苦楚无处倾诉,“我为他生儿育女,主动为他纳妾,给解家开枝散叶,母亲想让夫君给弟弟求官,夫君不愿,我就没再提过第二次,连母亲怨我,我都默默受了。我做了所有一个贤良妻子该做的事,他竟还要求我离娘家远点……”

  “我知道,夫君素来看不上许家人,可那是我的亲爹娘、亲弟弟啊!娘家要靠我,可我也要依靠娘家啊……”

  “怎么就成这样了呢?夫君他……怎么就不能为我考虑几分呢?”

  马蹄落在青石板路上,发出踢踏轻响,汤婵靠在马车上,抬手打了个哈欠。

  今日是庄华长公主办宴的日子,汤婵一大早就被揪起来梳妆,此时难免有点昏昏欲睡。

  同车的伍妈妈看到汤婵这般不体面的模样,板着脸提醒道:“姑娘。”

  与庞逸的婚事告吹后,汤母与汤婵关系降到冰点,今日汤母便称病没来,只将伍妈妈派来汤婵身边,半是看顾半是盯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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