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莉迪亚理直气壮道,“我年轻漂亮还有钱,男人不喜欢我才奇怪,你喜欢我是什么很丢人的事吗?不许道歉。”
“……你不生气?”
“为什么生气?被人喜欢只能说明我魅力四射,你喜欢我,说明你有眼光。”
派伯:“……”
藏了那么久连巴顿都没发现的秘密,居然就这么轻松地说出来了。
柯兰尼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这片迷宫草墙现在只属于他们俩。
她还真是……
派伯不想这么说,但她真的是个,非常温柔,以至于想起时忍不住去诋毁,才能平衡自己的卑劣。
“是的,我喜欢您。”
“我喜欢莉迪亚温切斯特小姐,从第一次跟着巴顿见到你开始,现在还是非常喜欢您。”
莉迪亚点点头,然后拒绝他,“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派伯本来也没抱希望,“我知道。”
都话赶话说到这里了。
“不过,”莉迪亚话锋一转,“介于你给我当了多年好友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个候选牌。你知道我喜欢什么类型,虽然你当不了王储,但在外形努努力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派伯像一只落水的枯树枝又被捡起,放到花瓶养护到爆花一样,眼睛瞬间被花海点亮,没有比他更懂莉迪亚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了。
“谢谢您!”
他顿了顿,“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做。”
第119章 五周目(二十七)
托库戈大公府
范波缔林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捏了捏发僵的小腿,准备回她位于副楼的卧室休息。
沿途不断有佣人向她点头示意。
范波一一回应。
她留着一头梳得没有一根杂毛的老式盘发,眼形细长,睫毛很短,眼珠不大,总是永远穿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的裤装,给人一种严苛冷酷的形象。
托库戈大公不爱更换下属,这些佣人和范波共事接近二三十年,知道她的性格如同岩石一样坚硬,却不会用那锋利的石刃划伤他们。
范波是个守礼的好人。
不过,最重要的是,范波备受托库戈大公器重。
尽管她只是一名胡蜂族兽人。
范波走到草坪前时,看到几辆三角传送板停在那里,上面贴着警备总处的徽章。
她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非工作时间,府邸内发生任何事都与她无关。
正这么想着,管家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范波大人,请等一等。”
范波回头,看到管家带着几名高级警员朝自己赶来。
应该是大公那几个孩子又在外面闹出什么状况了。
不过以前都是普通巡逻警,这会儿怎么来的是高级警员了?
她这么想着,同时认为下个月要向大公提高加班费。
再这么下去,她恐怕还没享受到退休的快乐就提前去世。
范波压下休息时光被抢占的不满,等他们走到面前,微微颔首,“您好,我是范波缔林。大公去探望十三世了,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大人,他们是来……”
管家正要给她点暗示,为首的警员就走到她面前,公事公办地道,“范波女士,请问派伯缔林是您的孩子吗?”
范波:“是的。”
听到这句话,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派伯在学院被人欺负了,他是她几个孩子里脾气最好那个,只有兄弟姐妹欺负他的份,她以为派伯的伤势重到学院都报警了。
正要询问,就听到对方换了副口吻,“那就没问题了。”
“派伯缔林在图兰塔皇家魔法学院挪用违禁药物向初阶级一的学生Y某投毒,涉嫌谋杀未遂,目前已向总处投案。我知道您工作繁忙,但还是希望能拨冗跟我们走一趟。”
范波:“……”
看来不管脾气多好的孩子,都是会变着花样给她惹麻烦的。
还是那么大的麻烦。
***
一条新闻帖登上了学院论坛。
[本校生长系初阶三年生派伯缔林,于10月9号周三下午十二点十九分私自挪用违禁药物,向疗愈系初阶一年生Y同学投毒,日前已被曼瑙警备总处逮捕。——学生会纪律部代发]
[投毒??]
[我以为我看错了。]
[
我也,不过派伯缔林是哪位?]
[算了,顶楼。]
……
顶到不知道多少层,终于有同班跳出来,[大家,曼瑙中央警备区派警员过来找我们导员了!]
[居然是真的?!]
[派伯前两天就没来上课,导员还说要联系缔林先生呢。]
[怎么听说他是自首的,而且一条胳膊都没了,被报复了吗?]
[起鸡皮疙瘩了。]
[我听到的版本好像是,他自己砍的。]
[有生长系学姐说,好像是受害者和军方有关系,派伯在监狱里被虐待才招供的。估计胳膊也是那时候没的。]
[呃,那能不能再长啊。派伯缔林是混血树精,他浑身都是树枝和藤蔓,胳膊就相当于一卷藤蔓嘛,树木不是很容易自愈吗。]
[树精的话,那他化形不是很容易把自己折断?]
[我真的服了,树精又不是树。]
[无语。]
[没办法,蠢货是这样。]
[哈哈哈,我要被楼上三位笑死了,生长系一半都是树精,骂树精等于骂生长系全体师生,其实树精就跟普通兽族差不多,没那么容易断手断脚的。所以,自愈什么,不存在的。]
[那怎么缺的?]
[问错楼了吧,我又不是警员。]
……
西奥多放下魔卡,看向身侧的女生,“那天艾德里安过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件事。”
在把柯兰尼从会议室救出来,对方却转头和莉迪亚离开,一直到今天这个帖子出来前,也不肯吐露半点真相,让他感到了一种被愚弄地不快。
“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当然。”
“为了补偿您这段时间的帮助和付出,”伊荷抢在西奥多发作前,郑重其事地道,“今天想请您吃顿晚餐。”
西奥多:?
请他共进晚餐,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
变相向自己展示她的厨艺?
烛光晚餐?
各种各样的念头像礼花一样从脑子里蹦了出来。
如果柯兰尼愿意为他做菜,就算做得很难吃,也不是不能尝一下。
西奥多越想越复杂,余光瞥到看着他们微笑的科莱恩,冷着脸道,“你笑什么?”
其实在看西奥多那边飞过的两只大雁,被当成偷听八卦的科莱恩:?
伊荷也注意到了,“对了,如果学长晚上有空的话,要不要一起……”
后面的话,科莱恩只看见她嘴巴在动,声音什么都听不见了。
科莱恩:……
老实说,就算不开隔音阵,经过上次的“交心”,他也不会再去碍眼的。
嫌命长?
隔音阵里,伊荷说完话,发现科莱恩没有反应,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西奥多,“学长怎么了?”
西奥多面无表情地撒谎,“他有耳疾,动不动就会听不见。”
伊荷:“这样啊。”
她其实感受到了魔力场的波动,知道应该是西奥多动了手脚,但没有拆穿。
反正也快结束了,就让让他吧。
收回视线,对黑狼兽人笑了笑,“先说好,不是什么很高档的餐厅,但是我之前和室友去吃过,味道还可以。您要是不想去的话,我可以换成别的礼物。”
“就这个。”
西奥多抢答完,想到什么,有点在意地道,“你座位订了没有?”
虽然柯兰尼这么说,他还是觉得她不会带自己去很廉价的小餐馆。又担心她弄不懂高档餐厅的用餐规矩,万一到时候被拦在外面怎么办。
好在柯兰尼似乎也想到了这点,“订了。老板看在我帮过他朋友的份上,还帮我们挑了视野最好的座位。”
她看了眼怀表,“那家餐厅离校区比较近,我先过去等您,我把地址发到您魔卡上了。您七点半左右到就行。”
西奥多淡淡地应了声,上了马车。
在离公寓楼还有几十米,就把科莱恩被赶了下去,让车夫加速赶回洋楼,挑衣服,沐浴、做发型、喷香水,然后在六点五十几就到了位置。
在马车里捱到七点半才装作刚刚到的样子,从容优雅地下了马车,准备把外套脱下交给餐厅门口的侍应生——侍应生呢?
西奥多挽着他精挑细选的西服外套,愣愣地看着身后的泥巴路,就这几步路,已经把他刚刷上鞋油的皮鞋弄得一团烂泥。
在他面前出现的,是一扇破烂不堪的陈旧木门,一个到腰高的木质柜台,后面趴着一个擦玻璃杯的年轻酒保。
那位小酒保对他的工作显然很不满意,一边擦杯子一边不干不净地骂着。他的抹布脏兮兮的,好像几百天没有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