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罗克人。
原本也是住在罗克境内海岛上,离陆地太远,没办法发展经济,一整个村子都靠打劫附近的渔船和轮渡为生。某个下午,他们打劫了一个叫加塔尔费鲁格耶的女人。从那天起,他们的安稳生活就结束了。
加塔尔占据了他们的岛,还有附近的群岛。
把他们所有人撵出那片海域。
于是,鬣狗族首领带着族人开始了逃亡。但他们每到一座岛,就被赶到身后的加塔尔强走成果。
“听说那女人还是个出身贵族的吸血鬼,从来没见过这么穷酸的吸血鬼贵族!”
鬣狗族的首领也试过和她对决,全部失败了,还损失了不少族人。
因为惧怕加塔尔,不得不跑得更远,偷渡公海,进入这片被称作厄运水母的海域。
然后遇到了索伦。
“这座岛上,有两只索伦虫母。”
“你们在井口看到了那只死掉的索伦吧。那只虫母就是在斗争中输掉那只。首领将自己献给了活下来那只虫母,虫母在斗争中受了很多伤需要营养,首领也需要它继续自己的海盗事业。”
起初她担心加塔尔故技重施,但时间一久,发现加塔尔没有跟来,再加上索伦给了她无穷的勇气,鬣狗族首领变得越来越大胆。
她打算建立自己的机构。就像在过去那座岛上一样。抓来其他镇的居民为自己建造坚固的房屋,以及给自己的得力部下喂养近卫虫,培养
后盾。但其实,索伦近卫虫最好的寄宿体是拥有魔力池的巫师。所以她的目的,还是在学院身上。
“那假死是怎么回事?”
“首领计划好的。她说你们没见过厄运水母的首领,就抓了一个镇民弄死后摆在办公桌前。后面来的蜜獾兽人是在配合我表演。我负责露出破绽,引诱你们进入根据地。然后让你们相信首领真的死了。”
“其他被杀的海盗呢?”
“除了几个守卫,都是穿了厄运水母衣服的镇民。他们被喂了低级雄虫。这些雄虫面对虫母的召唤,是不会反抗的。”
“我们首领为今晚做了完全的准备,在后山安置了一洞的完整虫卵,如果她受到重创,那些虫卵会立刻破开,让雄虫倾巢而出,为自己开路。如果你们能有一颗雌虫,你们都会死在她手里。”
“图鉴不是说,一颗索伦虫母一年能产数百颗卵,这些卵要两年以上才能孵化?”
“书上怎么说我不知道,”本观察着女生脸色,难保她会怒气暴涨冲去后方找首领送死,陪着小心道,“反正虫卵如果被虫母刺激,当晚就可以破壳。不过这样一来,这批虫长不到成年就会死亡。”
为了防止对方继续问,主动说,“别问我那个山洞在哪,首领可没告诉我。”
他只是首领从拉尼镇绑回来的镇民之一,比较有用那种。
但柯兰尼没问这个。
她说:“我想知道那个通过投票的人的名字,还有投票是什么举行的。”
*
海风徐徐,带来丝丝凉意。
弥弥在往烤鲭鱼上抹蘸料。
她一边幻想即将入口的美味,一边听朋友抱怨即将到来的升学考,正要琢磨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到对方,就见朋友忽然放下柠檬道,“抱歉弥弥,我有急事要离开一下。下次我们再约饭!”
弥弥:?
弥弥:“牡蛎你不吃了吗?”
“你吃吧。”
女生挥挥手,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两天后,拉尼镇镇中心的小教堂举行了一场小型会议。
神甫端着投票箱绕桌走动,让各乡村的代表投下他们慎重的一票。
这是一场关乎镇民安危的应急会议,所有人脸色都非常严肃。
“就这么决定了吧?”
“是的是的。”
看着投票箱被交到镇长手里,盖姆满意地笑笑。
从教堂出来,他给首领传了消息,大摇大摆朝家走去。经过一个拐角时,盖姆看到一个穿着背带裙的漂亮女生坐在家门口的台阶上,脚边摆一张棋盘,正在下棋。
他自负棋艺高超,看到这一幕有些心痒,往前走了几步还是退回来,走过去,“小姐,在研究棋盘?要不要爷爷陪你下一局?爷爷的棋下得可好了。”
女生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
“您也喜欢下棋?”
“不错。”
盖姆语气得意,“要说这个镇子,还没几个人比我下棋更好。”其实他想说没人的,但想到自己还要借人家棋盘,才说得委婉了些。
女生想了想,点头,“好。”
盖姆见状,连忙坐下来,拿起对面的棋子,盯着棋盘研究了会儿,先走了一格。
他的对手棋艺平平,盖姆很快就赢了一局,他心情愉悦地准备开第二局,就听到对面的女生称赞道,“老先生,您的棋下得真好。”
盖姆哼笑了声,“这还用说。比起那些没脑子的女人……”
想到对面也是女人,盖姆打住嘴,调转话头道,“不说了,继续继续。”
“嗯。”
不知道是对方有意让棋还是自己真的进步了,盖姆今天赢了一局又一局,他心情大好,感觉自己要飘起来了。几乎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只有嘴巴还在动,回答女生的问题。那些该说的不该说,像炸开的爆米花般,一颗颗从他嘴里蹦出去。等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已经来不及了。
盖姆眼神惊异,想把屁股从台阶上挪开,但他整个人却像黏在上面一样,一点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穿背带裙的漂亮女生从台阶上起身,敲了敲房门。
一名梳着银白短发的老妇人从台阶上方的房门内走出来,用一种痛惜地失望眼神看向他。盖姆想要解释,但他刚才还能说个不停的嘴巴,这会儿却紧紧黏住了,吐不出半个音节。
拉尼镇的镇长没再看他,转向女生,“柯兰尼小姐,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差一点,他们就要上厄运水母的当了。
“不,请照原定计划部署。”伊荷说,“这位老先生把消息传回厄运水母岛了,别让他们发现你们已经知道他身份。如果临时换计划,对方也会察觉到。”
镇长皱眉,有些不解,但想到对方帮了镇子这个大的忙,还是点点头。
*
攻击系的课程注重实操。
通常以学生一对一搭档为主,一节课下来,摔到全身淤青、脱臼都很正常。在允许辅修的情况下,也很少有其他专业辅修攻击系,攻击系生辅修其他专业倒不少见。
所以朗布在收到主人通知时,有些不满,疗愈生能承受得了他们的强度吗?
不过不管怎么样,工作就是工作。
朗布这么想着,和自己搭档请假,陪那位疗愈生上课。因为主人没说别的,轮到自己上场,朗布还是像对待原来那位搭档一样,该怎么做就再怎么做,没有留情。
和她想的差不多,疗愈生果然不擅长进攻。
几节课下来,疗愈生对她的攻击还好,比起被搭档揍,这点痛就像挠挠痒,对方却被自己揍得起不来,穿着护具躺在软垫上,喘得像一头牛。
朗布坐在边上喝水。
她指着站在高台上检查学生学习情况的讲师,对搭档说,“不行的话就提前说。等他检查到我们就来不及了。教体术的讲师很凶。请假还好,要是被他发现上课偷懒,接下去的课就很难过了。”
疗愈生喉头滚了滚,摇摇头,撑着手肘,从软垫上爬起来,摆好姿势,“继续。”
朗布看她不听劝,咽下嘴里的水,盖上水壶放到窗台上,戴好面部护具走了过去。
第一天的课上完,朗布觉得她明天就不会来了。她粗略算了下对方摔到的次数,第二天能起床就算不错了。
他们级一那年,第一天的体术课上完,第二天全年级都在迟到。直接请假休息一天的也不在少数。更何况对方甚至没有参加过同专业的体质检测。
第二天去教室时,朗布特地朝边上座位看了眼,果然没看到人。这次任务还真够简单的。这个念头刚冒出来,那个疗愈生就到了。
讲理论课的教授不明情况,语气不好道,“你知道自己迟到多久了吗?”
“27分钟09秒…?”
女声有些不确定。
班上轰然大笑。
教授有些无语,他拿起教材,“去坐下吧。下次别那么晚了。”
“谢谢。”
朗布等人坐下,扫了眼对方有些别扭的坐姿,说:“其实你可以请假的,一天半天影响不了什么。”
疗愈生对她笑了下,很柔软和气的笑容,嘴里却道,“不行呀,我时间紧迫。”
虽然朗布还是不理解主人让她负责照管对方的原因,但她对这个任务的排斥没有一开始那么强烈了,“就算临时报选修课,也要跟我们一样参加月考流程,你知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