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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与我神合貌离_此年岸上【完结】(69)

  内朝议会上,针对此事又吵了一通,然而终究苦于实际性的证据,上官栩不得不松口,让京兆府问询之后不得对苏然扣留。

  内朝散去,徐卿安离开时走在队伍最前侧。

  “你在害她,你不过只是为了你的野心。”

  身后蓦地传来清冷而压制愠意的声音,徐卿安停下,侧过身回头。

  苏尚走到他身旁继续道:“你想要的,我苏氏都可以给你,但你必须给我离她远些。”

  徐卿安轻笑:“你凭什么说是我在害她,又凭什么说只是我的野心。苏大人当真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么?”

  苏尚定定看他几息,慢慢往身后乜去。

  殿中高座旁,她侧身而立,目光同样向他投来。

  徐卿安亦幽幽往后抬眼。

  殿门处,风过即停,唯人影微动。

  第54章

  苏然的事比预料得要棘手。

  苏氏此前和船商的交易做得隐秘,他们不会接手船商给出的“孝敬”,而是会直接示意他们将钱财流往哪里,直接打点到需要打点的地方去,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两家船商给出的账本对指控苏然的作用并不大。

  徐卿安原本预备的那些证据现下虽还未交出去,但也因那个船商的消失而丧失了部分作用,因为这样涉及到双方交易的证据,就算再过齐全,也需人证或物证的对峙,然而那个人和他的账本都早已不知所踪。

  且苏然的事情虽被搁置下来,但船商家主刺杀朝廷命官的一事却是证据确凿,这事朝堂上有人在催着结案。

  这夜,上官栩与徐卿安私下见面时,徐卿安说道:“看来那个船商的账本不在苏氏手中,不然他们应当就船商“污蔑”一事做文章,而不是让人催着将刺杀案结案。”

  “你之前应当去过那人的住处搜过吧,但也没找到账本。”

  上官栩想,徐卿安曾拿了把匕首来,那他当是去过那人住处了。

  徐卿安点头:“是,而且看屋中摆设,在臣去之前应该就有人去搜过,且去者目标明确,就是为了找账本。”

  上官栩:“所以账本不在那人房中。”

  徐卿安:“也许在他身上。”

  “在身上?杀了他不搜身?”

  “若是搜不了呢?”

  上官栩沉默。

  徐卿安再道:“若是那个人死的地方不对,又或者不是死了而是下落不明,那是不是就没办法搜身了?”

  上官栩转身,寻了个位置坐下:“但这也只是你的猜测,那东西若还找不到,苏行正这次可就能把事情翻篇了,到时候再想对付他可就得想其它法子了。”

  徐卿安跟随上前:“这事现在看起来是挺急切的,然而急也急不来,臣虽有那三家和

  苏行正来往的证据,但现在差了一家的账本,就给了苏行正钻空子的可能,所以那东西臣现在也不敢轻易交出。”

  上官栩也心知这种事情宁可放过,也不可急来出错。

  “那便先去查那个船商的下落吧。”

  其实徐卿安还有一个法子可用——那夜在狱中,刘昌告诉他的工部前任尚书侍郎被陷害的各项证据他早已搜集好,只要拿出去就可定苏然诬蔑朝廷命官之罪。

  然而这也实在冒险。

  毕竟当年之事她也参与其中,若他提出用这法子,她会不会答应尚未可知,恐怕她还会怀疑他的用心,届时她若再与苏望站在一道,那么这么久以来的布局恐将全部付诸东流。

  白日里,徐卿安独自坐在书案前想着这些事轻叹一息。

  正在左右为难之际,家仆突然来报。

  “郎君,府外有人想见您。”

  “是谁?”

  “她说她叫阿筝。”

  ——

  阿筝近日身体恢复好了很多,精神也终于到了以往的七八成,就连她受伤之前每日要进行习武训练她现在也重新开始了。

  上官栩来看望她时她正在庭中练剑。

  见上官栩走近,阿筝收了剑,向她走去。

  “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多礼。”见阿筝要行礼,上官栩连忙抬手止道。

  “怎么样,见到荀大夫了么?”

  阿筝出宫是找上官栩拿的令牌,她这两日恢复过后始终感觉身上还有几处地方不对劲,而太医又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她便自请出宫一趟,说想去寻荀阳看诊。

  上官栩自是会应允的,而现在阿筝回来了,她自然也要关切一二。

  阿筝抿着唇,微微一笑,颔首道:“见到了,他说没有大碍,那些反应也都是恢复过程中正常的,所以太医把脉也就没把出结果来。”

  “那就好。”

  “只是……”

  “只是什么?”上官栩立马问。

  阿筝为难道:“只是那反应实在太让人不适,难以忍受,奴婢便向荀大夫求了缓解之法,荀大夫说若想缓解光靠药汤无用,只能行针艾之法,故而奴婢……”

  出宫令牌按例用一次便得上还,虽说如阿筝这样的近侍求得一块令牌傍身不是难事,但她以前面对同样需要日日出宫的时刻时,也都是按照惯例,及时借还的。

  “我明白。”上官栩听出她的顾虑,直接道,“出宫令牌便放在你那儿吧,先把身体养好再说。”

  “谢娘娘恩典。”

  ——

  许是因为想起了往事,阿筝近几日对身边人格外依赖,也时常提些要求,例如想要吃什么,玩什么。

  念及她身心皆才受过重创,一切又尚在恢复中,上官栩自是事事都想着照看着她,也因此近段时日,整个立政殿内气氛都欢快了许多,就像完全没有受到前朝那些事的影响一般。

  就连小皇帝也被热闹吸引,时常要求加入她们一起玩乐。

  这样的事传到宫外,苏尚知道后自然会多加关注,直到后面他更是干脆直接进了宫,与她们同乐。

  “从阿筝四年前一到长安,我就这样看着她一点点地恢复,一点点成为殿下亲近信赖之人,她与殿下交好,我也因此与她多有接触,她的确是值得爱重的女郎,如今又见她身体各项转好,我更是为她高兴。”

  立政殿内的园景中,苏尚和上官栩同坐一桌,一旁煮着热茶,茶香四溢扑鼻,二人就这般说着话。

  苏尚从四年前的上巳夜之后便时常入宫,因而这次他来,上官栩也对此见惯不怪了。

  只是她原以为有苏然的事情在前,他近段日子就会与她保持距离,没想到他还是来了。

  又想到他与苏然关系亲近,或许会帮着苏然解决那些棘手的事情,上官栩便也觉得能将他注意力吸引过来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是啊,现下见她慢慢变好,我这些日子悬着的心也跟着放了下来。”上官栩接过苏尚为她添好茶的茶盏,抬眸向他莞尔,“而如今见她身体好转了,便也希望她心情能跟着变好,不知为什么,这些日子见她时,看她眉眼间,始终觉得她心里藏着事情。”

  苏尚轻叹着宽慰:“到底是没有好全吧,毕竟也这么多年了,她当是想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以前到底是谁,家人又在何处,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诸多疑问压在心里,心绪当是会受到影响的。”

  “叙白觉得,阿筝她以前的家到底是什么样的?”上官栩抬眼,目色平静地凝望向对面与她相对而坐之人,然而那眼神虽不咸不淡,语气也一如往常,但她眼底的眸色却深了些。

  苏尚显然被她这话问住,无措地笑一下:“这……我倒还未细想过,虽认识阿筝多年,但她向我提及的往事却很少,不过,看她身手,猜想她家中应有武学背景吧。”

  说着,他反问道:“怎么了?殿下这样问可是因为她最近想起了什么?或许是在调查路上遇到了什么难事,模棱两可,难以抉择?殿下若觉得方便,不如将此间事说一说,看我能否出一份力,帮上忙。”

  瞧他说话时的神情,他当是真不知道阿筝家中发生了何事,更不知道,那为害阿筝家人的人就是他一向尊敬的父亲。

  上官栩便不再多说,视线转向手中的茶盏,手指感受着杯壁温度的同时只道:“并非是遇到了难事,只是这几日看到阿筝的那些表现,便突发奇想,有此一问罢了。”她笑了笑,“帮阿筝找了这么多年的家人,找到现在,不说她,就是我,也对她的身世充满好奇了。”

  苏尚颔首,从善如流道:“虽说无法完全与她感同身受,但娘娘关心她,也当是关心她的一切,说是好奇,其实也是希望她能早日得偿所愿,找回记忆,找回家人了。”

  “对了,阿筝呢?今日怎不见她?”说着,苏尚看了看周围,疑惑道。

  上官栩也跟着环视两眼,沉吟道:“她近日身体恢复之后便如以往一样常在自己院中练武,想来现在正是她练武的时辰,便还未过来吧。”

  苏尚闻言笑了笑,随口道:“果然是习武之人,这身体好了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功夫捡起来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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