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扶额:“……这不是现在该讨论的。”
卫言眸中闪过笑意:“所以拒绝加入的主要原因，是担心遇到生命危险？”
许诺严肃点头。
她担心的不是让人受伤的一般危险，而是危及生命的危险，活着，是许诺的底线。
从岳山到首府、争夺哨向双星——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想在这个世界活下去。俗话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既然突如其来的危险不可避免，那么就尽量别让自己暴露在不可控的危险之中。
卫言思虑片刻，忽而点头道:“你说得对。”
许诺:“对？什么对？不能一起出任务还是？”
卫言:“和异变种作战危险重重，我的确没法百分百保证你的安全。是否加入护卫小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提升你的自保能力。”
“自保能力？”
…
起初，听到卫言说要一起训练，许诺是雀跃的。
他的含金量不必多说，更何况还是量身定制课程，手把手教学，免费！
傍晚，她推开预约好的5号训练室大门，神清气爽地走进作战室。
卫言早已坐在作战室的长椅上，边喝茶边捧着一本书看。
许诺注意到他今天穿得有些特别，不再是休闲服或作战服，而是一件深咖色长风衣和黑色长裤，头发有好好打理过，甚至围了一条同色系英伦风围巾，整个人看起来斯文又俊逸。
他放下书，曲指端起热气袅袅的茶杯:“晚上好。”
许诺凑近一步套近乎:“晚上好，学长喝的什么茶？”
卫言低头瞧一眼茶杯:“不是茶，是营养剂。”
许诺好奇道:“营养剂？学长这种人也要补身体？”
卫言浅笑:“要试试吗？很苦。”
许诺瘪起嘴摇头。
是药三分毒，营养补多了伤肾，她才不吃。
卫言将杯中液体一饮而尽:“我们开始吧，先热身。吃晚饭了么？”
许诺摇头:“按你说的没吃，来之前路上做了一组拉伸。”
“很好，先跑五十圈。”
“？？”
…
“呼！哈！不行了，我真的跑不动了！”许诺扶着墙停下，脚步一软，差点摔了个趔趄。
远处正进行到第201圈的卫言停下脚步:“那就休息一会。”
许诺一屁股坐下，抱起水瓶猛灌。
卫言朝她递来纸:“还能继续吗？”
许诺接过纸，胡乱抹了把脸，气喘吁吁:“不是，学长，100圈就是新生哨兵的训练量了，你你确定给我定的标准是50圈吗？”
卫言蹲下，捏了捏她胳膊上的软肉:“嗯。”
许诺立即两眼一闭躺倒在地:“不行我真的跑不动了，20圈已经是极限了！”
要知道她从小就有意锻炼身体，在拾荒区生活时运动量也很大，算是同级向导里的佼佼者。
卫言道:“新生哨兵的100圈训练得去大操场的外圈，我们在作战室，这里的跑圈范围并不长。”
许诺欲哭无泪。
大操场的外圈是特制加长型跑道，一圈800米更难跑是没错，但作战室也不小，一圈下来差不多有300米呀！
再说了，她一个向导，为什么要和哨兵比，会死人的！
卫言见她不说话，又道:“你不是害怕遇见异变种无法自保吗？先从体能练起，让自己强壮起来。”
许诺仰躺着望天花板:“然后呢。”
卫言笑着在她身旁坐下:“然后练习反应力，配合你的精神体，确保能在大部分情况下应对突然袭击。”
许诺眨了眨眼:“还有吗？”
“有。”
“还有什么？”
卫言:“还有最重要的……”
他忽而噤声。
“最重要的什么？”许诺被勾起好奇，“击杀异变种教学还是无敌格斗术？”
卫言笑而不语。
他起身走向刚才的位置:“跑完五十圈就告诉你。”
那可是整整五十圈！
许诺最终还是没能跑完，而挑战极限的剧烈运动后，就是全身酸软下不了床。
“诺诺，”黄荔试探地摸她额头，“你是不是发烧了？”
许诺瘫在床上:“没事，我就是累了。”
“累了？大早上的就这么累吗？”黄荔不解，“你是不是昨晚在梦里和异变种打架了？”
许诺闭上眼:“算是吧。今天有什么课？”
黄荔:“今天上午是枪械导读，下午公休，菲诺科技集团在礼堂宣讲。”
许诺:“菲诺科技集团？”听着耳熟。
“对呀，菲诺你应该知道吧，大街小巷都是他们的营养剂广告，号称哨兵喝一瓶加速负伤恢复，普通人喝了强身健体。”
许诺想了想，似乎在车站外墙见过他们的广告，拾荒区的部分废墟也有印了半截标语的断壁残垣。
黄荔:“他们最近出的新品我很感兴趣，叫什么向导素制剂，说是能代替向导压制哨兵情绪躁动的抑制剂，不知道有没有用。”
许诺皱眉:“向导素？”
她忽地忆起——“向导素”不是哨向小说中的常用设定吗？
在这套设定里，哨兵和向导会散发出特殊气息，这种气息被统称为信息素。过于浓郁的信息素或一些异常情况会导致哨兵进入结合热，变得失去思考，脑子里只剩下对向导的原始性与爱/.欲冲动，非常危险。
而向导素则是一种外形为小白片，能模拟向导散发的信息素、压制哨兵结合热的药物。
这种设定在哨向小说里并不陌生，但……
许诺骤然疑惑——她穿进的这本小说里，有信息素的设定吗？
第12章 火神杯
许诺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八年，可从没听说或见过信息素的相关资料。
更别提她本人就是向导，从这几年的净化经历看，除了那个莫名其妙的顾飞亥，也没有哨兵提到过自己有独特气息。
难道是她的记忆太久远出了错？还是这个世界有猫腻？
菲诺科技集团……原文小说的文案上，出现过吗？
她艰难地仰起头:“荔荔，你能帮我个忙吗？”
黄荔忙放下手机:“给老师请假还是去医务室？”
许诺摇摇头:“你靠过来一点。”
黄荔靠近，床上的人无力地伸出一只手:“抓紧我，一定要紧紧的。”
“嗯嗯！你没事吧？”
许诺感到手被握紧，深吸一口气，猛然全身发力，一个鲤鱼打挺坐起——
她龇牙咧嘴道:“扶我起来，去听宣讲！”
今日大礼堂人满为患，全由向导系的深绿制服与哨兵系的深蓝制服组成。
菲诺科技集团财大气粗，直接现搭了个大舞台，广告语隔几十排都能看清，进场人手一张传单，据说签到就能参与抽奖获赠礼品。
许诺领到手的是一小瓶透亮美肤营养剂:“营养剂怎么还有美容功能？”
都废土了，功能这么不实用吗？
黄荔耸肩:“这个世界也不是所有人都疲于奔命的，有销量说明有市场。”只是目标客户群不是她们罢了。
肌肉还是酸疼，许诺一瘸一拐地找了个位置落座，摊开传单:“火神杯友谊赛，这是什么？”
黄荔眼睛一亮，指着传单上的艺术花体字:“差点忘了，快期中的时候菲诺集团
会召开一年一度的火神杯友谊赛，前十名的哨向组合能得到集团赠送的一年营养剂供给，还能前往内部工厂参观。”
“火神杯？有什么来头吗？”许诺问。
黄荔挠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它是菲诺集团赞助的两大公益赛事之一，比赛场地横跨海陆空三地，每年都邀请了各大学校的精英学员参赛，奖励丰厚。”
许诺“啊”一声:“只有精英才能参赛吗？”
黄荔摇头:“报名就能参与，精英学员是作为比赛噱头啦。比赛是不允许带固定搭档进入的，开始时大家都落单，看运气相遇自由组合。”
“你想想，如果因为比赛结识了配合默契的精英哨兵，明年去白塔训练的时候就不用愁了。再说了，菲诺集团的奖励，可不仅仅是字面上那么简单。”
许诺:“那字面下的不简单是？”
黄荔赏她一个爆栗:“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进过前十。倒是你…”
她小声凑近:“许诺，你对这个火神杯感兴趣吗？”
许诺捂着额头:“还行吧，问这个做什么？”
黄荔意味深长地一笑:“你最近不是和卫学长走得挺近嘛，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或许可以叫学长一起参加火神杯……”
许诺精准抓到重点:“等等，你为什么提卫言？”
黄荔露出一丝了然，四下望了望，悄声说:“你昨天下课后不是一直在和学长约会吗？别告诉我在教室独处不算约会，食堂约饭可是所有人都看见了。说真的，我都有点磕你们两了。”
许诺:“……”
她想解释并没有约会，但确实下课后在“独处”，约饭也是事实，以后还会天天约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