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宁歌也坚定的对视喻圆的目光,“我想嫁给他。”
“嗯。”
喻圆似乎清楚她的答案,“你从小就很安静,人虽然小,但是性格从来不幼稚。”
“那妈妈祝你们幸福。”
“其实妈妈偶尔有想过你的婚事。”
“设想过你会嫁给什么样的人,婚后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那时我该支持你,还是劝导你。”
“但现在我才发现,你很坚定,不会动摇。”
“让妈妈觉得,你的心意似乎很久以前就存在了。”
“妈妈猜的对不对?”
宁歌犹豫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
“有时年少的情深一辈子也很难忘却,就像爸爸妈妈也是年少相识,幸运的能够走在一起。”
“但也有很多年少时的遗憾,让人可以怀念一生。”
“妈妈很庆幸,你可以获得年少时便衍生出的爱。”
这场谈话似乎是个平等的交谈。
又或许是一个母亲对自己女儿爱情的肯定。
总之,滋味很不错。
等到宁昊臭着一张脸出来,看见一脸期待的望着他的宁歌。
表情又不自觉软化了下来。
“乖乖,快来安慰安慰爸爸。”
宁歌难得上前抱住宁昊,“谢谢爸爸。”
尽管他臭着脸出来,但她知道,宁昊同意了。
“谢什么。”
宁昊轻轻拍拍宁歌的背。
然后语气一顿,有些不舍,但又有些释然。
“你是爸爸妈妈的骄傲,爸爸永远以你为荣。”
“爸爸只希望自己的小公主一世安然,幸福美满。”
……
婚礼正在进行。
穿着洁白婚纱的宁歌挽着宁昊缓缓走进礼堂。
红毯尽头是穿着黑色西服,优雅俊美的匀邺。
他宠溺的看着自己,眼中再无其他。
手被宁昊亲自交给匀邺。
随即被捏紧,握住自己手的指尖抖得厉害。
“好好对她。”
宁昊看着匀邺说道,“但我相信你能够把她照顾好。”
从容的下台,被喻圆很是夸奖了一番。
“很好,今天没哭。”
“女儿出嫁,哭什么?”
“愿她一生安乐,嫁得良人美满一生。”
“这两样都有了,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哭?”
宁昊笑道,缓缓低头,“我错过她成长的很多步,如今看到她结婚,我很高兴。”
也很愧疚……
一抹晶莹的泪挂在男人的睫翼,然后被他状似揉眼的抹掉,看着场上的一幕,眼眶还红着,可眼里满是柔光……
台上的新郎新娘四目相对。
眼里都是对方的倒影。
匀邺手里拿着话筒,他缓缓递到嘴边。
回想着过往与宁歌的回忆,他勾起一抹幸福的微笑,看着对面的新娘。
眼神中早已是掩藏不住的爱意。
“我想说……”
话音未落已经带了满满的哽咽。
匀邺深吸口气,狠狠压下眼眶的酸意。
“我想说。”
“我很幸运……”
匀邺牵住宁歌的手,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
“我很幸运,遇见你时,你已懂爱。”
宁歌缓缓包住他的手,然后抬起话筒,扬起一抹灿烂的微笑。
“我也很幸运,很高兴。”
“很高兴,重逢你时,你已爱我。”
往后余生,不离不弃,相互扶持……
我爱你。
匀邺回房的时候脚步很稳,丝毫不浮躁。
他18岁就开始闯荡社会,睡过天桥吃过苦,拼过酒量打过架。
后来遇到机缘,开始了自己的创业之路。
一路坎坷,被人无视看不起。
可他都很冷静,很淡然。
仿佛一切都不在乎。
什么都刺激不到他。
可今天,他的心一直在发抖。
连带着他的腿也在抖。
怎么也停不下来。
打开那扇门,新娘就在里面。
可匀邺吸气又呼气,这才敢轻轻推开门,小心翼翼的钻进屋。
很晚了,宁歌躺在床上睡着了。
但睡得不沉,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正好与匀邺对视。
“老公~”
“!!!”
匀邺瞬间炸了。
她叫我老公……
叫我老公……
纵横商场多年,对啥都处事不惊的老狐狸可耻的脸红了。
他轻咳两声,然后快速嗯了一声。
仿佛怕宁歌这声老公凉了一样。
“睡觉吗?”
宁歌问。
她好困。
“!!!”
她催我睡觉!
老狐狸还没消下去的红云顿时更红了。
宁歌看见匀邺站在原地脸红的不行,一猜便知道他想了些啥。
不由得一笑,走上前拉住他的手移到床边,“我们睡觉好不好?”
声音软糯还带着一丝丝魅惑。
这还能忍?
匀邺当即将宁歌搂住,喉结滚动,缓缓低头叼住她脖颈间的嫩肉。
“我还没那么怂。”
的确不怂。
脱宁歌衣服的时候一点也不怂。
窗外一朵花儿羞怯的低下头,倚在树枝的怀里。
夜深了,风吹过……
花与树纷纷敞开自己的胸怀取暖,迷离了夜色……
……
一年后,由于某人的勤快,每天全勤。
宁歌怀孕了。
宁歌怀孕之后丝毫没有以前沉默寡言的状态,但凡是菜不酸了,她都要跟匀邺“吵”起来。
月亮不圆了,星星太少了,太多了,没了……
通通都是宁歌跟匀邺“吵架”的理由。
充分且得当。
所以当宁歌卸货后很久。
匀邺都狠狠的报了被骂被咬被掐之仇。
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
都说床头吵架床尾和。
但宁歌和匀邺和不起来。
隐约记得他们俩有因为一件事情吵起来。
闹得很凶。
他们俩好几天没有跟对方说话。
谁也不肯低头,谁也不肯先认输。
宁歌气炸了。
连房间也不回了,天天在沙发那里躺着睡。
匀邺做的饭她也不吃。
买的饮料她也不喝。
总之就是将他无视到底。
不吃他的不喝他的,也不理他。
很多次他想主动开口跟她说话,她都会当做看不见,然后忽视他。
宁歌有时候都会想,下次等匀邺跟她说话的时候是不是直接说离婚了。
然后甩她张离婚协议书,两个人就这么离婚。
从此归为陌路人。
果然,第二天匀邺拿着张文件夹下楼了。
直奔她坐的地方。
见他真有这打算,宁歌气的蹦起来,哭着对他喊,“不用你逼我,我离婚行了吧!”
“我现在就收拾行李回娘家,不用你赶!”
“我有尊严,明天就去领离婚证!”
气跑的宁歌被匀邺拦住,然后扛在肩上按在沙发上。
抓着她手的力度很大,可一会儿后力度又立刻减小。
匀邺显然也被宁歌说的话气狠了心神,眼睛都红了。
“离什么婚!”
“谁允许你离婚!”
匀邺快气死了!
他写的那么多求和纸条她是一张都看不见吗?!
从吵架第一天开始,他半个小时后就换位思考然后考虑良久。
本来想跟她说话,道歉,然后告诉她自己的错误。
没想到她直接无视他。
半句话也不想跟他说。
那好,那他写纸条总行了吧。
房间各个地方都夹着求和纸条,道歉纸条,撒娇纸条。
她一条都没看见。
他又连夜写了更多纸条夹在客厅,洗手间以及厨房。
她居然还是没看见!
眼睛哪里去了!
匀邺真是要气死了。
拿着自己写了一晚上文件夹的道歉内容想给她看。
她居然直接冲自己吼着要离婚?!
离什么婚!
不可能!
怀里的小女人哭的惨,让他原本满心的郁气顷刻间消失了。
他搂紧她的身子嵌入自己的怀里,语气柔和耐心。
“宁宝,不哭了好不好?”
那天他哄了很久宁歌才止住泪,打着哭嗝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我也不对,不该跟你赌气说离婚……”
匀邺爱她,毋庸置疑。
“所以我们都有不对。”
匀邺吻着她的额头安抚她,“吵架没什么,很正常的。每对夫妻都会吵架,我之前在想,我们要理清楚吵架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