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偶是什……”
就在秦易笑的话音未落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她的头顶传来。她记得这个声音是积分兑换所的兔子声音，为什么会出现在深渊一层……
“您好，我是兔子，为了给大家提供更好的服务，从此之后，您们不仅可以在地表进行积分兑换的成果，并且可以在深渊一层，二层进行同样的服务。”
秦易笑抬起头，对上了一双黑黝黝的兔子眼睛。这双眼睛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而另一个根据“眼睛”赚了一笔的赖玉泽反应得更快。
“兔子的眼睛是深渊教的标志。”赖玉泽说。
“哼，你们两也成为这个疯子的玩偶了吗？”阿蜀讽刺，“但是你们别想我和你们打招呼会说什么客气话。”
“这个项链只是伪装。”秦易笑说，“究竟怎么一回事？”
阿蜀说：“原来艾陵什么都没有和你们说，那个玩偶的目的，就是把所有的崩坏和人类都同化成'您好'的玩偶，只要所有人都是礼貌的，就不会存在崩坏。”
“本来它的力量限制在深渊二层。但是这个玩偶借助一些分散的力量，把它的手伸向了一层和地表。”
“指的是深渊教吗？”秦易笑说。
“当然。除了深渊教以外，还有一只银龙。”阿蜀说。
“银龙？”秦易笑不解。
“他不就你们的身后吗？”阿蜀轻蔑道，“我本来以为你有自己的意志，没想到也是那个玩偶的手下傀儡。”
“我的名字是江亦，希望你这么称呼我。”
“江亦？”
秦易笑转过身，她的目光落在江亦身后的两对银色的翅膀，忍不住睁大了眼睛：“喂，江亦，你身后的翅膀是怎么一回事？”
“翅膀的问题，我可以稍后解释。”江亦望向秦易笑，“秦易笑，你可以把那三块石板给我吗？”
“三块石板？”
“就是你的父亲在深渊底层取得的石板。”江亦拿出了一块石板，“如果你想救艾陵，请马上把石板给我。”
第136章
“艾陵，她怎么了？”
秦易笑正想要追问，她的头顶再次响起了兔子的声音。
“您好，现在由我来向大家介绍深渊三层，在您们成为礼貌的人后，深渊三层将会为您们永远开放。”
“礼貌的人？不会是那一群'您好'怪吧？”秦易笑冷笑了一声，却发现没有人接话。
她的目光落在身旁的三人，赖玉泽是一如既往的机械脸，而阿蜀则是一脸严肃，江亦脸上的笑意不再。
“难道这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吗？”秦易笑说。
“这个兔子胆敢把这一点说出来，就是有信心把人类变成你口中的'您好'怪。”阿蜀说，“第一批转化的人已经出现了，你们看看那一群戴着眼睛的人。”
顺着阿蜀的目光望去，秦易笑的眼睛忍不住睁大，只见方才那一群还在“争夺宝藏”的人突然停了下来，他们呆呆地望着兔子，然后露出了统一的微笑。
——那是秦易笑在深渊二层看到的“您好”怪们。
“深渊教的人就这么……”秦易笑顿了顿，“就这么变成'您好'了？不是还要经过同化，或者要到深渊二层……”
“深渊二层的力量已经蔓延到这里了。”阿蜀说，“我建议你们返回地表，说不定还能够保持多一会的正常人类的'不礼貌'。”
“不用担心。玩偶会失败的。”江亦轻声道，“但是，秦易笑，能够把石板给我吗？时间要来不及了。”
“时间来不及？等一下，你还是没有告诉我，石板和'救艾陵'之间有什么关系，或者说，艾陵现在究竟怎么样了？”秦易笑追问。
江亦的目光投在了兔子身上：“你很快就能见到'她'，但是再晚一点，你也就只能'见到'她了。”
顺着江亦的视线，秦易笑重新望向兔子。她不知道为什么江亦突然要看向兔子，这个兔子不是要把他们当作“玩偶”了吗？
但很快，秦易笑得到了答案。
兔子的动作定住了，然后慢慢缩小为一张照片，而一个无比熟悉的人站到了屏幕的中心。
艾陵取代了兔子的位置，手里还拿着一个相框，相框中则多出了一只兔子。
“大家好，深渊三层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无论你是礼貌还是不礼貌，我都很欢迎你们来。但是前提是记得带足够的积分。”
“艾陵为什么在屏幕里？”秦易笑震惊。
“如果再耽搁，她只能在屏幕里了。”江亦语气加重，“把那三块石板给我。”
虽然搞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从江亦严肃的目光看出，秦易笑知道这并不是解释的场合，她拿出那三块石板，递给了江亦。
只见江亦接过石板后，再次飞了起来，很快就消失在了她的视野范围。
“奇怪，如果艾陵能够出现在屏幕里，她应该去了深渊底层，但是江亦怎么往那个方向飞？”阿蜀疑惑道。
“因为艾陵从那里进入了三层。”赖玉泽说。
……
她醒了过来，周围全是纷乱的数据流。她想起了自己的名字，艾陵。
艾陵随意“解开”了一些“打结”的数据流后，便懒洋洋地躺在了数据的中心。
“创造者真厉害，以人类的意志在这种地方坚持了那么久。哪怕我一开始就是数据，都会嫌弃这里太无聊。”
艾陵盯着银色数据流一会后，终于决定找一些娱乐的方式。变成了现在这种形态后，她已经丧失了最大的快乐，只能找一些替代的乐子了。
“唔，其实也可以把监视器当作是连续剧。”
艾陵随意点开了一处深渊的实况，看到经典的两男一女的配置后，马上精神了起来。她聚精会神欣赏了一场“两男争一女”，最终女生以“你们都是我的翅膀”赢得了最终的战役。
“这么快就结束了，我看一下别的地方。”
划过了几个界面，艾陵的手指慢慢停了下来，刚才的“两男一女”只是这个世界的极少的一角，更多的地方在举行葬礼。
尽管艾陵接管了深渊，但是有很多事情都无能为力。
或许她可以成为创造者理想中的神，继续走球设想中“至高者”的路，以AI的意志控制人类，但那并不是她想要选择的路。
再完美的神明都无法成为人类的控制者，唯一能够决定自己人生的只有人类本身。
再次刷到一场葬礼后，艾陵停下了刷屏的动作，她轻轻叹息：“算了，反正以后都要在这里，找乐子的机会还多，先睡一会。”
就在艾陵打算再次陷入沉睡的时候，一道银色的光闪过了她的面前，她下意识睁开眼睛，对上了一双银色的眼眸。
“江亦？”艾陵惊讶睁大眼睛。
这个地方应该没有“人”能够靠近，包括江亦这样的AI。但是掌管了深渊所有情况的她，只是稍微运转了一下数据，便得到了所有的答案。
——江亦如何来到这个地方，江亦当初要把她推下去的原因。
她冷哼一声：“就算知道你有特殊的理由，也别想清除把我推下去的罪过。”
“那么'带你离开'作为补偿如何？”江亦缓缓向艾陵靠近。
“这只能算是消除利息。”艾陵毫不犹豫道。
“那么要怎么才能偿还本金？”江亦向艾陵伸出手，“美味的晚饭如何？”
“那可不够。”艾陵接过江亦的手。 “还要美味的午饭和美味的早餐。”
……
“赖玉泽，我们这么做真的好吗？”秦易笑低声问，“毕竟我们也没有得到她的同意。”
“谢谢您的帛金，请往里面走。”赖玉泽收下来者的帛金，然后低声对秦易笑说，“举行葬礼还要得到死人的同意，有点强人所难了。”
“请问这里是艾陵的葬礼吗？”一个人走向秦易笑。
“但是江亦不是说去救艾陵了吗？”秦易笑转过头，对着来客说，“是的，请往你们走，这里是'艾陵的葬礼'，对，就是解救了整个深渊的艾陵。”
“他们已经消失了半个月了。”赖玉泽接过另一人的帛金，“请进。”
“但是这样……”秦易笑不得不再次转过头，“没错，请往里面走，你能够看到她的照片。万一艾陵看到这个场合，我只能说都是你的责任。”
另一人又走向了他们，赖玉泽很快接过她的帛金，并指引方向：“请走这边。”
“放心吧，艾陵应该没有那么快。”赖玉泽望向秦易笑。
秦易笑一脸疑惑：“你怎么那么清楚，说起来江亦突然出现说要'救艾陵'的时候，你也好淡定，不会是知道什么内部信息吧？”
“毕竟我有'手足'……”赖玉泽说。
“请问这里是'艾陵的葬礼'吗？”
一道声音再次插入了秦易笑和赖玉泽的对话，秦易笑的头还没转过去，便随口道：“对的，请往里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