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再有下次。”薛慕枫语气坚决。
“对,不会有下次。”时微凉被他感染也跟着点头。
“微凉,我们什么时候再去办结婚手续?”薛慕枫扭头过头,黯淡的光线下,他看到时微凉微微的一怔,“怎么,你不愿意吗?”薛慕枫拧起了双眉。
时微凉摇头,“我想把许慕青这件事处理好。”“正好,我也得住持许景衡的葬礼。”薛慕枫一声冷笑,想不到那个当年把自己踢出门的冷血父亲,还得要自己亲自为他操办葬礼。
……
第二天,医院。
许慕青虽然已经醒了,却变得十分暴躁。
手术完成后,遵照医嘱,要平躺四十八小时,可是这才过了二十四小时不到,他便闹腾着非要起身。
“儿啊!你听妈妈劝,要听医生的话,这样才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何玫苦口婆心的劝,她已经熬了整整一夜,那边许景衡的后事还没有处理,这边许慕青又一点都不配合治疗。她揉了揉酸疼的太阳穴,第一次觉得心力交瘁。
“妈,我不想像个废人一样躺在这里,我宁愿去死。”许慕青大力捶着病床,完全不去估计刚刚包扎好的胳膊。
“慕青。”何玫一边流泪一边苦口婆心的劝,“为了一个心里没你的女人,你真的要这样一直伤妈妈的心吗?”
许慕青终于停下了动作。
何玫看着有效,又接着说:“妈妈在同一天里遭遇丈夫病逝,儿子坠楼,我……”何玫吸了吸鼻子,眼泪已经配合的落下,“你们要是都没有了,剩我一个老婆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妈,对不起。”许慕青摸索着拉住了何玫的手。
何玫以为自己说的有效,刚想继续劝劝时,许慕青闭上了眼睛,“你不该管我,你应该回去住持他的葬礼,就全当没有生过我这个儿子。”
“你……”何玫被气的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等她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正想重新开口时,耳边传来了时微凉的声音,“许夫人,让我来劝劝他。”
何玫使劲的吸了口气,火气又开始噌噌往上冒,她几步走过来,不容分便打了时微凉一个巴掌,“你,你把他害的还不够吗?你还有脸来?”
时微凉咬住下唇,“许夫人,你需要搞清楚一点,我才是这件事的受害者。”
“你,你这个贱人还敢……”何玫最想做的事,便是将这个女人千刀万剐。
“妈,你先出去。”许慕青的声音不轻不重的响起。
“慕青,你还要被她迷惑吗?”何玫怎么忍心让儿子再次受伤。
许慕青闭上眼睛,“你要真的为了我好,就先出去。”
“哎……”何玫使劲的跺了跺脚,擦着时微凉的肩膀离开。
何玫一走,时微凉便走到了许慕青的床边。
他几乎全身骨折,身上到处都是绷带。
时微凉将他乱动的胳膊按回了原位,“你这样任性,怎么能痊愈呢?”
“我根本就不想痊愈。”许慕青始终没有睁眼。
时微凉坐在了病床边,“从十楼上坠下来,生死都已经经历了,还有什么事是参不透的?”
“……”许慕青没有回答。
“慕青,我做了一个决定。”时微凉为他拉了拉身上的被子,也没管他有没有在听,“我决定留在医院里照顾你,直到你痊愈为止。”
许慕青终于睁开了眼睛,“你什么时候开始对残疾人感兴趣了?”
“我不是对残疾人感兴趣,我是在还欠你的情。”时微凉顿了一下,“我生病的是时候是你一直在照顾我,现在换我来照顾你,等你康复后,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你妄想。”许慕青说的一字一顿。
“这由不得你。”时微凉朝他露出一个笑,“就你现在这个样子,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你……”许慕青气结。
“行了,明天我会把你转到易普森医院,这样易逸臣也方便照顾。”
许慕青扭过头,“别和我提他。”
“我想提谁就提谁。”时微凉拔高了声音。
许慕青脸色铁青,使劲吸了口气之后将脸扭向了里侧。
时微凉也不理他,只是看着输液瓶里没液了,便按铃叫来了护士。
护士将新液换上,又和时微凉说了件事,“适才有个律师将电话打到了值班室,他们想找许先生。”
看许慕青依然没动,时微凉便变替他问,“有没有说什么事?”
护士摇了摇头,将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白纸卡递给时微凉,“说是不方便说,让许先生康复后给他们去个电话。”
“哦!”时微凉将白纸卡接过来,“什么律所,为什么要给许慕青打电话呢?”
第141章 三言两语说不清的女人
时微凉没有多想,她将白纸卡放到了许慕青的枕边,“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等等。”时微凉还没有迈开步子,许慕青又跟着出声,“你从来都不曾欠我,还有一半的苦难是我造成的。”
“我心里有数。”时微凉走出病房,轻轻的将门关上。
走廊里没有暖气,一股寒意袭上时微凉的身体,时微凉往窗外望了望,冬天都已经过了一半,天却还是这么冷。
“滴滴答,滴滴答。”时微凉的手机响起,是薛慕枫打来的电话。
“喂……”时微凉将电话接起,心也在一瞬间暖了起来。
“那边怎么样?”薛慕枫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
时微凉看了眼许慕青的病房,“没有生命危险,就是需要静养。”
“……”薛慕枫没有说话。
时微凉一下紧张起来,“你要是不想我照顾他……”
“许景衡的葬礼就在后天,你和小宝要不要出席?”薛慕枫将话题转到了别处。
时微凉顿了一下,“小宝去我没有意见,就是我……”时微凉咬住下唇,自己该以什么身份出席?毕竟她和薛慕枫结过婚,也和许慕青订过婚。
“我是这么想的,你和小宝和我一起去,顺便把我们的关系一起公开。”
“慕枫。”时微凉有些紧张。
“怎么了?”薛慕枫拧起了双眉。
时微凉犹豫了一下,“我还是不去了,我怕……,怕我的身份影响到你。”
“滴。”时微凉话还没有说完,薛慕枫便将电话挂了。
完了,他肯定生气了。
时微凉握了握手指,她从来都不想和薛慕枫划清关系,她只是害怕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他。
“你们这一对狗男女终于得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何枚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
时微凉回过身,只见何枚满脸的忿恨,“那个野种成了许氏的当家人,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也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何枚迎着时微凉一步两步的往前逼。
时微凉被逼到了墙角。
“你们不会如愿的,许氏集团的继承人只会姓许。”
“你大概忘了吧?”时微凉实在听不下去,“许氏集团创办的时候,可有慕枫妈妈的一半。”
“你还敢和我提那个女人?”何枚脸色一白,伸手就掐时微凉的脖子,“如果不是她,我和景恒怎么会分手,我又怎么会从正牌女友沦落成小三上位。”
这是何枚一辈子的疼,就算后来她成了名正言顺的许夫人,也依然摆脱不了曾经的阴影。是的,就算大家顾虑着不说,她也依然能感觉到别人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厌恶。
何枚的话信息量有些大,时微凉只顾思索,反而忘了反抗。
原来何枚和许景衡从一开始就在一起?那么许景衡为什么又要娶慕枫的妈妈?
“额……”时微凉开始觉得喘不过气来时,有人将何枚一把拎走。
何枚的手脚依然在乱舞,“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许氏集团是我和我儿子的。”
“阿姨,你先去照顾一下慕青。”易逸臣将何枚推进病房里,又顺手关上了门。
“你没事吧?”做完这一切他才回过头来看向了时微凉,“你也太弱了吧?竟然让一个老太太掐着自己的脖子?”
时微凉冲他扬了下打着石膏的手,“我是腾不出手来。”
“腾手干什么?直接用石膏砸头就行。”易逸臣一边说话,一边拽起时微凉的手,“你只是脱臼,不需要打很长时间石膏。”
“哦!”时微凉的脑袋里还是何枚刚才的话。
“喂。”易逸臣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指,“听没听我说话?”
时微凉这才回过神来,“听着呢。”
“我刚才说啥了?”
时微凉张了张嘴,她没有说出来。
易逸臣不满的瞪了她一眼,“岳季谣今天可没来上班,你替我问问还干不干?”
“行,你是来看慕青的吗?”时微凉这才想起问他的来意。
提到这个易逸臣的脸色有些沉,“我已经在易普森医院打点好了,等他过了危险期就走,只是……”易逸臣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