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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说她会养猪和我_诸葛扇【完结】(55)

  应知解开身上的披风,披在原璎慈的身上,原璎慈一把将他的手打开。

  她质问他:“为什么这么做?我嫂子她得罪你了吗?”

  应知眸光流转,印着原璎慈冷若冰霜的脸,他淡淡嗯了一声:“嗯,得罪了。”

  说完,他朝屋内走去。

  他知道,原璎慈会跟上来问个究竟。

  原璎慈追进屋里,应知看了孟翊一眼,孟翊从外面将门关上。

  应知在屋内坐下,原璎慈走到他面前:“说话啊,我嫂子到底怎么得罪你了。值得你应大人耗费心力算计她一个弱女子,甚至恨不得逼死她。”

  应知:“我只是想让她和离。”

  原璎慈:“为什么?”

  原璎慈不理解,死都不理解。

  应知伸手抓住原璎慈的手,将她冰凉的手贴到脸侧:“是不是我不逼一把,你永远不会主动来见我?”

  原璎慈指尖蜷缩了一下。

  原家没出事前,她很爱弹琴,很喜欢唱歌,她的声音被赞如黄莺出谷。

  她很爱收集各种琴谱,各种古琴。

  是以,她对声音很敏感。

  所以,她一直知道,应知的声音很好听,像涓涓细流从石阶前滑过,如晨曦薄雾之中,竹林飒飒。

  她以前最是喜欢应知的声音。

  尤其当他贴着她耳边说话时,深情缱绻。

  但是今天原璎慈第一次发现,应知的声音像一把刀,一道诅咒。

  他说:“璎璎,你也是时候面对现实了。原家早就不在了,你该清楚的认识到,如今,只有我才能真正成为你的依靠,保护你。原晔不可以,陆珂也不可以。”

  原璎慈害怕地想抽出手,却死死地被应知摁住,他一边亲吻她的掌心一边说:“璎璎,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什么都可以帮你。你想摆脱劳工坊,我可以将你调到身边。

  你想为原家平反,我给你人手,随你差遣。你想查太子一案,我带你回京城,帮你调卷宗。只要你愿意,我这条命都是你的。”

  啪。

  原璎慈一巴掌打应知脸上,“你把我当什么了?”

  应知用舌头抵了抵发麻的脸颊,将完好的那边脸偏向原璎慈:“解气了吗?不解气还有这边。”

  明明是熟悉的脸,此刻却变得陌生无比。

  原璎慈问他:“应知,你是疯了吗?”

  应知:“我不该疯吗?从你说恨我的那天起,我就疯了!我早就疯了!”

  应知偏执地看着原璎慈:“璎璎,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愿意来见我一面?”

  原璎慈:“我没有……”

  原璎慈步步后退,应知步步紧逼。

  原璎慈看着应知,不断摇头:“应知,我好像不认识你了。”

  应知:“那我们就从头来,重新开始。”

  原璎慈:“我是真的想和你重新开始……”

  欣喜瞬间充斥胸腔,应知拉住原璎慈的手:“真的?”

  原璎慈忽然含着泪笑了,似在嘲笑这个世界的荒谬,又似在嘲笑自己的愚蠢。

  原璎慈:“大哥说,如果我愿意,应知可以是应知,应家可以是应家。我想了好久好久,我真的以为,只要努力一点,只要我们都稍微,把彼此都当作独立的人来看,不管未来怎么样,至少现在我们可以试试。我真的是这么以为的……”

  应知一把抱住原璎慈:“现在也可以,我可以做你的应知,只做你一个人的应知。”

  原璎慈拉开应知的手:“不可以!”

  应知:“璎璎~”

  原璎慈:“不可以的。试试的前提是,应知是应知,应家是应家,我能分得请。但是现在,我分不清了。”

  她抬眸看着应知,纤长的睫毛似蝴蝶羽翼般扇动。

  原璎慈说:“应知,你好像和应家人是一样的。”

  骨子里流着同样的血,也继承了应家的虚伪,自私,凉薄,卑劣。

  应知央求道:“我可以改,我从今天开始改。以后你说什么我做什么。你让我往东我绝对不往西。”

  原璎慈:“你改不了,那是你们应家的本性。”

  应知:“你不能每次都这样随意判我死罪。哦,对,你是不是记恨我害了陆珂?”“

  他急切地想要洗清自己身上的一切,疯了一样的自证。

  应知:“璎璎,我可以解释,我真的可以解释。我从来没想过真的让陆珂烙印,那只是我逼她的手段。就算最后没有岑平常,就算她咬死不和你大哥和离,我也不会真的让她烙印。

  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楚,想让你明白现在只有我能护着你。想让陆珂没有办法赚钱,想让你依靠我。我真的没有害她的意思。”

  两行清泪落下。

  原璎慈目光哀恸地看着应知:“你看,你到现在都不觉得自己有错。”

  应知:“我到底有什么错!我就算错了,你就不能看在我爱你的份上,原谅我一次吗!”

  原璎慈:“我做不到。”

  说完,原璎慈不顾应知的拉扯,毅然决然地离开。

  狂风肆掠,将灵魂扯得发疼。

  应知踉跄着追了出来,却又被风雪阻拦了去路。

  晏几道撑着伞走过来:“看背影是原姑娘?”

  应知心情极度败坏:“关你什么事?”

  晏几道:“抱歉,是我多言了。上次应大人你受伤昏迷不醒,原姑娘过来探望,被人阻拦在门外,她一个弱质纤纤的女子一个人蹲在门外,差点被冻死。之后又生了好一场大病,下官只是担心,不知她现在身子养好了没有。”

  应知扭动僵硬的脖子,满目疮痍地看向晏几道:“你说,璎璎过来看过我?”

  晏几道:“嗯。原姑娘到底是罪人的身份,身份低下,孟护卫不让她进门也是正常的。”

  璎璎。

  应知神魂落魄地往门外追去,守在院口的孟翊见状,连忙去拦:“少爷,你身上的伤还没痊愈,不能受冻。”

  “滚开!”

  应知一脚将孟翊踹翻在地。

  孟翊立刻跪地请罪。

  应知质问道:“我昏迷那日,是你把璎璎拦在门外的?”

  孟翊垂眸:“是,属下知罪。”

  应知:“混蛋!”

  应知又踹了孟翊一脚:“你给我跪在这里,就跪在这里。璎璎当日被冻了多久,你就给我跪多久!”

  孟翊咬着牙爬起来,双膝下跪,规规矩矩地跪好。

  这时,衙役过来请晏几道,问晏几道在看什么。

  晏几道将视线从孟翊那边收回,把伞递给衙役:“倚强者弱,倚巧者拙。矜己任智,是蔽是欺。”

  衙役没读过多少书,只憨厚一笑:“大人说什么呢?”

  晏几道:“没什么,回吧。”

  ……

  养马场,裴彻带来了治疗烫伤和消炎的药。

  陆珂将药拿在手上:“这是?”

  裴彻:“不是说过吗?战马都是军队的宝贝,养马场不缺药。你们安心用,这一点点药没人会计较。”

  陆珂:“那多谢了。”

  裴彻点头,走去了外面。

  陆珂将药膏盖子拧开,将药放到鼻尖嗅着。

  原晔:“你怀疑药有问题?”

  陆珂:“我也不知道,就是有一点疑虑。不过这个药,我刚才闻了没问题。那匹受伤的战马,我检查过,只有外伤,并没有别的症状,但是它用药之后,伤口发炎化脓,反而更严重了,并没有改善。”

  原晔:“如果马没有问题,就是药有问题。”

  陆珂:“可是这瓶药也是裴彻从药材库随手拿的,没有问题。马只是马,总不可能有人会专门去陷害一匹马吧?”

  想不明白,陆珂就不想了,让原晔将外面厚的棉外套脱下来。

  厚外套脱下来,手臂上的伤口就藏不住了。

  那烙铁烧透了衣服,烫到了皮肉,那袖子上的薄中衣已经和皮肉烫到了一体。

  陆珂用剪刀将手臂伤口处的袖子剪开,然后需要将伤口上黏在一起的衣服取下来。

  陆珂手发抖。

  治马和治人不同。

  更何况现在她面对的是原晔。

  原晔声音沉稳:“别怕,我没事。”

  陆珂心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怎么会没事?很疼的。”

  原晔见陆珂实在下不去手,自己抬手将碎布扯了下来,碎步连着肉,扯下来,伤口血肉模糊。

  陆珂:“你——”

  原晔只皱了皱眉头,语气平稳:“可以处理了。”

  陆珂小心翼翼地捧着原晔的手臂清洗伤口:“你不疼吗?”

  原晔:“习惯了。”

  陆珂声音闷闷的:“又是这句话。习惯了,所以不累,不疼。我真怀疑你以前的日子到底是怎么过的。是不是在你们儒生的学堂遭到了其他人的霸凌。”

  原晔额前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他笑道:“谁敢霸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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