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敏笑着抱住了她,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感激道:“林夏,谢谢你。多多在你照顾下越来越好了。”
林夏摇头答道:“我照顾多多是应该的。我只是……只是在赎罪而已,我没能救下你们,是我没用……”
“林夏,你怎么可以这么想。那天就算不是你在我身边,我也会用身体挡住那一刀的。我是个男人,还是一名律师,不能让女人受到伤害。你不欠我什么。”季伯康眼里含笑,走过来扶住邵敏。
“是啊,林夏,你没有任何错,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邵敏与季伯康互相看了一眼,对林夏说道,“因为你的勇敢,张寅总算是受到惩罚。因为你的努力,多多可以像正常的孩子一般长大。林夏,你从来没有错,只是那些不好的事情刚巧发生而已,所以别自责。好好生活下去。”
邵敏讲完这番话后,身影渐渐模糊。
“邵敏姐,别走……”林夏伸手却抓了个空,惊得迅速坐了起来。
“林夏——”门突然被打开,苏璠跑了进来,抱住她,手顺着她的背,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我在呢。”
他湿漉漉的发丝上滴下的水珠,不禁令林夏打了个冷颤。
“对不起,我刚洗好澡,听到你的喊叫声,还没来得及擦干头发。”苏璠拉开两人的距离,歉意地用披在肩上的毛巾胡乱地擦拭了一下头发。
林夏见他身上的居家服都湿了一大片,对他说:“你坐好了,我帮你擦。”说着就接过了他手里的毛巾,跪坐在床上。
她的动作很轻,顺带着也帮苏璠按摩头上的穴位。
“你刚才是做噩梦了吗?”苏璠闭着眼睛享受着。
“恰恰相反,我做了一个好梦。”林夏回想起梦里的情景,嘴角微微上扬,她觉得邵敏姐说得对,那些不好的事情不是因她发生的,而是恰巧她遇见了,所以不应该自责与愧疚。而是更应该好好地活着,才是对得起那些对她好的人。
“苏璠——”林夏望着他的发丝,小声喊了一声。
“诶?”苏璠睁开了眼睛,答道,“怎么了?”
“我……”林夏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苏璠,“我想我可以了。”
苏璠缓缓转过身来,看着她。
“你不是想帮我吗,我愿意配合你的治疗。”林夏坚定地望着他。
“好——”苏璠笑了,展开双臂,抱住了她。
**
**
“季律师为了保护我而死,我很内疚。每次去看邵敏姐和多多的时候,都好怕看到他们伤心的神情。也因此没有注意到邵敏姐的精神情况,当魏书行给我打电话说邵敏姐失踪了。我就慌了。我们找了好久好久……”
第一次听林夏愿意说出这段痛苦的回忆,苏璠心疼不已,紧紧抱着她,不停亲吻着她的头发。
“当我意识到她在那个停车场的时候,立马就赶了过去。但……”林夏的小手抓紧了苏璠的大手。
“林夏,不是你的错。”苏璠反握住她的手,安抚道,“我看过邵敏的病历,她在被家暴的时候就已经有抑郁的症状了,季伯康的死更加刺激了她了。”
林夏的脸埋在他的胸前,小声哭泣。
“想哭就哭出来吧。这个也是释放的法子。”
林夏这才放肆地大声哭了出来,她压抑得太久太久了。在这世上她在意的人太多,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委屈了自己。小时候父母突然间去世,她还没来得及学会“分别”两字。后来寄人篱下,她为了不让人讨厌,隐藏了自己的情感,做一个顺从的孩子。长大后,她嫁给了那个自己默默喜欢多年的男孩。因为两人能结婚都是情势所逼,她觉得委屈了男孩,所以在这场关系中,她将自己的位置放得很低。
“好些了?”虽然自己的衣服湿了一大片,但苏璠根本不在意,反而问怀里的人。
林夏抬起头来,两眼红红的一片,惹得苏璠笑出声来。
“你这眼睛明早可要受罪了。”苏璠的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
“那我明天就请个假,不出门了。你呢?”
苏璠摸了摸她的头,答道:“我请过假了,明天在家陪你。”
“那多多怎么办?”林夏一下子坐了起来,想起醒来后就没见到多多。
苏璠攥住她,将人重新带回了怀里。
“没事,多多在展俊他们家,挺好的。展俊说他和家里的小猫相处得十分愉快。我想他不会介意再多带几天。”
苏璠拉过被子将她包得严严实实。
“睡吧,不管是噩梦还是美梦,我都陪着你。”
清晨第一个醒来的却是林夏,她抬头望着苏璠的睡颜,手悄悄地溜出了被窝,沿着他的额头,鼻尖,嘴唇,一点点且慢慢地往下移。当她的手指划过他的喉结,不知是否是错觉,她竟感受到了一丝悸动。
“你醒了?”虽然苏璠闭着眼睛,但是林夏就是知道他醒了,因为她感受到腹部有什么东西顶着。
“被你发现了。”苏璠不得不睁开了眼睛。
林夏的脸变得通红,以前两人都是在晚上办事,早上起床后赶着去上班,像今天这样慵懒地躺着还是头一遭。
“你……你那个什么时候会消下去?”林夏感觉得到那东西愈发的大了,有点担心苏璠的身体。
闻言,苏璠笑了。
“这个得看用什么办法,有快的也有慢的。慢的话就是等个三四个小时……”
“那快的呢?哎呀——”林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的大手托着腰身趴在了他的身上。
“快的话,就需要一点外力。”苏璠意有所指地说道。
林夏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虽然脸还是通红,但还是俯身下来。
“帮我,林夏。”苏璠拉着她的手,缓缓往下移。
三个小时过去后,林夏气得咬了苏璠一口。奈何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苏璠却不觉得疼,就像被小猫挠了一般。从床上起来抱着她进了浴室。
**
**
“嫁给我,好吗?”
这已经是苏璠第N次求婚了。
林夏看着家里的精心布置,多多还特地穿了小西装,捧着戒指看着她。
“你现在都学会找帮手了?”林夏抱起多多,点了点他的脸颊,宠溺道,“怎么连我们多多也来凑这个热闹了。”
“多多可乖了,帮着我一起布置。”苏璠接过多多,对林夏说道,“还有,你都不知道今天多多喊我什么了。”
“喊你什么?”林夏一直知道多多是喜欢苏璠的,可不知为什么多多从来不会喊苏璠,都是用手去拉人家。她也好奇多多会喊什么,是“哥哥”还是“叔叔”。
苏璠转头轻拍多多,柔声道:“多多,你喊我什么,喊给妈妈听听。”
多多看了看林夏,对着苏璠轻声喊了一声“爸爸”,就转头抱着苏璠的脖子,害羞起来了。
“多多,你喊他什么?”林夏瞪大了眼睛,惊呼道。
多多又喊了一次“爸爸”,这次声音更加清晰。
“多多都喊我‘爸爸’了,你说是不是我们可以成为真正的一家人?”苏璠单手抱着多多,另一只手揽过林夏,询问道。
林夏擦干眼角的泪痕。
“还不够,还差一点。”
“林夏,行行好,你总是说差一点,究竟是哪一点,就告诉我吧。”苏璠低头抵着她的额头,哀求道。
林夏轻轻推开他,笑道:“过阵子多多就放暑假了,我带他出去玩。如果你猜到我们去哪里,就来找我们,也许那时候我会告诉你答案。”
**
**
“我说林夏与多多才离开几天,你整天窝在我这里,算是个什么事啊!”展俊无语地看着杵在自己诊所的苏璠。
“我不是希望你帮我猜猜他们到底去了哪里?”苏璠摊手问道。
展俊扶额,指了指自己的办公室:“兄弟,看清楚,我这里是兽医诊所,不治人。”
“展俊——”此时,崔慕楠走了进来,“苏医生,见笑了,我家这个又犯病了。”
展俊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婆生气,连忙上去哄着。
“好好好,我替分析分析。”
展俊想了许久,忽然问苏璠:“你知道林夏最喜欢哪里吗?你与她相处了这么久,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你不是都应该知道吗?”
苏璠的脑海里一下子就蹦出了一个地方。
“我似乎知道答案了,谢谢你兄弟。”丢下这话,他的身影就消失了。
“这——”展俊转过头来,对崔慕楠摇头道,“这就是‘过河拆桥’。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算了,若是你这么一嘴,可以令他们两人复合成功,也算一件好事。”
“恩,希望这次苏璠可以成功。像我们一样幸福。”展俊喜笑颜开,将崔慕楠拉到了怀里。低下了头。
“对,我们都要幸福。”崔慕楠的手放在他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