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外头天色暗了,夜里走路一不小心是很容易摔倒,尤其是这次她还那么生气,身旁连个丫鬟都没带,也不知道摔到哪儿了,严不严重?
结果他刚打开书房门,就看到那个柔情似水的妻子偏着脑袋俏生生地站在门前。
脸上还露出了一丝得逞的笑容,那双水润润的眼睛眨了两下,就这样毫无顾忌地对着他笑。
御流云看到她毫发无伤,也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心中憋闷,总之不受控制地捏紧了门框上的手指,下意识说了句,
“你骗我。”
南嫣忍不住抿唇笑了,那双黑浸浸的眼珠晶亮亮的,好似闪着星光一样,然后趁着丈夫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直接冲上去了扑进了对方的怀里,柔声细语地回复道,
“我才没有,分明是夫君骗我。”
她笑得眉眼弯弯,格外开心,因为底下那人不仅没躲,反倒下意识地伸手将她抱住了,南嫣双手攀在丈夫的脖子上,“夫君还要装模作样到什么时候,明明心底就是在意我的,为什么这两天总是避着我呢?”
御流云根本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只觉得胸口有些憋得慌。
他没想到会在这种紧要关头被人毫无防备地打破先前已经准备好的一切,明明都已经……便下意识地转移话题道,
“你没摔伤是不是?”
听到这话,南嫣的表情立马变得有些难过起来,微蹙着眉,脸上又露出那副柔弱可怜的神情,“谁说我没受伤的,摔得可疼了,到现在身上还疼着呢。”
“我只是爬起来得比较快而已。”
御流云听她说真摔疼了也是皱眉,毕竟他刚才听见的痛呼声不是假的,想到这里,脸上的神情又顿了顿。
他直接伸手将人扒拉开来,目光在她身上搜寻了一圈,“哪里受伤了?”
南嫣便牵起他的手掌缓慢放在胸口处,那张白皙莹润的面庞不知何时漫上了丝丝红晕。
她瞧人看了一眼,乌黑的眼睫轻颤,眼眸如乌檀般圆润,黑白分明,又仿佛盈着一汪细密的春水,撩人心动,然后柔声说着,
“你摸摸就是了,就是这个位置了。”
“刚刚可难受了,你凶我就算了,从那天欺负完我之后就一直躲着不肯见我,让我一个人委屈难过这么久,你还问我哪里受伤了,这么明显的地方你都瞧不见吗?”
御流云耳根也红了,不过是被气红的。
尤其是感受到那底下绵软起伏的触感,还有那绵密的心跳声,让他只觉得手心都开始发麻了。
他一连抽了好几次都没将手抽回去,只因这人抱得紧紧的,且毫不顾忌,气得教主大人最后只憋出了一句,
“成何体统!”
嗯,要体统有什么用呢,反正体统又不能当饭吃。
南嫣最后还是被赶回去了,不过回去之前狠狠捉弄了一把英明神武的教主大人。
想到那人被她气得一副有口难言的憋屈模样,南嫣瞬间心情都好了不少。
回到院子后时辰已经不早了,晕黄的月亮挂在树梢枝头上,今晚似乎格外的静谧。
南嫣沐浴完之后也要准备休息了,不过在这之前还得让人将屋内的水给到了,只是她一连朝外头喊了两声都没有听到回应。
南嫣心中有些疑惑,透过窗户缝隙隐约瞧见外头的天色,似乎是有些晚了,不过往常这个时辰,丫鬟们应该都还在当值的。
她也没太在意这件小事,想着也许是有事去忙了,原本也只是想让贴身丫鬟帮忙擦干头发而已,既然丫鬟不在,她就自己拿起屏风上的棉布开始轻轻擦拭起了头发。
白皙莹润的手指细致梳理着乌黑柔顺的秀发,一下一下的,做起来还挺累人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头发都已经擦得半干了,外头的丫鬟还是没有回来。
那烛台上一直燃着的蜡烛也无人剪芯,纤长的烛影映在屏风上时不时地摇晃着。
南嫣心中疑惑更甚,这下只觉得有些奇怪了,今晚似乎安静过了头。
难道是都临时有事出去了吗?她撩开帘子朝外头看了几眼,确实没有人在。
不过想到都已经这么晚了,再大费周折地去喊人来也确实有些麻烦。
南嫣便自己走了过去,轻轻剪断了过长的灯芯棉线,又听见窗口那边“吱呀”一声,外头的夜风不知何时吹开了窗户,这屋内的灯火也随之晃动了几下。
轻柔的夜风吹在刚沐浴后的身体上还有些凉意,南嫣穿的有些单薄,只着了一件雪白的亵衣。
她便将手里的剪子放下了,往前走了几步,正要去关上窗户时,偏在这时,猛地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力量撞开了。
窗前一道黑影飞速闯入!
南嫣身形本就纤细,浑身上下更是半点功夫没有,这么被人猛地一撞,身体顿时不稳踉跄着往后倒去,眼看着就要摔得很惨。
她下意识地想惊喊出声,然而那窗边的黑影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
估计是担心她的喊声会惊动其他的人,于是踩着案桌一个转身,直接从窗台一跃而下,然后伸手用力拽了一把。
不仅将人拽进了怀里,另一只手还严严实实地捂在她的嘴巴上。
捂得紧紧的,害得南嫣嘴里只发出“唔唔”的气音。
“闭嘴!”这人恶声恶气地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