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在江湖中声名地位不低,越是高高在上就越是担心声名被毁,一着不慎会从高台之上坠落,身居高位久了,最不能容忍的大概就是此事了,如今的赵修言名声被个魔教妖女毁了大半,赵家自然不会同意。
所以赵修言最近变得很忙,忙得脚不沾地,一面忙着与林家退婚,一面还要安抚族中长辈,防止他们私下里对嫣嫣下手。
赵修言不蠢,江湖上的人没有几个真正心慈手软的人,就连他自己也亲手了结过不少恶人的性命。所以他知道,对于家中长辈们而言,有时候最能解决问题的方法恰好就是最简单的,于是这几日派去保护嫣嫣的人又多了不少,自己也在赵家各种周旋安抚。
而林家那边被安抚的差不多了,兴许是林家本身也有些心虚,女儿毁婚另嫁一事被人知晓了,好在这赵修言并未将此事宣扬出来,也算是保全了她女儿的名声,这人后来只说自己有错在先,所以才前来退婚的,因此林家也就顺坡下驴,将这桩婚事退了。
不过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赵修言自己承诺过的,必须得倾尽全力将他女儿从那个玄苍教的魔头手中救出来。
对此,赵修言自然是答应了。
处理完这件事情,赵修言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了,他这几日忙得焦头烂额,只有深夜的时候才稍微能有点时间,然后抽空去庭院看上一眼,只不过每次去的时候,嫣嫣都已经睡着了,他都没怎么跟她说过话。
赵修言有时候会忍不住盯着嫣嫣睡着的模样瞧上很久,他心想着,这人睡着的样子也这么柔顺,睫毛垂在眼睑,嫣润的唇微微抿着,显露出一副安静温柔的模样。
就连他凑过去吻她的时候都没有察觉,睡得格外安稳。
赵修言抬手将她遮住脸颊的长发小心拨开,手指轻轻碰着她的脸庞,瞧着这人熟睡安稳的模样又有些好笑,连衣襟散开了也不知道,露出了胸口些许白皙柔软的肌肤。
他怕这人着凉,便伸手替人小心理好,原本是好意,只是瞧见了那缠绕在细颈上的肚兜红绳不知何时松开了。
两根细细的红色带子随着翻身的动作滑落至胸前,堪堪遮掩着,白皙莹润的肌肤被包裹在一层薄薄的衣料中,随着呼吸的动作微微起伏着,隐约透露出里头隐秘而诱人的风光,像是某种明知前头是无尽深渊还要心甘情愿一往无前的禁忌。
赵修言的面庞瞬间有些微红。
原本还算平静的目光凝滞了一瞬,像是被烫着了似的,有些敏感的,不自在地挪开,犹豫了片刻,又忍不住转过来,看一眼后又窘迫地挪开,心中天人交战一番。
最后还是没有忍住,手指捏住那张白皙如秀玉一样的小巧下巴,低头不管不顾吻了上去,他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了,可他就是忘不掉,忘不掉那晚她在他身下娇媚撩人的模样,从前还能忍,如今得知她对他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的情况,他怎么可能还忍得住?
室内的呼吸顿时变得迟缓了不少。
铜台上的灯笼洒在柔和昏黄的暖光,赵修言吻了很久,一开始底下的人没有反应,后来大概是被闹醒了,迷迷蒙蒙地睁了眼,看见是他之后。
南嫣顿时嫌弃死了,这人怎么跟狗一样的喜欢咬人,抬手一个巴掌就拍过去了,嘴里还念了一句,“别闹了……困着呢。”
赵修言不闹了,低着头,呼吸有些微喘,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南嫣的脖子间,嗅着她肌肤上的香气,只觉得心中满足无比。
他眼底露出眷恋的情愫,脑袋埋进她的发丝,在她耳边轻轻念着,“嫣嫣,何时才能光明正大的闹你呢?我想听你喊我夫君,嫣嫣,你喊我一声好不好……”
底下人呼吸均匀,明显又睡过去了。
赵修言抚着脸颊,突然有些好笑,他这几天自己把自己折腾的夜不能安寝,她倒好,没心没肺的,睡得格外香甜。
赵修言捏了捏她粉透的脸颊,然后就这么支着脑袋瞧了床上人一晚上,直到天色微明才从庭院中离开。
醒来的南嫣自然是没看到已经离开的赵修言,不过瞧见枕头边上放了一只锦盒,她将锦盒打开之后,才瞧见里头放的是一支青玉翡翠簪子,碧色通透莹润,雅致不俗,很是衬人肤色。
南嫣心满意足地将簪子收下了,对于这人半夜三更骚扰她睡觉的事情也就不追究了,不过,她也有几天时间没怎么见过赵修言了,其实想也知道,他这段时日肯定很忙,除了要面对外头的流言蜚语,还要抗住府中长辈们的压力,想不顾身份跟她这个魔教女子在一起,这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这些事情就不用她来操心了。
南嫣洗漱完毕后就一个人待在院子里,这间庭院算是赵修言的私宅,院子里的一花一草都是按照他的喜好来的,瞧着四周花草树木清隽秀致,倒也和他那个人的气质看上去格外相符,也颇有一番意境。
不过他没时间陪她玩,南嫣自然要给自己找点有意思的事情,心里就琢磨着,这人那天到底对他那个小师弟说什么了?怎么那小子从回来之后就一直没有出现过了呢?让她主动去找又不太好,毕竟她这么个温柔的性子,搞不好就容易崩人设了。
她坐在庭院里微微出神想着,手里还扯了一朵花圃里开得正旺盛的芍药花,花瓣被她一瓣一瓣的无意识地揪着,一朵艳丽灼人的芍药花都快被她揪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