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也知道那里面的人是谁?
但是,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趁着这种时候,对嫣嫣做这种事情?
贺冕用力攥紧手指,手背绷紧,脖子上青筋浮现,他就这么浑身僵硬地站在客厅里,目光死死盯着那一门之隔的卧室里,听到那里头传来靡腻的、诱哄的声音,还有哭泣与喘气的声音。
种种声音汇集起来,让贺冕的手指越捏越紧,紧到最后,就成了他眼尾泛起的那一抹艳丽的薄红,随之而来的是身体上可耻的反应,让他觉得自己恶心糟糕透顶。
贺冕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一只毒蜂猛地蛰了一下,从一开始时细微的刺痛,到后来密密麻麻的难以忽视痛苦,几乎让人难以承受,到最后痛到胸口都麻痹了,只要听到那声音,便有一种越来越痛苦的感觉。
可他偏偏像是自虐似的,就这么僵硬的,固执的站在屋内,丝毫不肯远离一步。
而屋内的两人完全沉浸在此刻的情绪中,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就算是知道了,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钟岭胳膊一捞,便将被窝里神智已经完全不清醒的人搂进了怀里,南嫣哭到最后嗓子都哑了,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偏偏身上这人跟上了发条似的,从一开始的温柔克制到最后的彻底失控。
就像是手工捏成的陶瓷泥土一样彻底粘成了一团【删掉了】,又仿佛融化成了一滩温水,【改了】很难以分开,【改了】也无法分离,【没有了】到最后被全部抨击得支离破碎【全删了】。
南嫣已经彻底失去意识了,无意识地哭着,只凭着一点点身体的本能应付着对方的主动。
她迷迷糊糊只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在耳旁沙哑地哄着,“快了快了,就好了,不哭了好不好?嫣嫣乖啊,张开,嗯,再稍微开点。”
钟岭禁锢着她的腰,蹭着她的脸庞,与她十指相扣着,还要去吻她的唇,像是要将人完完全全地印在心口,而心底某个角落涌出的却是巨大的欢喜与爱慕。
这样的嫣嫣,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往后他们会结婚,会在一起,像今天这样的情景,往后还有很久很长。
第206章 206
闹了半宿,后半夜南嫣已经彻底是昏睡的状态,她也不知道那人后来在做什么,体力充沛得跟什么似的,抱着她去浴室清洗了一下,又抱回来了。
整个过程南嫣都困得睁不开眼,反正这么被人当主子似的伺候也挺舒服的,于是南嫣干脆就随他算了,闭着眼睛安心睡的格外香甜,也不管那人有没有趁机占便宜了。
里里外外都被啃了一遍又一遍,睡都睡了,还矫情个屁,明天早上起来再收拾他!
到了第二天,早上九点多,南嫣醒了,是被热醒的。
身后贴过来的身体跟团热烘烘的暖炉一样源源不断的散发着温度,不断地往她身边挤,南嫣睡梦中都能感受到那股贴近的温度,就自己无意识地一点点的往旁边挪,挪到边缘最后在终于快要摔地时,又被人一把搂住腰,轻手轻脚的从边缘拖回了中间。
这么一来,她还能睡得着才怪了。
于是南嫣就睁开了眼睛,一扭头,就看到身侧的钟老板眼神格外柔和的望着她笑,还温声细语地说了句,“睡醒了?”
这人似乎又恢复成了往日那副斯文清隽的矜贵公子了,好像昨晚失控时发疯的人不是他一样。
南嫣感受到那只横在腰间的手臂,贴在肌肤上,触感异常明显。她看了一眼头顶上的天花板,巨大的水晶吊灯晃得人有些眼花,又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那张俊脸。
大脑从刚开始醒时的一片空白,到逐渐回忆起来昨晚的诸多事情还有那些疯狂、靡乱不堪的画面,她脸庞瞬间有些发红,后知后觉,终于反应过来什么似的。
然后抿着唇,有些不自在的,默默将那只横在腰上的手臂拿开了。
南嫣坐起身,她看到自己身上还穿了件白衬衫,好歹还没到赤身果体的地步。这衣服自然也是钟岭的,只不过在床上肆无忌惮的蹂/躏了一整晚之后,早就皱巴巴的不成样子了。
扣子松松散散的扣了几颗,稍微动一动,就能被人隐约瞧见里头的春光。
南嫣坐起身后才发现自己的双腿有些发软,再抬手,袖子滑到手肘,一低头便看到胳膊上不少青青紫紫的印子,手腕上都有,更别提身上了,不用看都知道肯定会更严重的。
这狗男人果然是真的很狗,昨晚折腾了一整夜,也没怎么见他休息,今晚起来不仅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眼下甚至连点纵那个欲过度的乌青跟黑眼圈都没有,根本不像是折腾了一整夜的人。
感受到了嫣嫣醒来后的那股似有若无的排斥,钟岭也跟着坐起来了,他想靠过去吻她,却被南嫣下意识地扭头想要避开他的亲近,但还没完全避开,就被对方伸过来的一只手掌按住,然后将人的脸轻轻掰过来,轻轻在她唇上吻了下,声音平静地问了一声:
“怎么?这么抗拒我的亲近吗?嫣嫣是后悔昨晚发生的事情了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平静,脸上也依旧是温和的,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的情绪,但眼不瞎的人都能感觉得出来空气中有一分明显的不太对劲。
钟岭伸手捞了她脖子里的一缕发丝,在自己手指头上不停缠绕着,又松开,再缠起来,再松开,仿佛有什么乐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