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门“砰”的一声被踹开,楚菲菲脸色极差地走了进来。
万里一和应樱沉默地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读到这样一个信息,谁又惹到她了?
楚菲菲白了万里一一眼,“真是看到你就烦。”
万里一:“......?”
楚菲菲又火气极大地出了门。
应樱吧唧着嘴巴,“真是个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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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震惊的消息若是没有凭证,就会在散播的过程中热度渐熄灭,而若是有了凭证,无非是火上浇油,愈演愈烈。
关于猪油蒙了心的新生被保送A大却想不开来N大的事情很快成为,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谈资。
盛临就没听见过几句好话,每次都是些什么,脑壳长包、用心参加考试,用脚选择志愿的话。
贺桥幸灾乐祸地说:“我总感觉你的马甲要捂不住了。”
盛临自己也感觉到了。
有时候他们寝室也会讨论这个话题,都很好奇这位大学霸是谁。
盛临完全不敢参与,巴不得所有人都忽视自己。
再后来,宁穗这种每天飞来飞去参加各种发布会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了,宁穗问他,【盛临,要不你就招了吧?】
她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就摆在眼前,他还不明白吗?说假话迟早会遭到反噬的。
可盛临固执地很,【不要!】
宁穗说:【要我看,你就和万里一坦白呗,说不定别人知道你为她做了这样的决定,还会感动呢?把你那点心思一直藏着掖着也不是个事啊。】
盛临说:【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不能冲动。】
宁穗发了个翻白眼的表情,【在此期间,我表哥都换了好几任女朋友了,同样是被保送A大的人,你怎么就这么拖后腿呢?】
盛临:【别拿我这种干干净净的好大青年和那个臭渣男比。】
许惊弦;【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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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菲菲自那天莫名其妙骂了万里一一句之后,出了寝室就没再回来过。
万里一已经把见不到她当成一个常态了,早上出门上课还和应樱说:“楚菲菲不在寝室,空气都清晰了不少。”
只是她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到。
当天晚上下课就看见了许久未见的楚菲菲,准确来说,还有和楚菲菲站在一起的文思陈。
那时候下晚自习有一段时间了,加之天气转凉,路上的学生变得很少。
两人站在树荫下,灯光被遮挡了大半,着实像一对约会的情侣。
万里一还小小惊讶了一下,真是稀奇,他们还认识。
万里一抱着书准备绕开他们。
文思陈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把人拽到了自己面前。万里一冷不丁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她恼怒地抬头,就见文思陈阴恻恻地笑了笑。
从小见惯了他这阴间表情,她倒是没害怕,“你做什么?”
文思陈懒洋洋地说:“见到我不知道打个招呼?”
楚菲菲说:“你们聊,我走了。”
奇了怪了,楚菲菲不应该挖苦她几句,怎么今天见到她跟见到救星似的?
但此刻的万里一依然无暇揣测楚菲菲的心理活动,她瞪文思陈,“放手。”
“知道她是谁么?”文思陈欣赏着她挣扎的模样,笑眯眯地问。
“她是我室友?怎么?喜欢别人?想追?”
“呵。”
文思陈是真被她逗笑了,“当老子眼瞎呢?”
万里一:“......”
她不说话,文思陈无趣地道:“闷葫芦,你就不好奇我怎么会和她在一起?”
“为什么要好奇?”万里一黑白分明的眼看着他,坦坦荡荡,“和我有什么关系?”
文思陈笑了笑,很好。
“楚菲菲是我送进学校的。”他说。
“什么?”
“连她成为你的室友也是我安排的,目的就是为了看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有没有天天在外边勾引男人......”
话还没说完,万里一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挣脱了他的桎梏,扬起手臂就往他脸上扇。
文思陈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手腕。
万里一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动弹不得。
有意思。
还跟他发脾气动手了。
也不看看她有没有那个实力。
下一秒,万里一另一只手呼在了他的脸上。
“啪”的一声。
清亮的响声在夜晚的校园显得如此突兀。
要不是这里人少,万里一丝毫不会怀疑,她和文思陈会成为众人围观的焦点。
文思陈偏着头,五官在黑暗中因为愤怒微微扭曲。
口腔中缓缓漫出的铁锈味道让他知道万里一这次是用了十足的力。
万里一咬牙切齿地骂他,“变态!”
她丝毫没怀疑文思陈说出这话的真实性。
因为他本来就是能做出这种离谱事情的王八蛋,更不屑于不承认。
文思陈气极反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喜欢了你很多年就不舍得打你?”
万里一梗着脖子瞪他,“那你打我啊,禽兽!”
文思陈眼里冒火,“你没见过我打人的样子?不想死马上就给我道歉。”
万里一说:“神经病,你有本事打死我,我和你说句话都觉得恶心,还想让我和你道歉,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