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蔷高兴点头。
回府后,知阑就不让她们守夜了,到了晚间休息的时候,云蔷就叮嘱时芳照顾好格格,自己也要注意安全云云,时芳一一应下。
姐俩说了许久的话才睡下。
四皇子府,胤禛站在书案后聚精会神描摹着什么,苏培盛端着茶盘轻手轻脚进来,小心翼翼换了书案上已经冷了的茶盏。
“啪!”青玉镂雕笔杆被随手丢在书案上,胤禛接过苏培盛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拿起茶盏一饮而尽。
见状,苏培盛伺候时更添了几分小心。
胤禛画也画了,茶也饮了,心里的火气却是一点也没有消下去。
皇阿玛天纵英明,免了云贵两省的地丁银米,好让连年受灾的百姓能休养生息。
结果,那帮国之蛀虫竟然敢欺上瞒下私吞税银,简直罪不容诛!
可太子和大阿哥却联手保下了好几个贪官污吏,皇父竟也默许了。
胤禛满腔愤怒无处发泄,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给福贵画了一套又一套色彩明艳的衣服。
结果,越画越生气!
时光不会因着谁生气就停下脚步,日升月落,又是新的一天。
知阑用完早膳就迫不及待给自己改了妆容,换上那件仙鹤展翅的外衫。
“怎么样?是不是看上去特别有气势?”知阑转了个圈,装模作样清了清喉咙,期待地问到。
云蔷和时芳连连点头。
云蔷帮知阑整了整衣襟,笑着捧场:“若格格不把脸涂得这么黑,那当真是个翩翩佳公子了呢。”
做小厮打扮的时芳建议道:“格格,我去找少爷要把折扇吧。”
“您这身衣裳,手上再拿个折扇,那可真是风度翩翩了呢。”
知阑无语:“如今的秋风可是凉得很,谁家好人这个时节还拿着折扇呐。”
时芳呐呐:“上次遇上过呐。”她看着潇洒极了呢。
不过,如今确实不太合时宜哈。
主仆三人叽叽呱呱了一阵,知阑就领着时芳昂首挺胸出发了。
结果,差点被守门的孙立春和钱立夏当做登徒子抓起来。
知阑未曾想到还有这一遭,简直哭笑不得。
等她带着时芳离开后,孙立春有些疑惑地说道:“我依稀记得,格格身上的这身衣裳是老太爷赏给老爷的?”
“你看错了吧。”钱立夏摇头,“甭管是不是的,咱们守好院子就是了。”
“你说的对。”
二门处,常远挺胸垂目等着自家主子出来。
“常远,咱们走。”知阑招呼。
“主,主子?”常远听声音才确定眼前的少年人是自家主子。
“奴才给主子请安,主子大安!”
“马车已经备好了,正停在角门外,请主子移步。”
“走!”
简亲王府,严力从荷包里捏出些粉末向雅尔江阿献宝。
“主子,这是石灰粉,奴才用小磨盘磨了好几遍呢。”
雅尔江阿用折扇敲了敲严力的脑袋:“让你想个以少胜多的法子,你给老子玩粉去了!”
严力被敲了脑袋一点也不生气,还觉得很荣幸,这府里可不是谁都能让他家少爷来这么一下的。
“主子,这是奴才从走江湖的友人那边打听到的,这玩意只要沾上眼睛,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到时候,咱们想套几个麻袋就套几个麻袋。”
“去!”雅尔江阿还以为严力想到了什么绝妙的法子。
就这?
他直接拿面粉撒不就行了?再不济抓把土也能成事啊。
“故弄玄虚,扣你一个月月例银子!”
“主子,主子,您听奴才说啊。”严力忙讨好笑笑,继续说道,“那面粉入眼,拿清水一洗,也就没事了。”
“可这石灰粉就不一样了,若是那些人用清水一洗。”
“嘿,保管他们要做好几天的睁眼瞎。”
“您说过,那几人身份复杂,光打一顿不解气,可又不能下重手把人给。”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不,奴才就去找了这个石灰粉,保管够他们喝一壶的。”
雅尔江阿捏了些石灰粉打量,这跟面粉也没有什么区别啊。
“这玩意真有你说的效果?”
“奴才哪里敢跟您说假话啊。”严力脸上适时露出些许委屈,“奴才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骗您啊。”
“行了,不扣你月钱了,等事情成了,再赏你一个月的月钱。”
“诶!多谢主子!主子英明!”严力喜笑颜开,他在意的可不是银子,而是主子赏赐的体面。
“走,给他们些颜色瞧瞧!”
胤禛下了早朝,换上便服,让苏培盛先回四皇子府,便一个人在街市上逛了起来。
百姓脸上的笑容和中气十足的吆喝声,总算让胤禛心里没那么憋屈了。
心情好了些,脚步也就轻快了些,经过一条巷子,他不经意扫了一眼,一个熟悉的健硕背影一闪而过。
胤禛下意识后退一步,隐住身形。
他怎么会在这里?跟他一起的那几个是什么人?
“主子,咱们这是要去哪里啊?”时芳好奇问道。
“咱们先找家古玩店进去瞧瞧。”知阑左右张望,评估着哪家店铺地段好,哪家店铺人气高。
她心里做生意赚钱的想法仍旧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