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如今知道她阿玛财大气粗人脉也强,说这些话的时候,更是多了几分讨巧卖乖。
没准他阿玛见她懂事可怜,手指缝里漏些东西给她呢,那她就能少奋斗很多年了呢。
当然了,不给也没关系,她还是阿玛的贴心棉袄,孝顺闺女。
知阑这些话可把纳穆福的心给说软了。
瞧瞧,他养的女儿到底比他孝顺懂事贴心。
他事事不如他阿玛,养的女儿可不差的。
这么一想,纳穆福心情大好。
虽然瓜尔佳府明面上的产业早在二十多年就都被抄入国库,但暗处地产业,他手上还有不少的。
这些年,他也没少置办其他产业。
这么一盘算,就越发觉得不能委屈了自家女儿。
他便问知阑:“那若是由得你选,你想做什么营生呐?”
“女儿想开家酒楼。”知阑坦诚道,“酒楼既可以挣银子又可以收集消息,女儿觉得开了不亏。”
纳穆福哭笑不得,做营生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不过,孩子还小呢,不知天高地厚也正常。
这么想着,他便大手一挥爽快说道:“长安街上的云来酒楼是阿玛的私产,如今,是你的了。”
说完,他起身从书桌抽屉里找到云来酒楼的契书递给知阑。
知阑欣喜接过,看到契书上酒楼的地址下意识觉得这地方很熟悉。
等等!
这不是她第一次遇上雅尔江阿的地方吗!
云来酒楼,她想起来了,那就在讹人酒楼的对面呐!
雅尔江阿可只是给算计他的那些折扇男一些小教训,且行事时还用黑巾蒙了脸。
知阑微微眯起眼睛,那家讹人酒楼背后的势力怕是不简单呐。
若她用新奇的菜式和新颖的经营手段把云来酒楼做起来了,会得罪讹人酒楼背后真正的东家吧。
到时候,怕是会惹上不小的麻烦。
可这已经到手的契书,知阑是怎么也不会交出去的。
“怎么?”纳穆福见知阑发呆,笑着调侃,“害怕了?”
“女儿才不害怕呢!”知阑立刻把契书折好,放入怀中。
“出息!”纳穆福笑话知阑,“就一间小酒楼,瞧给你乐的。”
“你记住,以后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尽管跟阿玛来说,阿玛有的,总会给你。”
“就是阿玛一时拿不出,也能给你想法子去,总好过你自己跟无头苍蝇般在京城里乱晃。”
想到知阑出府后碰到的那几个爷,纳穆福就忍不住头疼。
知阑受教,也意识到自己重生回来后想法有些偏执,对家里人也做不到全然的信任。
经过之前种种,她也明白了,阿玛额娘和大哥都是站在她身边的,能信任的人。
知阑心里的某个想法就这么忽然冒了出来。
不开酒楼,她可以开别的啊。
她定定看着纳穆福,思量着成事的可能。
纳穆福伸出去拿茶盏的手,便就这么收了回来。
他酒楼都给了,这丫头,不能再坑他了吧?
“阿玛。”知阑眼睛晶晶亮地看着纳穆福,“你知道琉璃价贵吧。”
“嗨!”纳穆福心头一松,笑着说道,“你看中了什么尽管买去,阿玛给你付银子。”
“阿玛,女儿想要造琉璃。”知阑低低说道,“您给女儿的云来酒楼,女儿想卖琉璃,各种琉璃。”
“只这是来银子很快的营生,就咱们爷俩怕是吃不下。”
讹人酒楼背后的权贵必然会眼红琉璃生意。
“四阿哥先前承诺会回护咱们府上,我想着,让他也参一股。”
“还有宫里的十阿哥,我也想给他一股,就是不知道四阿哥肯不肯牵线。”
“这个倒是不急,先把铺子开起来才是最要紧的。”
有四阿哥这个天潢贵胄坐镇,她的铺子应该是没人敢动的。
“阿玛,您帮女儿参详一下,女儿还有哪里思虑地不够周全的?”
纳穆福:……
“为父在前门大街还有间银楼,如今一并给了你吧。”
“你回了沁鸾院后,好好休息,切勿再胡思乱想了啊。”
知阑:……
虽然银楼很好,但事情不是这么论的呐!
“阿玛,您是不是觉得女儿是异想天开?”
纳穆福点头,可不就是异想天开嘛。
谁不知道琉璃价贵,谁不知道开家琉璃铺子那就是守着金山银山呐。
可琉璃这东西如今除了舶来品铺子里偶尔有那么一个两个的,其他的哪个不是被达官贵族们宝贝似的收着?
知阑想开家琉璃铺子作为营生,那是一点错处也没有的。
关键是,哪里来的源源不断的琉璃?
他就算贴着老脸去求故交出让琉璃,那也是杯水车薪啊。
他为了哄女儿高兴,倒是愿意贴脸赔银子,但人家未必愿意把琉璃让出来呐。
就这样,还给人四阿哥让利?
人四阿哥不得嫌麻烦退避三舍呐。
“阿玛不信就算了。”知阑眼珠一转,笑着说道,“前门大街的银楼女儿不要了,阿玛财大气粗,想必在京郊有大片闲置的地吧。”
“嗯,当初你祖父跑马圈地,京郊灵山以北的地界都是咱们家的。”
“不过,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那些地都充了国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