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佩没跟他们一起坐在马车里,而是同墨一一起在外面,下马车的时候,阿佩一张白皙的脸上都被风吹的泛了哄。
新府邸如今还未曾上匾额,瞧着门前有人在洒扫,刚一进去,便瞧见了里面的别有洞天。
文盈一共也没去过几家府邸,她瞧着如今这府邸同旁人家的都不同,看着简单却处处精美,都是费了心思心。
“这便是你日后的院子。”
陆从袛将她带到了后院,文盈在图纸上瞧过,如今亲自走起来才发觉,原来她的院子离公子的屋子比她想的还要近。
甚至说,她的院子都不应该划分在后院之中,更像是公子居所中但分出来了几个屋子,而后围上了一座院,专门僻出的一座院落。
文盈犹豫着回答:“看着倒是不错,只是会不会同您太近了些,夏姑娘知晓吗?”
“图纸早便给她看过,只是未曾来过罢了。”
陆从袛似乎不喜欢她说这种话:“日后整个后院都是她的,她哪里会在乎这些,文盈,她并非是那种会争风吃醋之人,这些话你在我面前说便罢了,日后万万能不能说到她面前去。”
文盈蔫了下来,没了话。
陆从袛待她进去将院子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原准备着要带她去酒楼来吃午饭,但墨一却突然过来同他俯耳说了些什么,他便将她和阿佩留在了这里,说等下接她们回去。
只是大公子还没走多久,这府邸便来了人,自称是夏家的掌事妈妈。
第一百一十五章 正经的主子,只有两个
大公子走的实在是急,文盈在这新府邸本就不熟悉,只能带着阿佩一起在前厅坐着,哪也不敢去。
而那夏家的掌事妈妈,却好似来了这府邸千百遍般,一进来直接便要往后院去走,她身后还带着小丫头,叽叽喳喳还在说着什么,只是路过文盈所在前厅时停下了脚步,眸光复杂地往她身上来望。
文盈猝不及防同掌事妈妈一个对视,叫她心跳都快了些,甚至因她做久了丫鬟,对掌事妈妈下意识的便生出怯懦之意来。
对面的人在上下打量着她,文盈陡然感受到肩膀上的重量,下一瞬耳边响起阿佩的声音:“姑娘别怕,你如今是主子,她才是下人。”
文盈缓缓呼出一口气来,不将自己的胆怯在面上显露半分,只自然地将视线挪转开,争取不要同那人有什么交际。
只是那掌事妈妈侧耳听着身侧的人说了两句什么,而后唇角挂上一抹笑,缓着步子便朝着文盈走了过来。
“姑娘不用怕,奴婢也陪着您呢。”
其实说到底阿佩也不过是个下人,但是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她表现的太过坦然与淡定,倒是叫文盈多了几分底气。
掌事妈妈带着人到近前来,对着文盈也未曾施什么奴婢的礼数,张口便道:“小陆大人前两日还同我家姑娘承诺,赶紧找个丫鬟来搭理屋子,姑娘回绝了去,这才叫了我们来,如今来看小陆大人当真是有心了,我等倒是白来了一趟。”
文盈如今虽说还是丫鬟的打扮,但明眼人打眼一看便能瞧见她的衣裳布料是极好的,即便想不到她是公子身边的人,也断然不会将她当初洒扫的粗使丫鬟。
这人分明是故意的。
文盈想解释,但却又觉得这人本就瞧不起她,她若是在开口解释,反倒是跌了面子。
正好这时阿佩开了口:“妈妈说笑了,我们家姑娘今日是跟着公子来瞧瞧新居所的,收拾屋子的活,我们便不插手了,毕竟如何伺候夏姑娘,还是妈妈最擅长。”
掌事妈妈仍旧装糊涂,她夸张地挑了挑眉:“呦,这位姑娘莫非是陆府的小姐?老婆子我当真是有眼无珠了。”
“妈妈说说了。”阿佩泰然回道,但也是故意没道出文盈的身份。
这是夏家来的一个丫头开了口:“李妈妈,听说小陆大人身边有个近身伺候的丫头,一直没个名分,想来就是这位了。”
李妈妈似是才后知后觉想到般,哎呦了一声:“老婆子听我家姑娘提起过,想来这位便是文盈姑娘了,咱们今日倒是有缘分,就这般遇上了。”
文盈能听得出她话里面的阴阳怪气,咬着牙,一句话也没说。
这种时候,唯有端着主子的派头才不会被人清看去。
毕竟是夏府的人,若是在这时候弱了下去,定然是少不了受奚落。
阿佩直接道:“妈妈同我家姑娘有没有远缘分奴婢不敢说,但瞧着同我们家公子确实是没缘分,公子方才还在这陪着我家姑娘,同妈妈也就是前后脚的事,还没见到您人呢,直接便着急走了。”
阿佩嘴夏不留情面,说的李妈妈面色不太好看,只能皮笑肉不笑道:“你这小丫头说话倒是厉害的很,不过公子就走的这般急,竟是将文盈姑娘独身一人留下来了?”
“公子的事,定然是为陛下的公事,别说是我们姑娘了,就是日后的正头夫人,也没有随着公子走的道理。”
阿佩笑着回嘴:“瞧着妈妈您也应当是夏府的老人了,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罢?”
李妈妈被气得发了笑:“当真是好伶俐的丫头,文盈姑娘,你也不管一管。”
她怕是瞧了文盈一直沉默着,大抵没有阿佩这般厉害,便将话语往她一人身上引。
文盈喉咙咽了咽,声音也没有半分收敛:“闲说话罢了,若是我这丫头哪句话说的不好听了,妈妈多担待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