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抚这手腕上的镯子,紧张的都有些控制不住力道,她心都快跳出嗓子眼。
爹娘没什么事,那又事的,不就是孙大哥吗?
她脑中下意识想起了文怜的惨状,她好怕,怕孙大哥也是那副凄惨模样。
只是墨七说的是叫她自己去看,是不是说明孙大哥还活着?若是死了的话,这天气一日赛一日的过,哪里还能叫她去自己看呢?
马车一路行到爹娘门前,文盈提着裙子慌忙往下走,一进屋子推开门,南镜也被陡然出现的女儿吓了一跳。
“天爷啊,你回来了?”
许是连日来的担忧已经将她逼迫到被击垮的边缘,如今瞧见了文盈,直接落下两行清泪,抽噎的不成样子。
文盈抱着娘亲,伸手抚她的背为她顺气:“娘,我走了以后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南镜用袖口擦着眼泪:“我和你爹什么事都没有,就是小孙他们,被大公子叫人软禁在了家里,这眼看着快两个月了,还不放人,每日还有人在门口守着,我想进去看看他们都不许。”
她拉着女儿的手:“盈儿,孙家不该搅和进来的,咱们自家无论什么后果都认,万万不能连累了他们去啊!”
第一百九十章 你怎么敢的?
娘亲哭的伤心,说的哀戚,文盈心里一团乱麻不知该如何才能将孙家摘出去。
她深吸两口气,先搀扶着娘亲坐下来:“娘您别急,今日我能来看您也是大公子准许的,他没说不让我来,便是没准备要瞒我,想来这事还是有法子的。”
大公子不可能随意杀人,更不要说孙大哥还是上达过天厅之人的儿子,大公子绝不可能这般轻率。
文盈给娘亲倒杯水:“我先去看看孙大哥他们。”
言罢,她转身就往门外走,直接对着守在外面的墨七道:“劳烦带我去看看孙大哥罢。”
墨七初时一愣,但想着被大公子下令圈禁的人不正是姓孙吗?
他点了点头,转身一边带着文盈向前走,一边犹豫着开口问:“文盈,你是不是跟公子闹脾气,故意气他呢?”
文盈没想到,怎么连对男女感情一窍不通的墨七都开始这么说话了。
“为什么这么说?”
墨七缓缓呼出一口气:“我就说嘛,定然是有误会,你同公子感情那么好,你怎么可能会故意气他,是不是公子瞧见你同姓孙的那人在一处,就误会你了。”
“不。”文盈摇摇头,“误会的并不是大公子,而是你。”
她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的起伏:“我并非是为了要气大公子,而是真心想同孙大哥在一起,要同他过一辈子,只是公子不愿意罢了。”
墨七惊的眸子瞪的溜圆,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话:“你、你怎么敢得?”
“这有什么不敢的,男女之情本就是随心而动,更何况我虽在公子身边为奴为婢,但如今已经是良籍,公子又没有给我过名录,我还是自由身呢。”
她因走的有些急,呼吸略微不稳:“倒是大公子,怎么能如此随意去控制良民,竟还叫人看管孙大哥?”
墨七答不上来话,他即便是心里隐隐觉得文盈这话说的好像有哪里不对,但却不知该如何反驳,也不知要如何为大公子来解释。
最后也只能叹气一声,等着文盈瞧过那姓孙的汉子再说。
文盈还是第一次来孙大哥的家,之前都是他们母子两个主动过来,她没想到,第一次来,竟是这种境地。
她心里很是不好受,自觉之前做的很是不到位,甚至还因为自己连累了他们。
她远远瞧见了门口的守着的两个人,身上虽则是寻常人的打扮,但瞧着跟一路上跟着的随侍一样,估计是两个练家子。
她更是急切地快步过了去,那正守着的两人当即警觉起来,墨七先一步开口:“受剑,这是公子的人。”
两个随侍看着文盈的眼神怪怪的,似都在好奇她。
文盈装似未闻,只道:“劳烦两位小哥将门打开,是公子许诺我过来的。”
这两人看了墨七一眼,瞧他点了点头,这才让开身子,伸手将门推了开。
孙家这屋子里没什么贵重东西,他们本就是不是本地的人,有因此二人丧父丧夫,叫本就没什么装扮的屋子显得更是家徒四壁。
文盈提着裙子慢慢往里走,只觉得胸口堵着发闷:“孙大哥,孙大娘,你们可再?我、我是文盈。”
她声音都跟着发颤,眼眶控制不住蓄上了温热的泪,莫大的自责将她笼罩,但她强忍着没哭出声来。
文盈向里面又走了几步,刚要张口再唤,便听得有人开口:“是陈家丫头……是文盈!”
孙大娘的声音传出来,紧接着是窸窸窣窣响动声,她率先一步出了来,看到文盈后满脸都是惊讶。
“呀,你可算是回来了!”
文盈自责的不敢看她,但孙大娘却是过来一把抱住了她,甚至因为常年做农活,抱住她的力气是比她娘还要大。
“好孩子,我都听凭天说了,都是……都是那个杀千刀的!”
“你说话注意点!”
随侍的心神一直落在她们这,彼时听着她话中意思不对,直接开口呵斥一声。
孙大娘脖子下意识一缩,但下一瞬便又挺直了腰板:“我就说,你能把我这老东西怎么样?你家公子就是个杀千刀的,将我和我儿囚在这,信不信我上告官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