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盈身子紧绷着说不出来话，好像周身的血液都逆流了一般，叫她脑中嗡嗡作响。
大公子抱着她转了半个圈，却没有向床榻上去走，反而将她轻轻放在了今日新搬过来的小榻上。
小榻还没铺上褥子，稍稍有些硌得慌，可文盈被抵在上面无法逃脱。
“既然你非要将这小榻搬进来，也不能叫它白白浪费了。”
一切水到渠成，文盈光洁的后背蹭在小榻上，一下一下磨的她发疼，但比起后背，身上旁处的感觉倒是更将她的注意吸引了过去。
她呼吸都是乱的，大公子低哑的声音混合着他的呼吸声：“很难受？”
他在询问她的感受。
可是文盈不知该怎么回答，刚长开口吐出的却是她细碎的喘息声音，她脑中倒是想起文嫣曾经跟她说过的话。
三公子这个人在读书上没什么本事，倒是会的花样多，总叫她又是羞赧又是舒爽，不似大公子那般正经，好似只有刀枪剑戟才能入得了他的眼。
可此时文盈倒是觉得文嫣说错了，男子都是一样的，白日里看着如何，待灭了烛火都是一个样。
文盈意识被撞乱，只能无力地用手扣着大公子的肩膀，结束的时候缩在他怀抱之中，任由他随意处置。
她昏昏沉沉睡过去之前，听到大公子在她耳侧轻笑着道了一声：“真不知道谁是主子，是你伺候我的，还是我来伺候你？”
文盈没有力气回答他的话，她觉得以往就是做了再多的活儿，没有像今日这么累过。
最起码此前伺候公子床榻的时候，她都不至于睡的这般死这般沉，到了第二日早，竟是连公子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文盈头脑还是发懵的，晨起睁开眼睛时望着空空的床幔顶，脑子发空不能转。
缓了好半晌，她这才忍着身上的酸疼慢慢起身来，去吃饭的时候，主动去寻杜妈妈讨要来一份避子汤。
杜妈妈倒是十分满意她的主动，还低低夸赞了她两句：“好文盈，就该是如此的，咱们公子就喜欢懂事的。”
文盈强扯了扯唇，皱着眉将那避子汤一饮而尽。
寻常通房丫鬟除了伺候主子，也不会干什么劳累的活，文盈做了通房丫鬟的活儿但却没顶这个名，虽说大公子府上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但想要休，还是得同杜妈妈说上一句。
文盈面色有些为难地开口，想要讨一天休来。
杜妈妈倒是痛快的很：“日后公子要是宿在你屋子里，你便在屋里好好休息，休几日你说的算。”
文盈知道，自己这份同寻常丫鬟不同的厚待，是因为她伺候了大公子换来的。
她有一瞬在想，为何所有人都厌恶青楼楚馆里的娼妓，反倒是不对会公子身边的通房如何？
反正都是靠身子换东西，只不过她只有大公子这一个东家，而娼妓的东家多了些罢了。
文盈想不明白，想不通便不想了，反正问了旁人也得不出什么认真的回答，说不准还要反倒说她一句下贱，竟将自己同娼妓比拟。
她除了吃就是睡地在院子里安生待了两日，大公子晚上来瞧她，看着她身子还有些不适，也只是低声笑她一句：“真没用。”
光着身子睡了一宿，再穿着衣服见面，文盈实在是控制不住地觉得羞赧。
陆从袛倒是没将她这点小心思放在心上，自顾自说着自己的事：“明日带你出去府去。”
文盈眼底闪过一丝光亮，但慢慢又暗了下来。
她心有余悸地开口来问：“可是要同您去见哪位大人？”
她紧张地搓搓手，好在大公子下一瞬便开了口：“明日我休沐，带你出去逛逛罢了。”
文盈因紧张而悬起来的心重新落了回去，连说起话都自在了不少。
“明日只有奴婢跟您一同出去吗？那可得去好好问一问杜妈妈，需要带些什么东西去。”
她说着要起身，但陆从袛却是拉住陆她的手：“不必那么麻烦，带着银子就够了，你不曾逛过市集？”
文盈稍稍摇了摇头，有些不好意思。
陆从袛伸手在她头上敲了一下：“无妨，待明日带你去买些首饰衣料，走上一圈便知道了。”
文盈有些期待地点了点头。
这一宿她自己宿在了屋子里，原本大公子是打算抱着她宿一宿的，但不知怎得，躺下来没多久，大公子便起了身来，面色不自然地回了房间去。
次日一早，她去寻大公子吃了一顿饭，便去了角门叫墨七驾车一同出去，拐过街道巷口，今日倒是热闹的很，马车走起来也有些不通畅。
左右也不着急，再加上巷口的小吃看着不错，陆从袛便叫墨七买些回来。
文盈坐在马车里，却还是按耐不住悄悄掀起了车帘往外看，倒是凑巧，她打眼便瞧见了出了名的豆腐西施的铺面。
原本来来往往有的是人，但如今大铺面缩成了一到小门，那位豆腐西施抱着孩子坐在门口，半晌也瞧不见一人。
第七十一章 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人认
文盈上次见到这豆腐西施，得是五六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她年岁还小，西施也正是好年华，站在那里忙活的时候手脚麻利，一举一动都是好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天上的仙娥织罗裙。
但这么多年过去，文盈已经成了大姑娘，而那西施却衰老的厉害，佝偻着身子抱着蹲着玩土的小女儿，已经瞧不出早些年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