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时真见她没反应,咄咄逼人起来,“你上周有两天没回家里睡,在外面傍上什么人了?”
“真真!”
话音刚落,孟时谦从楼上往下走,声音严厉地斥责她。
徐芬这才起身,上前阻止,“小苒工作努力,你该跟她多学学,别一天到晚只知道打扮。”
孟时真跺了跺脚,娇嗔道:“妈,我可是为了周六的商会晚宴做准备,南市有头有脸的人都去,我打扮得漂漂亮亮,公司生意这不就来了。”
一转头,瞪了孟时谦一眼,“爸不在家,你少端架子,别管我!”
孟苒站在那里没说话,仿佛一切都跟她没关系。
肩膀被孟时谦轻轻拍了拍,耳边传来温和的声音,“今天忙坏了吧,先回房间休息。”
孟苒低着头,声音淡淡,“谢谢哥。”
她快速跑进自己房间,隔绝了孟家的一切。
背靠在门上,回想孟时真提到的商会晚宴。
据她所知,现在南市排第一的富豪周路平,已经多年不在公众场合露面。
而周彻作为周氏集团的接班人,势必要出现在晚宴现场。
孟苒摇了摇头,接近周彻,比她想象中更难。
周六上午,她回到自己的小房子,在单独隔出来的一间画室里,待了一整天。
她喜欢画画,也极有天赋,但从不敢在孟家显露。
大一那年,偶然路过一家画廊,走进去向老板毛遂自荐。
没想到,她的艺术画很受欢迎,给画廊增添了不少人气。
几年积累,孟苒已经是业内小有名气的画家,和画廊老板也逐渐熟识起来。
南市另一端的恒悦会所,商会晚宴举办地。
周彻出现的时间晚,现场已经热热闹闹,互相攀谈,聊股市,聊地产,聊生意,推杯换盏。
金色大门一推开,光是排场和他极其优越的身形相貌,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周彻右手插兜,左手揉了揉太阳穴,迈着修长挺拔的双腿,往会场主桌最中间的位置走过去。
身后跟着的人也纷纷落座,场面再次热闹起来。
孟家公司规模也就中等,这种场合,只能靠在最边上。
孟时真像一朵飘荡的交际花,穿梭在会场之间,可她戴着浓密假睫毛下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周彻的位置看。
那边人来人往,周彻漫不经心地迎合,时而拧了拧眉心,待得不耐烦。
起身的片刻,终于被她逮到机会。
孟时真装作不小心,走到周彻身边的时候一个转身,手中的红酒倾斜,洒在了周彻的西服边上。
她双手往周彻胸膛搭,声音不停,“对不起对不起……”
被香水味熏得皱了皱鼻子,周彻后退两步,让她故作姿态的手瞬间落空。
孟时谦和她一起来的,本来还在和人谈起生意,扫到周彻那边,自己妹妹也在,暗道不好。
他慌忙走过去,只需要一眼就明白,这孟时真又在作妖。
赶紧对着周彻道歉,“周公子,实在对不起,我妹妹太莽撞,要是有得罪的地方,您多担待。”
周彻直接脱掉西服扔到一边,不屑地抬起眼皮,“你是?”
孟时谦身量高,戴着金丝眼镜,斯斯文文,在周彻痞气傲慢的气场下,弱了一大截。
他保持着该有的姿态,不卑不亢,“我姓孟,孟德铭是我父亲。”
周彻眯了眯眼睛,他妈的孟德铭又是谁?
他抬脚要走,仅存的一点耐心彻底耗尽,还被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整这么一出。
想着刚回国,眼看就要全面接手周氏,才忍着没当场发作。
脑中一个激灵,眼前男人说他姓孟……
周彻停下脚步,余光扫了他一眼,“你们家,是不是还有一个妹妹,叫孟苒的?”
第7章 手段挺高啊
孟时谦明显被周彻问得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身旁的孟时真抢白道:“她是我爸捡回来的,从小身体就不好,一个晦气的药罐子,所以不怎么出来见人的。”
从一开始,周彻就没给过孟时真半分眼神。
听到这些刻薄的话语,才轻蔑地瞟了她一眼。
身体不好?
要不是亲眼看见孟苒搬重物,自己差点就信了。
那力气,估计都能打死一头牛吧。
脑子里这个奇怪的想法逗得他嗤笑一声,方才被冒犯的心情好了不少。
周彻盯着孟时谦的眼睛,看出孟苒和这俩长得确实不像,挑眉道:“回去转告你那个妹妹,明天上午十点,带上简历,到周氏集团来找我。”
孟时谦眼睛一转,可脸上神色还是镇定如常,“好。”
直到周彻迈着修长双腿,被簇拥着离开,孟时谦还心有余悸。
回去的车上,他看向同样坐在后排的孟时真,揉了揉太阳穴,“你刚刚不应该那样说小苒的,她再怎么也是我们的妹妹。”
孟时真一边划着手机,嘲讽道,“那我应该说什么?他是我爸和不知道哪个野女人的私生女,来路不明?”
“孟时真!”
孟时谦罕见地狠厉,“你今天去招惹周彻,已经犯了大错,还好人家根本看不上你,他在南市出了名的行事乖张,你就不怕出事?”
孟时真把手机重重地摔在座椅上,“你有本事说我!那你回去问问你那个好妹妹,为什么周彻会找她?别是早就给人家暖上床了吧,切,装得那么清纯,手段还挺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