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笑得十分慈祥：“小阑这孩子打小性格就好，他搬出去之后，每年过年都会给孩子们带东西回来，孩子们也都很喜欢他。”
楼妆安静听着，她也很喜欢他呢。
发完糖果，孩子们一哄而散，院长带着楼妆和甄阑去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没有空调，只有一个取暖器。
院长开了取暖器，对着楼妆和甄阑：“嫌烫了就往旁边挪挪。”
甄阑应了声，拿出之前他和楼妆一起买的围巾：“这是阿汝买给您的，您看看喜不喜欢。”
院长很是惊喜，忙接过围巾，当着两人的面戴上，花白的头发有些凌乱：“好看吗？”
甄阑颔首：“好看的。”
院长粗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摸着围巾，生怕指腹上的厚茧把柔软的围巾刮坏了。
“我也觉得好看，这围巾要不少钱吧？”
楼妆捧着茶缸，热气腾腾：“不贵，院长喜欢就好。”
院长连连点头：“喜欢的，非常喜欢。”
这天两人在孤儿院待了很久，和孩子们吃过晚饭才离开。
彼时雪已经停了，寒风肆虐，呼啸着刮过。
两人打车回家，路上耽搁了一段时间，回到小区已经九点多了。
楼道的灯坏了，甄阑打开手机手电筒，牵着楼妆上楼。
这时一道黑影突然弹出，尖利的声音响起。
“去死吧！”
第411章 听力障碍的学神（71）
这时一道黑影突然弹出，尖利的声音响起。
“去死吧！”
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楼妆一转身，透过手电筒发出的光亮，看到了一张狰狞的，有些熟悉的脸。
是陈燕。
陈燕手里拿了把刀，也不知先前是躲在哪里的，连楼妆都没发现她的存在。
陈燕看着面露异色的两人，无视了脑海中的警报声，疯了一样便楼妆冲了上去。
口中喃喃自语：“去死！去死！”
楼妆抬脚要把人踹开，却发现陈燕周身多一层看不到的屏障，根本碰不到她。
楼妆目光暗沉，还没来得及唤出小智，青年高大的身躯护在她身前，双臂紧紧抱住了她。
闷哼声响起。
与此同时，利器入肉的声音传入楼妆耳中。
手腕上的银色手环弹出一道光束，光束轻易击碎了陈燕身上的保护屏障，将其弹飞了出去。
陈燕惨叫一声，整个人撞在墙上，直接晕了过去。
楼妆无暇顾及她的死活，把手探到甄阑后背。
指尖触碰到一片黏腻，淡淡的血腥味氤氲在空气里。
楼妆瞳孔剧烈收缩，声音有些发颤：“甄……阑阑……”
甄阑疼得吸气，清隽的眉眼苍白，还不忘安抚楼妆：“阿汝不要怕，我在呢。”
楼妆心想她又不是不能保护自己，你逞什么能，还把自己弄伤了。
战场上无往不胜的女将军，第一次尝到恐慌是何滋味。
甄阑的手机掉到地上，楼道里静得可怕。
楼妆一只手撑着甄阑，一只手解锁手机，叫救护车。
手指发抖，楼妆第一次摁成了130，深吸一口气重新输入号码，几秒后接通，说明情况后又告知了地址。
救护车到这里需要十多分钟，而甄阑的脸色愈发苍白，后腰的血洇湿了毛衣，洇湿了羽绒服，黏在楼妆手心。
铁锈的味道令人作呕，楼妆胃里翻涌着，一个手刀敲晕了甄阑。
“小智，看好这个女的。”楼妆冷声吩咐下去，“还有她身上的鬼东西。”
小智知道此刻主人处于狂暴边缘，小心翼翼地应下，化为三头身娃娃的模样，一把抓住陈燕的右腿，就这么拖着人上楼。
晕倒后的青年软软靠在楼妆身上，楼妆将他打横抱起，从四楼窗户口一跃而下。
夜色漆黑，被一片白色覆盖的宿城寒冷异常。
若是有人举着望远镜对外观看，会发现一道身影以极快的速度在几层、十几层、甚至更高的建筑顶上一跃而过。
所过之处只留下一股薄荷香，隐约透着冷冽清寒。
……
楼妆在医院旁边的小巷里落地，一抹银色浅芒从脚下消失无踪。
无视过路人吃惊的目光，抱着甄阑走出小巷，快步走进医院。
值班的护士见到这么一对奇怪的组合，又注意到楼妆衣服上的血迹，忙小跑着上前。
“他被人捅了一刀，需要急救。”女生的嗓音像是从寒潭里捞出来，把青年放到移动担架床上动作却分外轻柔。
甄阑被推进了急救室，楼妆被拦在了外面。
晚上九十点钟的医院依旧有病人被推进手术室，不时响起悲痛欲绝的哭声。
第412章 听力障碍的学神（72）
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拳，楼妆让自己冷静下来，退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整个人像是一张蓄势待发的弓。
不断有护士从她面前脚步匆匆的路过，楼妆垂眼盯着脚尖，分出心神注意着急救室的动静。
流了很多血。
差一点就伤到内脏了。
……
楼妆掐着指尖：“查到什么了？”
5555刚结束和小智的连线，闻言立刻道：“陈燕身上的确有个野生系统。”
因为主系统被策反的缘故，邵丰直接将主系统格式化，打算重新设定程序。
只是从格式化到程序的重新设定，都需要时间。
野生系统就是趁着主系统格式化中，偷溜进了小世界。
楼妆又问：“查到是谁的了？”
5555依旧是刻板严肃的声音，却依稀能听出几分迟滞：“那个野生系统招供了，是楼霓裳。”
听到这个名字，饶是楼妆早已有了心理准备，还是愣了下。
楼霓裳，楼家二房，也就是楼妆二叔的女儿。
自从楼妆从垃圾星回归主星，二房被她发配到边缘星球，已经有好几年没听到这个名字了。
这么多年，楼霓裳还是一如既往的阴毒，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不过，对付她可以，牵连到甄阑就不行了。
她护了好几个世界的乖乖崽，此时正在急救室里受苦，等回去后不扒下楼霓裳一层皮，她的名字倒着写。
包括二房，以及参与这件事的所有人，都逃不掉。
毕竟楼霓裳那个蠢货可想不出这个主意，在小世界对付她。
右手轻搭在左手手腕上，指尖和掌心月牙形的印记清晰可见。
与5555交流的功夫，急救室的门打开，甄阑被护士推了出来。
楼妆跟着站起身，随同护士一道把甄阑送进病房。
甄阑还在打吊针，冰凉的药水顺着输液管流进他的静脉。
青年安静地趴在那里，呼吸平缓，双眸紧闭，纤长浓密的睫毛在下眼睑落下一片阴影。
护士调整了下输液的速度，看了眼楼妆，嘀咕一句：“这伤得也不是很重，怎么昏迷这么长时间，按道理不应该啊。”
楼妆眸光微动，视线触及青年脖子上隐约露出的一抹青色，眼底心虚一闪而逝。
之前急着送人来医院，下手没个轻重，导致甄阑的后颈淤青一片。
楼妆只当没听见，安静如鸡的坐在病床前，听护士跟她说病人的注意事项。
楼妆再三道谢，把护士送走，重又坐了回去。
许是因为输液的缘故，甄阑的手背很凉，筋脉凸起得有些明显。
已经下半夜了，病房里的白炽灯发出昏暗的光，隔壁病床的病人呼噜打得震天响。
楼妆掩嘴打了个哈欠，眼底水色一闪而逝，就这么坐在床边，等甄阑醒来，顺便注意着输液瓶。
两瓶水没挂完，甄阑就醒来了。
他看着周遭冰冷的白色，神情有一瞬间的愣怔。
楼妆见状立刻上前：“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甄阑看着面露疲乏之色的楼妆，想到楼道里发生的那一幕，情绪顿时紧张起来，上下打量楼妆：“你没事吧？”
楼妆摇摇头：“我没事。”
第413章 听力障碍的学神（73）
明明受伤进医院的是他，她丁点事儿没有。
楼妆抿了下唇，又问了一遍：“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甄阑感受一下，垂着眼神情恹恹：“伤口疼。”
楼妆摸了摸他的脸，心疼坏了：“伤口缝了二三十针，麻药过去了，肯定疼。”
甄阑注意到楼妆蹙起的眉头，下意识想要将它抚平，只动了一下，手背上传来一阵刺痛，后腰的伤口也疼得更厉害了些。
他浅浅吸了口气，嗓音沙哑，像是含着沙砾：“阿汝，不要担心，我很好。”
楼妆没吱声，替青年掖了掖被子。
“对了阿汝。”甄阑忽然想到什么，眼神微闪，“你之前……敲晕了我？”
虽然他昏迷了这么长时间，大脑有些昏昏沉沉，可他不会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