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爷子等的就是这句,“既然这样,不如就下个月初六吧,黄道吉日,宜嫁娶。”
商夫人和商森对视一眼,“好,就下个月初六。”
傅老爷子又道:“婚礼方面不用担心,绝不会委屈了梓怡。”
“这是礼单,你们二位先看看有哪里不合适,我们再去准备。”
礼单是成轴状卷起来的,到商夫人手中,拉平足足十米,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字。
商梓怡也参加过圈中其他小姐妹的婚礼,上次看到的礼单已经是最多的了,但目测也就五米长。
眼前这个真的让她惊愕。
商夫人也很是受宠若惊,“老爷子这些太多了。”
“不多。”傅老爷子道,“这些才能配梓怡。”
能嫁入重视自己的家庭,算是婚姻成功的一半。
商梓怡对傅家人今晚的表现很满意,眼角余光朝傅洲扫去,正好捕捉到他在剥虾。
冷白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把虾壳剥开,一层一层,放在餐盘中。
不是那种随意摆放,而是整齐的罗列着。
可以看出,他为人的严谨。
商梓怡以为他自己要吃,所以才剥的,视线移开前还在想,只顾着自己也不照顾她,真小气。
可看到他摘掉一次性手套,把餐盘放她面前时,她才反应过来,眨眨眼,“给我的?”
傅洲慢慢擦拭手指,他这人有轻微洁癖,平时很少吃虾这种需要去壳的东西,这也是第一次为一个女人剥虾。
“不然呢。”他挑眉说,“尝尝看怎么样。”
大家的眼神都看了过来,有傅家长辈开口,“我们家阿洲还是第一次对一个人这样在意。”
商梓怡脸颊微微变红。
其他人附和:“阿洲这是真动心了。”
商梓怡脸颊又红了些,先不说他们说的真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秀恩爱,她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不过傅洲似乎适应的很好,反驳都没有,轻笑一声后,拿起筷子夹起虾,直接送到了商梓怡嘴前。
“啊——”
商梓怡石化,眼睫颤着不知道要做什么。
“张嘴。”她听到傅洲说。
她乖乖张开嘴,傅洲把虾放入她口中。
下一秒打趣声再次传来。
还是傅家那边,说阿洲也知道照顾人了,不错,做的好。
他们还顺嘴提及了傅洲小时候的事,听着都是有趣的事,傅洲没打断,他们说得很畅快。
商梓怡听得也很入神。
原来,他小时候还能那样可爱。
跟现在一点都不一样。
商梓怡不知道的是,那些都是假的,傅洲没有童年,他的童年跟着爸妈丧在了那场车祸中。
不知谁提到了傅洲的爸妈,场面一下子变得冷凝起来,傅洲扬起的唇角缓缓放下,看人的眼神暗沉凌厉。
稍纵即逝,他很快调整好,再次笑起。
商森开口转移话题,“我们能得阿洲这样的女婿也很开心,来,大家喝酒。”
傅洲喝完酒,放下杯子,继续喂商梓怡吃虾。
商梓怡摇头,低语,“不用做戏了,可以了。”
傅洲顿了下,用公筷夹了些鱼,先把鱼刺去掉,然后放入商梓怡的餐盘中,“吃鱼,医生说多吃鱼对宝宝好。”
商梓怡不喜欢鱼的腥味,蹙眉,“不要。”
傅洲极有耐心地给她夹了其他的,商梓怡看一眼摇一次头。
难得的,傅洲没恼,“多少吃些。”
商梓怡吃了些蔬菜。
傅洲低语,“真是只馋嘴的小猫。”
他把她比喻小猫,商梓怡不满,嘟嘴,“怎么?不喜欢呀,不喜欢我们可以——”
长辈都在,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只有两个人听到。
桌子下,傅洲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谁说不喜欢了,小猫挺好的。”
商梓怡眸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大手牵小手,他就这样毫不避讳的握住了。
心像是被电流击中,麻麻的。
还有一些其他说不清的感觉,紧紧绕了上来。
商梓怡红着脸抽出手去端杯子,眼神闪躲着看向其他地方,故意没话找话跟商夫人讲。
这段潋滟的插曲,除了当事人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傅洲手指缩起像是要留住什么,半晌后才张开,端起杯子喝完了剩下的红酒。
饭后,一行人从餐厅出来。
商家后备箱被堆的满满的,都是傅家准备的礼物,行李箱放不开,车后座也放了些。
傅洲提议要送商梓怡回去。
商梓怡想起餐厅那幕,启唇要拒绝,被商夫人先一步打断,商夫人笑着说:“那就麻烦阿洲了。”
傅洲:“不麻烦,应该的。”
商家人先走,等车子看不见后,傅家人才离开。
没了傅洲,其他人也不装了,“爸,您看看阿洲,刚才像什么样子,跟我们几个叔伯说话这么没礼貌,却给商家人赔笑脸,分不清里外人了。”
傅老爷子:“行了,都给我闭嘴。”
“都是您惯的。”老三放下这句,趁着脸离开。
管家见状上前,“老爷,我扶您上车。”
傅家这边的争端商梓怡不知,她还在跟傅洲讨论餐厅里的事。
“你刚干嘛握我手,多尴尬。”她噘嘴道。
“我说过了,不做假夫妻做真夫妻。”傅洲睨着她,“你不会以为真夫妻没有肢体接触吧?”
他身子倾过来,再次抓住商梓怡的手,轻轻一扯,把她拉近,“婚后,我们不止要牵手,还要做其他更亲密的事。”
他喝了酒,脸颊泛红,气息有些不稳,说话的声音也格外充满磁性。
“我们会拥抱,会接吻,还会……”
他偏着头,虚虚触上商梓怡的耳畔,“做那晚做过的事。”
商梓怡:“……”
灼热的气息蜂拥而至,商梓怡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很快耳后根和脖颈也成了红色。
仿若熟透了一样。
傅洲想起了那晚吮吸她侧颈的情景,她肌肤光洁软糯,触上的那刹,让人欲罢不能。
他从来不是容易失控的人,可那晚,他失控了一次又一次。
听着她的呻吟声,几近疯魔。
偶尔,他还是会想起。
商梓怡怕痒,缩了下脖子,偏着头避开,嗲声说:“你喝醉了。”
“嗯,是有些醉了。”傅洲慢眨
了下眼,跟着凑过去,“头好晕,别动,让我靠下。”
商梓怡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只感觉肩膀一沉,男人倚靠在了她肩上。
眼睛闭着,像是睡着了。
“诶,诶,你起来,起开呀。”
傅洲没动。
商梓怡又推他,“你别装醉,你快起来。”
傅洲嘟囔了一声,但不知道说的什么。
商梓怡见叫不醒他,只能继续推他,身子推不开,就去推他的脸,都挤变形了,也没推开。
他就跟黏她身上似的。
折腾了十分钟,商梓怡累的冒出了汗,放弃挣扎,靠在了椅背上。
她靠着椅背,傅洲靠着她。
好几次,她低头看他,恨不得把他的唇咬破。
不管,下次说什么都不能让他喝醉。
太累人了。
这样靠着行驶了一段路,太无聊,她再次去看傅洲,眸光从他额头上落到了他浓密的双眉上,然后是纤长的眼睫。
她很少见男人眼睫这么长,这么浓密,翘起的弧度还很高。
忍不住。
她伸手拨弄了一下。
抿唇轻勾了勾唇角,她又拨弄了一下。
把弄完他的眼睫,她碰触上他的鼻梁,他的鼻梁好高挺。
在他鼻尖上逗留片刻,她触上他的唇,点了下他唇珠,又沿着他唇形慢慢游走。
来回数次,打算收回时,手指被人含住。
接着是咬住。
傅洲咬了她。
商梓怡带着哭音说:“疼。”
“快松口。”
傅洲松开了嘴。
商梓怡看着食指指尖的牙印,用力摇晃傅洲,“你是小狗吗,干嘛咬我。”
傅洲没应。
在商梓怡没看到时,悄悄掀了掀眼眸。
……
因为被咬的事,商梓怡把傅洲关进黑名单三天,第四天才把他放出来。
下一瞬,微信进来。
傅洲:【晚上一起吃饭?】
商梓怡:【不要。】
傅洲:【为什么?】
商梓怡发去一张照片,【我手受伤了,要去打狂犬疫苗。】
傅洲:【狂犬疫苗?被狗咬了?】
商梓怡语音回复,愤恨说:“对,被狗咬了。”
“一只超无赖的大黑狗!”
几分钟后傅洲回复过来。
“确定是狗咬的?不是人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