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老爷子首肯,傅洲更不会心软,当即下了通知,让傅远停职出国。
这件事自然引起二伯不满,但傅洲不怕,傅氏集团他说了算,旁人无权置喙。
对方:知道了,我去办。
这次出行沈扬没来,回复邮件的就是沈扬。
傅洲又查看了一遍邮件,没异议后,退出邮箱,关闭电脑。
他昨晚也没睡好,一是因为工作,二是因为商梓怡,大小姐生气闹脾气,拿不准怎么哄人,他给周宴打去了电话。
通话半个小时,周宴口述了很多方法,还从网上找了些发给他,要他照做。
不过网上那些没什么参考性,他不认可,最后干脆自己哄。
又是唱歌又是转账,几乎把能用的方法都用上了。
结果嘛。
看着还可以,至少答应去日本拍照了。
傅洲捏捏眉心,缓缓阖上眼,这觉他睡得很沉,梦里有人一直在叫他。
“阿洲,阿洲,你为什么不来看看爸爸妈妈?”
“阿洲,你是不是还在怪爸爸妈妈?”
“阿洲,爸爸妈妈冷。”
“阿洲……阿洲……”
傅洲蓦地睁开眼,侧眸先朝身侧看,见商梓怡还在睡着,没敢乱动。
自从爸妈去世后,他很少梦到他们,这是几年来的第一次,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事。
心不安,他再次朝商梓怡的方向看了看,奇迹似的,她恬静的睡颜让他纷乱的心绪安稳了下来。
渐渐,恢复如常。
他叮嘱空乘人员准备好吃食,随后打开电脑再度工作起来。
商梓怡好久没睡这么沉了,醒来后还以为自己在家里,看了看四周的布局,才想起,她在飞机上。
确切说是在傅洲的私人飞机上。
他们是去日本拍结婚照的。
不过有件事值得提一下,靠枕有些不太舒服,硌得的她脖子疼。
她抬起手欲揉脖颈,突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眼皮上掀她看到了那人精致的下颌线,再上移,是他薄厚适中的红唇,继续上移,是他高挺的鼻梁。
四目相对那刹,商梓怡呼吸一滞。
傅洲??!!
什么情况?
傅洲把电脑阖上,温声道:“醒了?”
商梓怡眼睫狂颤,“你、我,我、你……”
“你刚睡着了。”傅洲说,“抱着我不许我走,还要枕着我肩膀睡,没办法,我只好照做。”
商梓怡:“……”
等等,她…抱着他手臂不许他走,还要枕着他肩膀睡?!
怎么可能。
商梓怡倏地直起身,抱着毯子朝靠窗的方向移了移,狡辩,“你骗人,我才不会那样。”
傅洲就是故意逗她,见她认真了,没忍住笑出声。
他这一笑,像是漏了气的皮球,商梓怡轻哼一声,“好呀,你骗我。”
什么也不顾了,抬起双手捶他胸口,“你坏死了,坏死了。”
她打人的力道一点都不重,像是挠痒痒似得,傅洲等她打够了才开口讲话,“心情好点了没?”
商梓怡正襟危坐,“我心情本来就挺好。”
“挺好干嘛不理人。”他都跟她讲一路了,她硬是一句也没讲。
“谁叫你放我鸽子,”商梓怡剜了他一眼,“是你有错在先。”
“昨晚道歉的诚意还不够?”又是唱歌又是转账,他以为已经足够了。
毕竟周宴说过,女人都很好哄。
“当然不够,”商梓怡瞪眼,“你以为我真差你那一千万。”
她当然不差钱,这点傅洲是知道的,他顺手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一千万不足以表达我的诚意,但这张卡应该可以了。”
“你是不是以为你很少钱,所以总想用钱打发我?”商梓怡最不喜欢一身铜臭味的男人。
“不是用钱打发,是希望钱能让你开心。”傅洲说,“这张是无限额度的卡,随便你买什么都可以。”
“无限额度?”商梓怡抿抿唇,“假的吧?”
她可听说过,傅洲不是那么大方的人,精于算计,生意场上想让他让利简直比登天还难。
这话是她堂哥讲的。
“真的。”傅洲轻抬下颌,“不信的话,到了日本你亲自试试。”
“你干嘛突然这样?”商梓怡托腮,“除了昨天放我鸽子的事,你是不是还做了其他过分的事?你最好老实交代。”
“没有。”傅洲睨着她,“你是我太太,我对你好不应该吗。”
商
梓怡:“……”
商梓怡还没适应新身份,“谁是你太太,别乱叫。”
“领证了。”傅洲再次提醒,“你想不认也不行。”
“谁告诉你领证就一定可以。”商梓怡梗着脖子道,“你要是对我不好,这个婚我照样可以不结,孩子我自己养。”
傅洲现在会了些,女人说气话的时候不能硬碰硬,要学会迂腐。
他问乘务员:“让你们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吗?”
女空乘点头,“是。”
傅洲:“端上来。”
商梓怡看着她们走远,问:“准备了什么?”
傅洲:“马上你就知道。”
商梓怡撇嘴,还神神秘秘的,毯子盖身上太热,她扯了下来,大开的衣领露出了她的锁骨还有胸前的肌肤。
她正在整理长发,没注意到异样,倒是傅洲先看到了,眼底旋涡翻滚,仿若卷着什么。
他没提醒,就那样看着。
直到——
商梓怡察觉到不对劲,低头去看,随后呀了声,“流氓。”
也就只有她敢叫傅洲流氓,其他女人巴不得脱光了给他看。
他绅士的把头转过些,“抱歉。”
商梓怡看他假模假样更来气,“都看了才转过去,真装。”
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傅洲有些哭笑不得,再次把头转过来,欺身靠近,“不如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他靠近的毫无征兆,脸直接怼到了商梓怡面前,那些远观看不清的地方,现在一目了然。
比如他眼睫冗长,一根连着一根。
脸上的毛孔几乎看不到,肌肤很好。
下巴应该是清早洗漱时打理过,很干净。
他身上的香气和之前的木质香不同,隐隐还夹杂着花香。
哦,是玫瑰香。
应该是沾染她的。
商梓怡那些怼人的话也因为距离的拉近而咽了下去,眼神闪躲道:“你起开些,挡住光了。”
光在她身后,他哪里会挡。
傅洲配合地后退些,手还搭在扶手上,“总是生气对宝宝不好。”
商梓怡故意找茬,“你是说我故意做对宝宝不好的事?”
傅洲越发无奈了。
好在空乘人员端着吃食上来破解了尴尬。
“都是你让准备的?”商梓怡问。
“嗯。”傅洲说,“孕妇不能饿,吃吧。”
“谁说我饿了,我没有。”商梓怡刚讲完,肚子传来咕噜声,她尴尬地看了傅洲一眼,接过他手里的勺子,傲娇道,“不好吃的话我可不会吃。”
傅洲眸光先是落她脸颊上,后又落她粉嫩的耳垂上,喉结很慢地连着滚了两下。
视线变得焦灼起来,好像黏上了一样。
商梓怡抬眸去看,“怎么了?”
傅洲收回视线,“没什么。”
商梓怡嘴刁,吃东西非常挑,熟悉她的人都知道,但今天难得吃的多了些。
因为太好吃。
“哪里的厨子,我想聘请他。”她随口道。
傅洲翻阅文件的手指一顿,修长骨节弯出一抹淡淡的弧,像是被勾缠住一样,极缓慢地舒展开,头也微微抬起。
“那可能有些难办。”
“嗯?为什么?”商梓怡不解道。
“因为这些都是我做的。”他说。
“……”商梓怡停顿数秒后,打了个嗝,连着又打了几个。
傅洲端来温水给她喝,喝得太急,有水渍顺着唇角流淌下来。
他下意识用手去给她擦拭,指腹抵上细腻的肌肤,像是久旱遇到了甘霖,流连忘返,欲罢不能。
相抵的时间太久,商梓怡脸色渐渐变红,嗲着声音啊了声。
傅洲回过神,指腹微微用了些力道,连着擦拭两下,在她细腻的肌肤上留下了独属于他的气息。
氤氲的光影把人脸映得模模糊糊,连带着把那抹暧昧也放大了无数倍。
空气里的象棋渐渐加重,就像人的心跳声似的,一下比一下重。
商梓怡最先反应过来,说了句:“可以了。”
傅洲慢慢收回手,无人注意时,他手指攥到了一起,像是要留住什么。
这个地方不能呆了,商梓怡推开餐桌站起,那句“你让下还没讲”,腿一软,她扑进了傅洲的怀里。
一手抵在他胸口,一手摁在了……